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向何遲遲,上下瞄了她一眼,「你就是何遲遲?」語氣很不屑。
何遲遲奇怪地看著她,直覺回道︰「我是,你……」
怒不可遏的邱語心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掃向何遲遲。嫉妒的女人是很有神力的,尤其她這一掌幾乎是傾盡全身的力氣,只听到啪的一聲,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何遲遲立即飛跌出去……
「遲遲!」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簡直教雷尼可痛徹心房,他嘶吼著沖向何遲遲。
嬌弱的遲遲不是布女圭女圭,絕對經不起這一摔的。
雷尼可及時抱住即將跌落的何遲遲,晚他一秒趕到的眾人才又恢復心跳。
「遲遲,我的遲遲,你怎樣了?是不是很痛。」他小心翼翼地抱住懷里的人兒,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
他看著她又紅又腫的臉頰,伸手想踫卻又怕觸痛她,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王媽,快去打電話叫張醫生過來,快!」
「是是是……我馬上去!」驚慌失措的管家跌跌撞撞地沖向電話。
「尼可……」何遲遲模糊不清地喚著,頰上火辣辣的刺痛,教她連開口都痛得流淚,她伸手抱著雷尼可,受不了他那麼自責的表情,又不是他打的。「沒……事,你……」她哼了聲,嘴角登時流出血絲。
「遲遲……」血?!雷尼可瞧了簡直心驚膽戰,怎麼會這麼嚴重?
「遲遲,你先別說話!」朱書麟立刻將找來的冰塊包在濕毛巾里送到雷尼可手上,「這麼用力的一掌,遲遲口腔里面一定被打破了,現在講話會很痛的。老大,先幫她敷個冰塊應該可以減輕一點刺痛。」
「對對,遲遲乖,別說話。」雷尼可抱著她回沙發坐好,調整好她的姿勢,小心翼翼地用冰毛巾熨帖著她掌痕清晰的小臉。
當冰毛巾觸上皮膚的一剎那,何遲遲猛地一縮,幾乎要驚跳起來,要不是知道雷尼可的神經已經繃到極點,她還真忍不住這種疼痛。
好痛喔!她長這麼大從來不曾被人打過,今天可是第一遭,她自己都不知該有什麼反應才對。
「有沒有好點?」雷尼可輕聲細語地問。
「嗯哼!」她用鼻音回答,可憐兮兮的眸子里滿溢著迷蒙水氣。
「你這女人是在干什麼?竟敢出手傷人!」另一旁氣怒不已的郭宏倫一掌揮開邱語心。在他眼中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身為雷尼可的帖身保鏢和安管主任,遲遲的安全更是他的責任,誰敢傷害他要保護的人,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皇親國戚,他必定會教那人吃不完兜著走。
「語心,你為什麼要打遲遲?」趙弘文又驚又愕,不能相信他所見到的,他一直以為邱語心是個知書達禮、溫柔婉約的女子。
「我不能打嗎?如果不是這個害人的狐狸精到處發騷得罪人,我今天怎麼會成為她的代罪恙羊,遭到歹徒的襲擊?我只不過了回了她一巴掌而已,比起我剛才所遭受到的,這算得了什麼?」邱語心挺直身子,昂起下巴,盛氣凌人的回答。
她還覺得一巴掌太輕了呢!如果不是何遲遲,自己豈會遭此無妄之災?
「狐狸精?!你才是潑婦!我可以向你保證,遲遲的行為品行絕對比你還端莊優雅一百倍。」郭宏倫毫不留情的罵她。
「你……」邱語心氣紅了眼,從來沒人這麼對她,他竟然在眾人面前這麼羞辱她!
