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抬臉看著他,分不清他是真心夸贊小麥還是挖苦。「是嗎?」
「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姜荷不再回答他,只是猛然的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轉而將酒杯拿到牛仔面前,「幫我倒酒。」
牛仔輕笑了下,為她倒了杯酒,但還來不及說什麼,姜荷又一口將酒給干了。「再來。」她又把杯子遞給他。
牛仔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幫她倒了杯,姜荷又是一口干了。就這樣,她一直干,他一直幫她倒酒,不知道干了幾杯,直到她的臉頰泛起紅暈
「還要嗎?」牛仔看著她問。
酒量不好的姜荷已有些昏沉,她指著他微微笑著︰「你一口都沒陪我喝,很失職喲!」
聞言,牛仔也干脆的干了一杯,並且把杯子倒過來表示自己沒養金魚。「喏,我干了。」
姜荷突然一拍手,吃吃笑了笑。「好,很好,我們再喝……」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今晚似乎是想豁出去了,舉止也大方了起來,右手搭上了牛仔的肩。「來,干杯!」
邊應付著身邊女客的澄珣,眼楮不時掃過姜荷,把她異樣的舉動都收進眼底,看她愈來愈大膽的舉動,他的眉頭慢慢攏了起來。
丙然,在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後,姜荷的行為也愈來愈狂放,竟開始和牛仔劃起拳來!但這畢竟不是她熟悉的游戲,于是她總是處于挨打的局面,酒,是一杯又一杯……
「我陪你喝一杯好了,劃這麼久也渴了。」牛仔懂得適時展現風度。
姜荷發覺眼前好幾個影子在閃動,語音飄忽的說;「好……很好,一起喝。」
「咦,姜荷喝醉啦?」女同事總算發現姜荷的醉態了。
「怎麼辦?我們還沒玩夠!」
「喂,帥哥,你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把姜荷灌醉了!」另一個女同事玩笑似的指責。
牛仔順勢擁著姜荷,笑著說;「你們繼續,我會照顧她。」
「喲!照顧?你們對客人都這麼體貼嗎?」女同事瞅著他問。
牛仔都還沒回答,姜荷突然跳了起來,猛拉著牛仔說︰「我們來跳舞……」
女同事上前撐住她。「姜荷,你醉了。」
姜荷朝同事傻傻一笑,伸出食指否認著︰「才沒有呢!我要跳舞。」
「姜荷……」同事開始有些擔心了。
牛仔環住她,保證似的說;「別擔心,只是跳支舞,就依她吧!」
澄珣的臉色很難看,尤其他那雙抱著姜荷的手,令他有想上前拍開的沖動。
酒精的效用不斷在姜荷體內發酵,漸漸的,她開始有些踉蹌,本能的,她的雙手掛上牛仔的肩,整個人也幾乎全貼在牛仔的身上……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澄珣在心里咒罵著的同時,更是起身一跨步來到他們身邊,並且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下姜荷掛在牛仔身上的手。
「你做什麼?」牛仔既驚愕又不悅的看著澄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看傻了。
澄珣沉下臉,冷淡的說︰「她太失態了。」
「你有沒有搞錯啊?今晚她可是我的客人不是你的!」牛仔很不高興。
澄珣一點也沒將他的慍怒看在眼里,反而更霸氣的一把將姜荷從他懷里拉了過來。「那又怎樣?」
「唔!你做什麼啊?我要跳舞千你什麼事!」姜荷搖搖晃晃的想揮開澄珣的手。
澄珣眼捷手快重新擁住她。「你醉了!」
「麥澄珣,你不要太過分,她說要跳舞,你沒听到嗎?」牛仔也拉下臉來。
澄珣掃了他一眼。「她醉了,我要送她回家。」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一旁的女同事從震驚中醒了過來,立刻婉拒的打圓場︰「呃……小……小麥啊……我們也該走了,我們會送姜荷回家的。」這個小麥怎麼搞的?把氣氛搞這麼冷,她們想玩也玩不下去了呀!
