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
雲辰輕哼了聲後,荊落地打轉方向盤一咻一地一聲便不見車影。
經過這一個插曲,雲辰也沒心情再享受快感,便很快地來到大家相約集合的地點,只見余齊、沈嵐早已等在那里。
「嗨,倪小姐。」
雲辰只是微笑點頭示意。
兩個人迎上來笑問︰「怎麼回事?阿熙那小子怎麼那麼慢?」
「遇上公安了。」雲辰答。
「啥?」他們感到詫異。「公安?那又怎樣?應該不會為難他吧?」兩個人直覺地說。
「是我遇到的。」雲辰坦白。
「喔,我懂了,他適時出現解救妳對不對?」
「看來軒轅先生的名號在上海挺響亮的。」雲辰輕笑。
「倪小姐現在才知道啊?」余齊夸張地大笑。
「我應該知道嗎?我只知道他是做地產的。」雲辰挑挑眉。
「那倪小姐可要好好『認識認識』阿熙了。」沈嵐故意加重語氣地說。
「那可輪不到我,他不是連續三年坐上上海夢中情人的寶座嗎?我想,想認識他的人可能已經排到黑龍江了,不需要我去多事。」雲辰接口。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拍手笑著。
「哈哈哈……」正要說話時,四道強烈的車燈照了過來--軒轅熙和魯彬來了。
「來啦,真慢。」沈嵐上前用力拍了軒轅熙的擋風玻璃。
軒轅熙開門下車。「等很久了嗎?」
「是有一些。」
「走吧,一起去『澄熙』喝一杯。」軒轅熙說。
「那是什麼地方?」雲辰第一時間提出問題。
「夠嗆的倪小姐會怕嗎?」余齊看著她。
雲辰還來不及回話,軒轅熙便接口道︰「我家。」
雲辰一听立刻否決。「那我不去了。」
「妳還真怕啊?」余齊忍不住發噱。
「激將法沒用。」雲辰發動引擎就想走。
沈嵐伸手拉住方向盤打著圓場說著︰「別這樣嘛,倪小姐,剛才跟妳談了幾句覺得妳很有趣,今晚難得有機會,就一起去澄熙看看,保證妳會愛上那個地方。」
「就是就是。」余齊附和著。「剛才還沒跟妳聊上幾句太可惜,就一起去澄熙看看,那可是個好地方。」
「哦?」雲辰看了看他們四個男人,思索著……
「走啦,我余齊第一次這麼誠懇邀一個人耶!」
在四個男人的眼光注視下,雲辰只能被動地點點頭。
澄熙。
臂其名、辨其義,它就是軒轅熙在上海個人的住所。雖然軒轅熙的父母也住在上海,但他有時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享受寧靜不受打擾的生活時就會來住上好些天。而這佔地千坪的豪宅全是依軒轅熙個人喜好而設計建造,取名「澄熙」也是出自軒轅熙;澄,即澄明之義,他希望每次來這里小住之後思慮會變得澄明而清晰,故名。
五部跑車進入大門後便停入寬敞的車庫,五個人下車後信步走在彎彎曲曲而綠意盎然的小徑上。
雲辰悄悄打量著這豐富而瀟灑的庭園風格,不只有嬌艷的花卉、參天的古樹,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上還有一條細細彎曲的小鋇,清澈的流水在其中流動。
在她慢慢欣賞之際,一行人走入另一個風情,那便是軒轅熙常用來招待好友,在花園旁品茗的亭台樓閣,厚實的梁柱、飛翹的亭檐散發著濃濃古樸的氣息。再向前走,終于進入主屋--那是一棟泛著杉木幽香的堅實木屋。
在客廳柔軟舒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軒轅熙立刻拿出主人的風範問著︰「喝酒還喝茶?」
全部的眼光都看向雲辰,她只好表態︰「茶吧!」
很快地,管家立刻端上一組茶具及熱騰騰的開水,軒轅熙還低聲交代了幾句管家才退下。
「你又在賣什麼關子了,阿熙?」沈嵐很有默契地笑問
「喝茶總要配些應景的東西吧,我要他們準備些茶點,如此而已。」說著,軒轅熙已熟練地泡出一杯杯香味四溢的好茶。
雲辰將茶倒入茶杯,拿起聞香杯來品味著茶香。聞著聞著,她竟然開始失神……
她來上海八、九個月了,也就有八、九個月沒見到之辰了,不知道之辰回家了沒?前幾天打電話回台灣問丹辰,竟然說之辰還沒回家,這是怎麼回事?之辰從來不會這樣的,雖然有理由,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太不尋常了……之辰不會隱瞞什麼事情吧?