「語心,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遲遲?!你無辜,遲遲又何嘗不是?」趙弘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讓你受驚的是那些歹徒,你怎麼可以打遲遲出氣?」
「我不找她出氣要找誰?那些歹徒嗎?可以啊。」邱語心驕傲又輕蔑地掃了丁立三人一眼,「你叫這些‘偉大’的警官們把人捉來啊。」
「你……」丁立三人聞言變色,氣憤不已卻無法回答,因為剛才手下已經回報追丟了那輛黑色箱型車,
朱書麟也看不過去了,「你所受的不過是場虛驚罷了,我們並沒有讓歹徒傷到你一根寒毛,你憑什麼出手傷人?」
雷尼可瞧見何遲遲略微舒展的眉頭,才略略平撫紊亂的心跳,放下心中的大石,邱語心驕縱的吵鬧聲同時鑽進他耳里,幾乎是立即觸發他的脾氣。
「很明顯的,歹徒綁架遲遲的目的絕不是因為遲遲得罪了誰,他們的目的是想警告遲遲的‘男人’,而遲遲的‘男人’就是我!」雷尼可公開向邱語心宣示他和何遲遲的關系。
他陰寒冷厲的神情,看得邱語心神智頓清。
「再者,遲遲是我雷尼可的誓言保護的女人,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或污蔑她。」
邱語心抱著發冷的雙臂,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莽撞,要發泄也該找個適當時機啊!方才的一巴掌,已然將過去辛苦所建立的美好形象破壞殆盡,甚至……她環視周圍的人,連一向呵護它的趙弘文都以震驚的眼神看著她。
「我……」
她想說些什麼來挽救,但雷尼可不給她任何機會。他轉首問丁立︰「筆錄都做好了嗎?」
丁立馬上點頭。
「對于邱小姐今天所受的驚嚇,我在此向你表達最深的歉意。對不起,讓你受到一場虛驚。」他隨即吩咐郭宏倫︰「立刻派安全人員送邱小姐安全返回邱家。」
「是!」郭宏倫立即招來手下安排事宜。
「弘文……」邱語心求助地望向趙弘文,希冀他能幫她說說話。
她被雷尼可的冷酷無情嚇到了,卻更知這一去,她成為「雷夫人」的願望將成夢幻泡影。她卻不知道,她的「雷夫人」夢,本來就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趙弘文撇開臉,這種女人不值得他同情。
邱語心看得臉色發白,掩著臉倉皇地跑了出去。
但趙弘文有自己的原則,「尼可,我也該走了,邱小姐是和我一起來的,我有責任送她回去。」現在他最感到抱歉的是遲遲,「遲遲,我真的很抱歉……」
安坐在雷尼可懷里的何遲遲對他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明白趙弘文為什麼要道歉,她一點也不怪趙弘文,又不是他打的。
趙弘文釋然她笑了,深深地望了何遲遲一眼,才黯然離去。
送完趙弘文和邱語心後,丁立也要兩名手下將筆錄送回警局,此刻大廳內只剩丁立、郭宏倫、朱書麟和抱著何遲遲的雷尼可等五人,討論起事情來也比較沒顧忌,很快就有結論,大家也有談笑的心惰。
朱書麟吐口氣,哀怨地瞄了雷尼可一眼,那神情活像個棄婦。「總裁大人,你未免實在太奸詐了,要放假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差點死無葬身之地的人又不只你一個,你自己放假不上班,留我們一票驚魂甫定的可憐人一早就被來自各方的電話炸得無路可逃。你可真是愛護手下的好長官啊!」
「是啊,連總機小姐都在抗議接電話接得手快斷掉了,我看電話線大概快燒了!」連向來穩重的郭宏倫也出聲附和,他實在是被電話轟怕了。
雷尼可正在調整冰毛巾的位置,聞言哈哈大笑,一點也不同情他們,他們的反應和他預估的再相符不過了。
「如果我昨天就告訴你們我今天要翹班,那誰來幫我擋電話?你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所以……抱歉啦!」
兩人瞪著根本不知內疚為何物的龍頭老大,表情非常哀怨。這下子連丁立都忍不住笑出來,兩人立刻轉頭瞪他,丁立登時噤聲,但眼里的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
朱書麟無奈的笑笑,隨即拿出一個包裹。「對了,這是今天早上收發室接到的包裹,是要寄給遲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