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姐姐想去我老家嗎?」安東尼最喜歡美女了,黏得像只蒼蠅似地。「那我們一起去好了!」
「我也要去!」陶斯接著大聲宣布。
安東尼和陶斯根本故意鬧場,執意要當電燈泡,楚霓的表情有些尷尬起來,大概在怪這兩個死小子太不會看場合了。
「我說安哥哥和陶哥哥呀!」我一手一個挽著兩人。「段考就快到了,我好多功課都還不會,你們不是和三位媽媽保證過,如果我當掉任何一科,你們就三個月不支領零用錢……」
兩人黑著臉瞪我,我則擺出一臉無辜樣。
楚霓終于得償所願,興高采烈地挽著安徽人走出我家。
看著兩人儷影雙雙,我怎麼還是無動于衷?
難道我已經不再喜歡他了嗎?或者我很明白自己無法跟楚霓抗衡,所以干脆放棄?
煩人的事我不願多想,正想舉步上樓,卻被陶斯、安東尼拖住了。
「你們干嘛?」我沒好氣地說。
「難道妳不想去瞧瞧?」安東尼盯著我。
「瞧什麼?」這兩人又想玩啥把戲?
「當然是叔叔和那女人啊!」陶斯一副怪我多此一問的口吻。
「你們不是挺喜歡楚霓的嗎?怎麼這女人那女人地叫人家!」
「她美則美矣,卻還配不上征人叔叔。」安東尼淡淡地說。
「這種X0級美女你們都看不上眼,那到底誰才配的上?」我有些驚訝。
「當然是叔叔自己喜歡就好了。」陶斯補充。
「你們怎知他不喜歡楚霓?」其實我心下也這麼想,所以才如此鎮定吧!
「就是不清楚所以才要去看呀!」安東尼若無其事地說。
「要去你們去,我沒興趣。」我想走,卻被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來。
「這種事怎麼可以少妳一份?」安東尼奸笑。
「就算被抓到,看在妳面上,叔叔他會放我們一馬!」陶斯也呵呵笑。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哼,安徽人又怎會對我手下留情,這兩個白痴。
他們把我拖到前院,躲在花叢中偷覷正漫步月光下的俊男美女。
「唉……」楚霓輕嘆。「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冷淡?」
我沒料到上場的竟是一出怨女訴懷的戲碼。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的聲音如月光般清冷。
安徽人手插在口袋里,身形顯得高大挺拔,五官因陰影而輪廓分明。
「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楚霓怯怯地說。
我們三個偷听者頓時收緊呼吸,想听他的回答,我更是緊張得幾乎想吐。
「我答應過一個人,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他看著柔亮的月光說,眼神閃著一抹幸福的光輝。
听到他這樣說,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我的心猛然一緊,像是被人用力捏住。
「那你又為何要接近我?」楚霓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我早說過,我需要妳家的夜明珠。」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
「要我家的夜明珠可以,你必須要和我交往。」楚霓咬著牙說。
「可以,我何時可以拿到珠子?」他看著楚霓的眼光居然那樣冷。
「你……」楚霓的美眸冒出火來,恨恨地瞪著安徽人,但她馬上氣餒下來,優美的身子投進他寬闊的懷抱,低聲啜泣︰「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撈什子夜明珠,我只要能在你身邊,這就夠了!」
「哇塞!」陶斯這時低低吼了出來,安東尼連忙摀住他的嘴。
我的心越來越痛,卻不知為何而痛。
為楚霓嗎?明知戀情無望,還要執意下去,不是自討苦吃嗎?我有什麼資格說她?我自己又好到哪兒去?
原來安徽人早已有了戀人,他答應那個人不再喜歡別人……其實我早猜到了不是嗎?
那還心痛什麼呢?
