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他訝異地道︰「你剛回台灣?」
「嗯,我去美國讀醫學,今年剛畢業,才回來不到一個月呢!」她點頭回道。
「你回來不到一個月我們就見了兩次面,還真是有緣喔!」
由于關山月也有過留學的經驗,因此一說起這話題,氣氛頓時熱絡了起來。
聊著聊著,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佛兒.你現在住哪里?」
「我住」她警覺地閉嘴,小心翼翼地盯著他。「小居上不得台面,你還是別問得好。」
「我不過是問問而已,你那是什麼表情?」他繼而轉移話題,「我只是想既然你喜歡這里的料理,以後我可以常帶你過來用餐,你緊張什麼,怕我會賣了你不成?你現在不說,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一樣會知道你住哪里。」
孫佛兒的腦筋迅速轉了轉,他這麼可伯又愛纏人,她是得罪不起的,雖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但咦,她怎麼可能舍不得他?
「你又在想什麼?」他揮手喚醒她,「連自己的住址也要想半天嗎?」
「我不能想嗎?問人家之前不該先說自己的嗎?」
幽深的黑眸瞄了她一眼,關山月隨即從皮夾掏出一張印制精美的名片,拿出筆在背面寫了幾組號碼才遞給她。
「這是我的名片.我已經把我的私人電話號碼全都寫在上面了,只要打這些電話號碼,你隨時都可以找到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接听。」
孫佛兒隨手收起名片,對他等待的表情視若無睹。
「你的呢?」他不信她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低頭啜飲茶汁,避開他精明銳利的黑眸,「我說了我才剛回國,對附近的環境不熟,反正你會送我回去,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干嘛問我.害我想得頭痛。」
「是嗎,真的想不起來?」他哼聲道︰「住址想不起來還有道理,連電話也想不起來就怪了!」
「就是想不起來嘛,我騙你做什麼?又沒有糖吃。」她硬著頭皮道。
哇,好銳利的眼神,好像能穿透人心,他一定是很精明厲害的生意人,當他的下屬一定很辛苦。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她得想個法子,不能讓他送她回去!
第四章
「你住這兒?關山月瞪著眼前的狹窄暗巷。怒氣開始翻涌。烏漆抹黑的連盞路燈都沒有,教人如何走路?你這不是在耍我嗎?」
難怪她一直不讓他送她回家,讓他開車在附近轉了一個小時之後;知道拗不過他的堅持,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要他停車。之後又在這曲曲折折的巷弄里連續走了十來分鐘,越走越陰暗,他還以為她故意耍弄他,才想警告她乖乖帶路不要再作怪,沒想到她竟然開口說到了!
托她的福,今天他才知道大台北地區還有這麼「不見天日」的地方。
孫佛兒對他的指責翻了翻白眼,「你有被害幻想癥啊?都已經到這時候了,我哪還有那個精力耍你?」
「可是這里連盞路燈都沒有?」
「那代表早早回家的人有福了。」她樂觀的安慰道。
「佛兒,別玩了!」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不過因為四周太暗,她一點感覺也沒有,讓他很沒成就感。
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語氣她已經能分辨。哼,是你自己要跟的,又沒人叫你來,就會威脅人!不過她只敢在心里叨念,卻不敢大聲說出來。已經嘗夠他的霸道專制,讓他拖著玩了一整晚的孫佛兒自認再也沒體力和他斗了。
他察覺溫暖滑膩的小手握上自己的指頭,耳際隨即傳來她柔和卻略顯疲憊的嗓音︰「我知道怎麼走,你跟著我走好不好?我想早點上樓休息。」
握緊掌里微顫的小手,他心軟了。「嗯,走吧!」
隨著她的腳步而行,他的眼光卻機警地不時瞄著四周。說這里伸手不見五指,關山月也不會覺得夸張,誰知道暗巷里會不會突然沖出什麼牛鬼蛇神的。
走過暗巷和燈光昏暗的狹窄樓梯,孫佛兒模索半天終于打開門鎖,一進門,她立即打開燈,室內隨即亮了起來,她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黑漆陰暗總讓人心情緊張。還好他堅持要跟來。
必山月打量著簡單到近乎簡陋的室內,發現室內只有「四一」.床一、櫃一、桌一、椅一。心情惡劣的他直想掐死眼前這個笑得非常心虛的小女人。想不起電話號碼?根本連電話都沒有,想得起來才有鬼!
「請問四一居士,這就是你極力隱藏、神秘不已的蝸居?」該死,這能住人嗎?
見討好無用,孫佛兒也懶得「賣笑」了,她倒了杯白開水遞上,「不好意思,勞你自己找位子坐。」她順勢坐在地毯上,舒適地靠著床沿抱著小枕頭懶洋洋地道︰「早告訴你了,小小蝸居上不得台面,是你自己不信。硬要跟來的。」
「這是什麼待客之道?」他瞪了她舒適的模樣一眼,端著杯子坐上室內唯一的一張椅子,椅子的」申吟聲」讓他不安地跳起來。
可惡!瞥見她假借喝水掩嘴偷笑,他暗罵在心,隨即眼眸一亮,一把拉起她。
「咦,這是我的」
他搶坐入她原來的位子,又拉下她安置在自己懷里,「什麼你的我的,這樣不是更好嗎?有我自願當你的坐墊耶。」
孫佛兒不安地挪動身子,關山月頓時倒抽一口氣,壓住她蠕動的小,「別動!」他臉色漲紅,氣息有些浮動。
「對不起,我壓痛你了嗎?」她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一下,驚惶地抬頭看他,也听見他的申吟聲。
「沒關系,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是你可以醫治得了的。」
他暖昧的眼神讓她絲毫不敢想怎樣就怎樣,「我可以醫治?你到底有什麼」她的話隨著低頭看向「坐墊」而中止,臀下火熱堅硬的感覺讓她明了了是怎麼回事。
她猛地抬頭瞪他,熱氣由背脊往上竄燒,美麗的小臉霎時通紅,「你你」
「有什麼好驚訝的,這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他一點點羞愧或不好意思的神情也沒有,自在地抱著她嬌軟的小身子,「我是精力充沛的年輕男子.對喜歡的女人有反應是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實際上,他對自己到現在還能和她保持白紙一般的清白關系,而沒對她霸王硬上弓的自制能力深感驚訝。
「你你我我」初次經歷這麼刺激的成人對話,孫佛兒臉紅得幾乎喘不過氣,急著扳開他抱攏的手臂,「啪,你先放開我.我我想我自己坐就可以了,我比較習慣沒墊子的坐法。」男人全是感官動物,她早該知道的。
必山月堅定地抱著懷中柔軟的小身子,「知道大禹治水嗎?」
「大禹治水?」又在鬼扯些什麼?她仍努力地扳著他結實的手臂。
「我只是在告訴你,疏導比防堵有效。」他涼涼地看她努力想拉開他手的模樣。
手一頓,她不解地抬頭詢問︰「什麼?」
她茫然不解的迷糊樣逗笑了他,在她的小鼻頭愛憐地輕咬一口,「反正我也不想瞞你,我就老實說吧。我想要你,而且是從未有過的渴望。」
他正經的表情嚇住了她,她只能不知所措地呆望他。
「再者,我向來不習慣壓抑自己的。如果你不讓我先籍著踫觸你來消耗一些,一旦我想要你的累積到一定程度,萬一爆發出來」他親了一下又一下,後面的話他沒說,可是其中涵義已由他充斥著的懾人深眸中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