還有,這次打電話回家,她敏感地察覺到丹辰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了,是有什麼奇遇嗎?讓丹辰說話的口吻里多了份……多了份她說不出來的……幸福?!
「小倪?」
「呃……什麼事?」她驚覺地出聲回應。
「妳在想什麼啊?一到澄熙就在發呆,怎麼?這里太美了嗎?」魯彬打趣著。
雲辰抬起右手模模自己的頸子,歉然地說︰「對不起,不過……」她再看看窗外一眼。「這里真的很漂亮,讓我滿意外的。」
「這都是阿熙一手規畫的。」沈嵐說。
雲辰看了軒轅熙一眼。「這樣啊!」
「別談這個了,說說別種事情吧!」軒轅熙想了一想,看著雲辰問︰「妳好像沒回家過?為什麼?」
一談起家人,雲辰垂下眼瞼,避開大家好奇又關心的眼光,避重就輕地答︰「沒事回去做什麼?台灣有我姊在,我家不會被搬了,況且今年寒假我妹妹沒回來,更不需要回去了。」
「妳還有個妹妹?」余齊睜大眼問,滿臉地好奇。
雲辰拿了塊酥餅咬了口才答︰「怎麼,不行嗎?」
「妳還不了解小魚兒這小子心里在想什麼,他是想問妳妹妹是不是和大小倪一樣漂亮?」魯彬吐好友的槽。
「小魚兒?」雲辰看向余齊,突然感到好笑。
軒轅熙也嘲笑地看著余齊。「他的名字余齊和『魚』的『鰭』不是一模一樣嗎?所以從我中學認識他開始,大家就管他叫小魚兒。」
「一個大男人叫小魚兒的確夠土。」沈嵐再追加一拳。
「挺有趣。」雲辰淡笑。
「小倪,我們辦個交涉。」沈嵐突然開口。
「什麼交涉?」雲辰抬眼。
「看樣子妳在上海沒什麼朋友,既然今天大伙兒聊得算愉快,就交個朋友,那麼妳對朋友們就別那麼冷了吧!」
「朋友?」雲辰睨著他。
「是,朋友。」沈嵐有力地重復。
雲辰放下茶杯,掃了他們四個一眼。「為什麼?」
軒轅熙復雜一笑,接口道︰「就為了妳和我們是同一類的人。」
「同一類的人?」雲辰不明白。
魯彬指指自己和朋友們。「我們四個常生活在別人的眼光下,交朋友變成一項奢求,尤其是女孩子,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被渲渲染染的,讓我們覺得高處不勝寒哪……」他輕吐一口氣。「妳,應該也有相同的感覺吧?」
雲辰沒多想地立刻反駁︰「沒有。因為……我不需要朋友。」
此話一出,四個男人同時感到一陣冷意襲來,有些意外她的果決。
「朋友是什麼?這世上有誰會真正去幫助別人?落阱下石比比昔是,但雪中送炭卻是緣木求魚,所以我不稀罕朋友。」說著這樣絕然的話,雲辰心里浮現的是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記憶,有人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沒錯!餅去的日子的的確確在她心里留下又深又重的痕跡,她不會忘,也忘不了!
但軒轅熙四個男人都不知道她的故事,听了這樣的話,各有解讀地沉默著--
「我的生活里除了家人,就是客人。」雲辰瀟灑一笑。
「沒有妳自己的男人?」余齊收起平日的嘻哈,不解地問。
「男人?」雲辰差點笑出來。「你以為我在摩莎工作這些年得到的結論是什麼?男人,大多善變,而我……不喜歡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