他提到那個人時的幸福表情,夠讓我嫉妒得三天吃不下飯了。
楚霓緊緊抱著安徽人,越哭越無法收拾,我再也無法忍受地爬回家里,躲進廁所清洗手上腳上的泥巴。
「舌忝甜,妳在逃避什麼?」安東尼站在廁所門口質問。
「我沒逃避什麼,我只想睡覺。」我抹干手想出去,他卻攔住我不放。
「妳很震驚徽人叔叔已經有喜歡的人,不想面對這個是不是?」
「再說我就撕爛你的嘴。」我瞪著他,要他讓路。
「妳又何必騙自己……」
他還未說完我的利爪已然伸出,他輕巧地往後一跳,隨即飛奔上樓。
「舌忝甜,妳明明喜歡他……」余音回蕩在樓梯間。
「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不喜歡他!」我對著樓上大吼,越吼越是軟弱。「我不喜歡他啊……」
「恬恬!」有人拉住我的手柔聲呼喚,竟是那粗枝大葉的陶斯。「妳哭了嗎?」
「還不是安東尼害的!」我雙目含淚看他一眼。
「妳哭是為了安東尼還是征人叔叔?」陶斯竟然也挑這個時候來刺激我。
「你們!」我掙開他的手。「從小到大一直欺負我,從不放過我……我、我再也不要理你們了!」
我轉身想上樓,陶斯卻從我身後抱住我。
「別哭……都是我們不好,求妳別哭了……」我呆住了,從來沒听過陶斯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這樣我反而無法遏抑地,將所有的委屈統統發泄出來,哭得柔腸寸斷。
其實我已搞不清楚自己為何而哭了,總之就是很想哭,又看陶斯在一旁因不知如何安慰我而手足無措,心里一陣痛快,索性大哭特哭。
陶斯把我緊扣在懷中,任我恣意哭泣,不知道自己被我整了。
「恬恬……」他強壯的雙臂圈住我,輕輕地問︰「妳喜歡征人叔叔是不是?」
我一听連忙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不喜歡他……」我只有不斷重復這個咒語,企圖說服別人和我自已。
「好,妳說不喜歡他,可以,但說到要做到,以後別再為他哭了!」陶斯看我這樣激動,連忙壓制我,咬著牙說。
「你管我為誰而哭?你根本管不著!」我還是掙月兌不開他的懷抱。
「我不想看到妳哭泣,恬恬……」他空出一只手來托起我的臉面對他。「妳說我沒資格管妳,但如果我喜歡妳呢?」
「哈哈哈哈--」我在陶斯懷中笑得無法控制,如果從小一直欺負妳的男孩突然說喜歡妳,我想任誰都會捧月復大笑的。
「別笑!」陶斯有點惱羞成怒。
「我知道你想逗我開心所以才這樣說,多虧你,我現在已經不想哭了。」
「恬恬,我沒有妳想象的那麼偉大。」陶斯悶悶地說,還是不放開我。
「難道你是認真的?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想掙月兌他的懷抱。
陶斯還想說什麼,大門卻在這時打開來,安徽人和楚霓逛完花園回來了。
「他們……」楚霓看我和陶斯緊抱在一起,張大嘴合不起來,彷佛在驚訝陶斯這樣俊俏的小扮怎會對我這種不男不女的家伙有興趣,眼光詢問著安徽人。
「他們原本就是青梅竹馬。」安徽人的表情變都沒變,回答楚霓的疑惑。
難道他真認為我和陶斯是那種關系?罷了,本來我就沒什麼希望,現在更是徹底絕望。
陶斯終于放開我,牽起我的手,含笑走到他們身前,對楚霓說︰「楚姐姐,我和恬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當然好嘍!」
「啊!你們就像凱蒂與丹尼爾一樣!」楚霓拍著手,一臉恍然大悟。
竟把我們比喻成畜生!這女子也真夠白目的。
「是呀!」陶斯居然還跟她抬起杠來。「說不定哪天我和恬恬也會像那對貓一樣,辦場世紀婚禮呢!」
陶所說著手掌扣住我的肩頭將我拉過去,快速地在我額角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