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眼前一暗,縴弱無助的小身子虛軟地跌入驚慌失措的張伯懷里。
「小姐!」驚惶的叫喊劃破一向寧靜的何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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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醫生,我家小姐到底怎麼了?」張伯難掩心中的焦慮。
白發醫生嘆口氣,「遲遲沒事。只是她的身體本來就嬌弱,加上這個打擊,一時承受不住才會昏厥過去。這是一種身體自我保護作用,等她醒來就沒事了。」
「那小姐會昏睡多久?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很難講,畢竟遲遲和老爺的感情很親密……」他從沒見過有哪對父女的感情能像他們那麼親密和諧,「唉,她隨時都可能醒來,不過也可能拖上一段時間,甚至……」他振了振精神道︰「總之,你們好好照顧遲遲就是了,遲遲是個堅強的孩子,我們也只好相信她很快就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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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王清和王律師,張伯又回到涼亭。
何遲遲閉著眼,蜷縮在大藤椅里休息。經過一陣子的調養,她的體力是好多了,但失去的體重一時之間恐怕很難補回來。
一襲寬松的雪色衣袍,更襯得她嬌小荏弱。
張伯好怕風一吹,他嬌弱的小主人就會飛走。
等女佣收好杯盤離去,他才開口︰「小姐,你真的決定要把大宅子賣了?」
何遲遲張開明眸靜靜望著寂靜的花園,原本就不小的眼楮在巴掌大的臉蛋上顯得更大。「賣了這里,就可清償債務和貸款,連宅里員工的遣散費都夠了。」
「可是小姐在這幢屋子住了二十多年,這里有老爺和小姐生活的點點滴滴回憶,小姐怎麼舍得?小姐以後又要住哪里?一
「沒有了爸爸,這里已經不是安全的城堡,反而會成為別人貪婪覬覦的目標,所以賣掉它是最簡單的解決之道。反正沒有爸爸,住哪里都是一樣。——
「可是……」小姐一向嬌貴,以後沒人照顧怎麼生活呢?
「張伯放心,我手上還有爸爸送我的珠寶。」她喃喃自語︰「以前老嫌它們累贅,現在反倒要靠它們生活,」
「小姐……」張伯心里有說不出的難受,「太過分了!要不是這宅子已經向銀行貸了鉅額的款項,說不定二老爺連宅子也不會留給小姐。實在是……」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二老爺趁小姐病臥床榻之際,帶人硬闖何定風的書房搶走印鑒和權狀。而且更可惡的是,他不知和陳律師怎麼勾結的,將老爺的公司全數過戶到他名下,僅留下向銀行貸了鉅額款項的何氏大宅給小姐,小姐幾乎已經一無所有。
「錢財乃身外之物,再賺就有了;而且,即使他侵佔了公司,但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他得意不了多久的,」何遲遲記得父親對二叔的評語是︰貪婪、愚昧。
對何定水聯合何氏的律師侵佔何定風遺產一事,何遲遲是一貫的不在乎,從不覺得有多重要似的,令張伯憂心不知如何是好,
「張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後……」
「小姐不必在意。常年要不是老爺仁慈,我早餓死街頭了。這些年來靠著老爺的扶助,我現在有了妻兒,有自己的房子,身邊的存款也夠我養老,我已經很滿足,小姐千萬不要有什麼歉疚才好。倒是小姐你應該想想以後該怎麼過。」
何遲遲只能茫然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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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遲遲縮在白藤吊籃里,雪白衣裙迎風翻飛,吊籃但因風而輕輕搖漾著,那景致美麗而優閑。