「不用了,我會送她回家。」澄珣直接拒絕。
「不行!」一位顯然是在場年紀最大的女同事立刻回絕,並且上前拉住姜荷的手,充滿防備的說︰
「你跟我們素昧平生,而且姜荷也醉了,怎麼可以把她交給你!」
澄珣冷淡的掃了她一眼,方才的溫柔細語全都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我是跟你們素昧平生沒錯,可是你們認識于姜荷不會比我更久。」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瞪著他,眼里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澄珣掏出手機遞到她面前,挑戰的問;「不相信我?好,你現在馬上打電話給她爸爸于家齊,問問他知不知道一個叫……」他的話還沒說完,懷里的姜荷便揮著手亂叫著︰
「麥澄珣,你憑什麼管我……你……走開……討厭……」
澄珣輕扯嘴角,勝利的看著姜荷同事們那無措的表情。「听到了吧?她叫著我的名字,你們知道我叫麥澄珣嗎?」
四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有些迷糊了。「你……」
「我也懶得跟你們嗉了,你們繼續玩,今晚全算我的。」說罷,澄珣不顧眾人眼光,一把抱起已被酒精征服的姜荷,挺直背脊離去。
頓時,包廂里的每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尷尬在此時慢慢散了開來,尤其是當事的牛仔!震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難堪,他悻悻然的起身,踩著重重的腳步,拉開包廂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七章
來到他們曾來過的河堤邊,澄珣熄了火,轉頭盯著沉睡的姜荷,看著她紅撲撲的臉,他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著;但當他發現她微皺的眉心,他的微笑立刻自唇角斂去。他抬起手輕撫著她細滑的臉,在心下暗問著!為什麼要逞強?這種行為根本不適合你,你到底怎麼了?
猶記得上次來這個河堤邊,他還記得他們說了些什麼,他還問了她名字的典故,那時的她和現在身旁的她相差甚遠。那時候的她,濃濃的日本味里有著清新的學生本色,身為齊哥掌上明珠的她一點嬌氣也沒有,工作認真而專注、待人誠摯而真心,面對豹子里的任何一位牛郎沒一點鄙夷之色,最重要的是她那恬然純淨的笑容,更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最喜歡?澄珣震了震。
他看了她幾眼,嘆了口氣,想了一下,從姜荷的皮包里找出她的手機,看著小巧精致一如她的手機,他竟呆呆的出神著。突然,一陣他不熟悉的音樂聲響起,驚醒他神游的心智。
原來是她的手機響了。看著雙屏幕顯示的號碼,是姜荷家里的電話。
也許是齊哥打來的吧,他想。澄珣就這樣讓它響著,直到對方失去耐心的掛了電話,他也毫不考慮的關掉姜荷的手機。
又看了姜荷許久,他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蓋住她,看著她動了動,似想調整個舒服的睡姿,不多想的,他小心翼翼的將椅子打平,好讓她睡得較舒服。
看她睡得香甜,恐怕打雷下雨都吵不醒她吧,澄珣好笑的想著。
時間在寂靜當中跳過好幾個鐘頭,澄珣就這樣呆坐在車上,守護著她,也看著天邊慢慢泛起魚肚白,接著便是朝氣蓬勃的旭日——那大自然神奇而瑰麗的光彩也不免讓他失神。一夜的呆坐讓他深覺全身僵硬不舒服,于是他打開車門,下車伸展筋骨。
唔,為什麼頭有點痛?為什麼全身酸疼僵硬?這是姜荷尚未完全清醒過來前,模糊的意識所傳達的第一個感覺。
她勉強睜開還很沉重的眼皮,掙扎著想起身,但立刻發覺異樣。咦?這不是床!再看看身上蓋著的是……一件男人的外套?她很快的揉揉眼皮、看看四周,終于搞清楚自己身在車上,松了一口氣之余,看到一個男人半坐在引擎蓋上,那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