「只要是女人都有臉紅的時候,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尤其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更會如此。「還有笑點在哪?有這麼好笑嗎?」她微微鼓起腮幫子。
好奇怪,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種魔力,能夠讓她緊張的心情平靜下來。
望著他的笑臉,她突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如果他們能夠永遠這樣就好了,做永遠的鄰居、永遠的朋友。
「對了,剛剛那位林先生……」他接過她遞給他的紅酒,突然啟口。
「嗯?」
「他喜歡妳。」沒有問號,這是一句肯定句。他用依舊綻著春風般的笑容,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眸望向她。
「你怎麼知道?」她愣住。
他沒有回話,只是笑著盯著她。突然她看見眼前他的臉湊了過來,用極度緩慢的速度;而她仿佛雙腳定格,無法動彈,只是眼睜睜的瞪著他。
她開始驚覺她前些日子才康復的心髒似乎又要病發,無法克制的瘋狂跳動!
不過現在這種場合,也不太像是吻別的時候。呃∼∼所以她現在應該要怎麼辦、該怎麼辦……她喉間困難的一咽。
「秘密。」他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在她的耳畔,然後將身體迅速抽開。
她小嘴微張,傻了幾秒,接著兩眼迸出怨毒的眼光。
什……什麼鬼東西?爛答案?
可惡!他在耍她?他難道不知道這種舉動很親密、很耐人尋味,害她剛剛腦中一片混亂,簡直就要瀕臨休克。
不過為什麼心中卻也悄悄升起一股失落感?天哪!她原本到底在期待什麼?
不自覺的,俞子妡又臉紅了,她模模酥麻的耳垂,將臉蛋別開。
「我帶妳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只有我知道。」他神秘的笑道,大掌牽起她的手。
「什麼地方?」她很好奇,不過其實她更在意的是他的舉動……他竟然這麼順理成章的握住她的手。
「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
所以說現在是在玩換句話說,還是照樣造句?她一嘆。
俞子妡突然覺得自己很不了解他,她本以為她夠清楚他的,但現在突然又感到迷惑,究竟他是個怎樣的人?為何一下高雅冷傲得像個王子,一下卻又像個愛捉弄人的惡魔?
「去不去?」他見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疑惑的看著她。
但是無論是怎樣的他,她都好想要了解,好想、好想……
就算是一種僅限于鄰居的最大貪心吧!她想知道他的全部,任何一點點都不放過。「我要去。」俞子妡趕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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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她發出驚呼。
就像是一整片爍亮的星光在她的腳底下閃耀,她興奮的抓緊欄桿,低頭往更下方望去,亮點忽爾明、忽爾暗,萬家燈火在她眼皮底下一覽無遺。
靜靜望著這樣美麗的夜景,果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她終于明白別墅總是要往高處蓋的最大原因了。
「很美吧?」他輕聲說道,閉上眼。
一陣晚風徐來,輕輕拂上俊顏,他狀似滿足的一喟。
「嗯。」她看著他的側臉,不過比起夜景,他的英挺側臉更讓人沉醉。「這地方都沒有任何人發現過?」
她發現他的睫毛好長,還有鼻梁尖挺得讓人嫉妒,微抿的薄唇線條依舊性感。他的特質都和她記憶中的一樣——那隔著八個人距離的深刻記憶。
可她當時肯定沒料想到在多年後的今晚,竟可以不用透過電視、不用透過八卦雜志,用如此近的距離細細審視他好看的五宮。
「他們都太虛浮、太自傲,沒有人願意自貶身分跑到這里來。」
她環視周遭,這地方雖說位于別墅的最高點,是俯瞰景色的絕佳處所,但這里的確與這棟屋子的形象頗不符合,沒有漂亮的瓷磚、華麗的裝潢,旁邊還有一道長長的樓梯通往下方一排房間,就像是囤積舊物的倉庫。
「旁邊那是佣人房嗎?」她指指下方。
他沒有回答。「這棟別墅是魏家產業的其中之一,小時候只要心情不好,我就會跑到這兒來吐吐郁悶,沒想到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項壞習慣;長大後,我還是會偶爾特意開車上山,到這里來欣賞夜景。」
「壞習慣?為什麼這麼說?」她不解的問。
「東晟說我是個怪人。」他微笑,睜開眼看著她。
敝人!她腦海中浮現出魏東晟那張絕艷的臉、火爆粗魯的舉止,說到怪人,那個魏東晟也許更「切題」,不過還是暫時不提那死人妖,免得破壞氣氛,她想。
「怪人?」
「他說人生應該盡情享樂,追求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免得未來後悔,心情差時,他也總不明白為何我不抽煙、不喝酒、不去夜店狂歡,就只是在這里對著空氣發呆,我這樣……很怪嗎?」
他就像個孩子似的,用一雙在夜里會發光的漂亮眼眸詢問她。
她趕忙搖搖頭。「怎麼會?」
天知道他是她所遇過最不真實的夢幻人物,他大概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希望可以像他一樣吧!
「原來你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她輕聲說。
他沒有回答,只是再度閉上眼楮,享受晚風的涼意。
完蛋了!她瞪著魏東祺冷淡的臉龐,她是不是讓他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俞子妡懊惱的想用力捏自己的大腿。
「呃……那,袁靖婷呢?她會不會听你訴說心事?我的意思是說,其實她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听眾。」雖然她承認此刻並不想提起情敵的名字,但望見沉默的他,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話題可以聊。
「不會。」他淡淡地說。
他一直都知道生活在豪門環境里的人,最無法突破那層遮眼的迷霧,沒有人會真正懂他要的是什麼。
突然間,他哼起歌,一首不知名的歌曲,用低沉磁性的嗓音。
是法文吧?好好听。她滿足的听著,也學起他閉上眼楮。
不過俞子妡有些懊惱過去為何自己不多修習一些有關法文相關的事物,不然此刻也許她就可以與他談論與這首歌相關的話題……
兩個人,在寧靜的夜色中,任天籟般的歌聲流泄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她感到不可思議的平靜,唇角漾起幸福的微笑。
「你唱歌好好听。」歌曲終止後,她贊美道。
「謝謝。」他突然移動雙腳,慢慢走到她的眼前。
她抬頭仰看,發現這里有些昏暗,讓人望不清他的臉。
兩人之間僅僅相隔兩根手指的距離,她知道只要他再前進一步,可能就會從「面對面」變成「面貼面」的處境。
「子妡。」他幽幽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呃∼∼剛才那首歌啊……」緊張感不知何故像藤蔓纏繞住身軀,讓她無法呼吸,她假裝沒听到他的呼喚,開啟新的話題。
「妳頭發亂了。」他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指,來到她的面前。
「那首歌下、下次可不可以教我……」她結結巴巴,不知所雲。
他的手指將她幾綹落到額前的發絲塞到耳後去,動作輕柔。
「等……我自己可以……」她火紅著臉,有些不自在,可不要告訴她,為別人整理頭發也是西方的禮儀之一。
他停下幫她梳理發絲的舉動。「好啊!下次教妳。」然後綻出一抹俊雅的微笑。
她松了一口氣。「哦∼∼那太好……」
一陣涼風拂過他們之間,掃過她的頰畔,將她嘴邊最後幾個字吹散。
他抬起她的下顎,俯首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腦中嗡嗡作響,兩眼發直瞪著前方,隨即被一股昏眩感覆沒,一種甜到讓人發醉的感覺在心中漾開,蔓延到虛軟的四肢,她閉上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