這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教雷尼可看得入迷,但唯一不對勁的是主角的神情。
何遲遲像個沒了靈魂的洋女圭女圭,小手抱著彎曲的腿,下巴擱置在膝蓋上,呆滯的眼神找不到焦點。
雷尼可劍眉緊蹙,屈起一腿在她身前蹲下,溫柔地捧起她清瘦不少卻更加清艷的小臉蛋,細細端詳了會兒,「你瘦了好多。」他的聲音里充滿憐惜。
何遲遲呆呆地看著他,目光卻像是越過他看著遠處,
「別這樣!和我說說話呀。」他很不習慣她這副模樣,那令他心痛,充滿無力感。
何遲遲還是默默無言。
「昨晚下飛機,今天一早就趕來看你,你難道沒什麼話要對我說?」雷尼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踫到何遲遲,他慣有的立場就變了。變成他熱情主動、她冷淡退縮,雖然令他泄氣,卻也更加深了他對她的征服欲。
何遲遲向來是冷淡的,他知道,但……他就是無法忍受,不要她將他和其他人一視同仁地對待。
雷尼可唇色突然勾起性感、邪氣十足的微笑,頭微俯,迅速在她冰冷的唇瓣啄了下。
「啊!」何遲遲眼楮張得更大,原本只是懶洋洋的不想理人,沒想到他竟……
雷尼可舌忝舌忝唇瓣,意猶未盡,精亮的黑眸盯著誘人的唇,頭一低……
可惡!她圓瞪的美眸閃著耀眼的火光,小臉一偏,炙熱的唇便印上她耳際,冷熱相觸,刺麻的電流迅速溜進四肢百骸,引得她渾身一顫。
「來不及了。」邪氣的笑語回漾在她玉扇似的小耳邊,雷尼可故意噴出溫熱的氣息撩撥她。
他雙手一使勁,扳正她美麗的小臉,在她還來不及出聲抗議前再度攫住她的柔唇,凶猛又狂烈地汲取她珍藏的甜蜜,
何遲遲被吻得全身無力,腦袋更是一片空白。青澀的她手足無措,只能呆呆地任他強取豪奪……
可惡,她偷瞄他一眼,他好粗魯,對她又吸又啃又咬的……
疼痛不適引起她的反抗,她掄起拳頭在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上捶打,哪知不但沒能阻止他的侵略,反而提醒他姿勢不良。
他大掌托著她的背脊一個翻轉,變成他坐在吊籃而她坐在他腿上,任他展開另一波攻擊。
甜蜜與酥麻疼痛兩道截然不同的熱流同時並存,在她體內翻絞沸騰。驚惶無助的她無力地靠著雷尼可,任由莫名的情潮沖刷著她。
幾乎過了一世紀,雷尼可才放開她,而他自己也火紅著俊臉,氣喘吁吁地吸取新鮮空氣。他的雙眸閃耀著詢麗的光彩,表情訴說著狂喜和不可置信。
不信青澀如她,光是一個吻就能輕易觸動他體內所有狂猛強橫的因子。
「你……」
何遲遲喘息微定,飽受蹂躪的唇瓣又熱又痛,還泛著血絲。
按了按腫脹的唇,疼痛的淚水終于溢出眼眶。
「對不起!」雷尼可心疼不已,大掌立即將她撥入懷里,「我不是故意這麼粗魯的。」
小臉蛋埋入強壯的胸膛,她哽咽的哭訴著︰「大壞蛋,每次都欺負人,說話不算話,只會說對不起。」
「我……」雷尼可頓時無話可說。自制力不錯的他卻總在她面前破功,頻頻失常。
「走開!」她推開他的胸膛,小手捂著耳朵,臉埋入自己的膝蓋。「我再也不听你說話了,大騙子!」
「別這樣嘛,真是小孩子脾氣。」
「小孩子脾氣?!」何遲遲猛地抬頭瞪他,「是你自己欺負人還敢罵人?」
「好嘛,不然我讓你欺負回來好了。」雷尼可忍著笑,故意嘟著嘴送到她面前,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何遲遲瞪大眼卻說不出話,怎麼會這樣?
雷尼可看見她的呆樣,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死算了!何遲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二話不說地跳下他的大腿走人。
雷尼可三兩步便追上她,她驚呼一聲,人已落入他的臂彎里,被抱著往屋里走。
「我帶你去兜風散心,算是我的賠償。」
「要兜風自己去,放我下來!」何遲遲踢著腿掙扎著。
雷尼可作勢要將她丟出去,她尖叫一聲,立刻自動自發地緊抱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