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後來跟她分開了。」
「分開?」就是因為知道有她跟著,他才放心讓高玲外出,她怎麼會和高婷分開呢?他大感不解。
「我……和別人在一起。」
看到她這般支吾的模樣,高文堅思考著她會和什麼人在一起,一個人名立即閃過他腦海,令他一驚。
想都沒想的,他便一個巴掌打過去。
斑婷不閃不避的承受了這個耳光。
響亮的聲音充斥在兩人耳邊,嚇到了高文堅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打她,他後悔不已,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解釋。
「婷兒!」謝博旭飛快的來到她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心疼地以手輕觸她的臉頰。
「就是因為這個姓謝的?」高文堅眼神銳利質問她。
斑婷偏過頭不願多說。
斑文堅原先對她的歉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高漲的怒焰。
「你可知高玲失蹤了,跟著她的一群下人們則全數死在無人跡的荒山?」他火大的怒道。
「這」她吃驚的抬起頭看著他。
「要是你能跟著……」高文堅雙拳緊握。
「要是婷兒跟著,即使不是那群死亡的人之一,也會一起失蹤。」謝博旭不滿的開口。
「你……」高文堅生氣的皺眉看向謝博旭。
「能將這麼多人殺死,又能將高玲姑娘擄走的人,該是名高手或者很多個高手,你認為要是高婷在場的話,她真能敵得過這樣的高手嗎?」謝博旭不理會他的怒容,繼續分析。
「這……」壓下怒火,高文堅開始細想。
苞在高玲身邊的家僕們都是一時之選,是高家培養出的武功高手。這麼多的高手都被人所殺,要是高婷在的話……
想來他會生氣,該是因為高婷跟這名姓謝的男子在一起之故。想到這兒,高文堅不禁抿直唇。
「博旭,別再說了。」看高文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高婷悄悄拉了拉謝博旭的衣袖,小聲的阻止他再說出任何刺激的話語。
謝博旭低頭看她一眼,輕嘆口氣,重新看向高文堅。
「今日之事要怪也該怪我,要不是我請高姑娘至我家別院附近游玩,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語帶歉意地道。
「不,該怪的還是我。」高婷看向高文堅,她不會讓謝博旭成為高文堅怒火下的罪人。
這件事本就是她的不對,要不是她貪圖與謝博旭在一起,也不會丟下高玲不管,讓高玲被人擄走,是她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這全是她的錯。
看見高婷帶著一絲乞求的眼神,高文堅無奈地嘆口氣。
「好了,別說了,現下也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該想想辦法找出高玲才是。」
人有旦夕禍福,又有誰可確定絕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就連在家中,也無人可保證高玲安全無虞啊?
他之所以會這般急躁,這麼不可理喻,全是因高玲的失蹤而急昏了頭,現下他該冷靜下來處理這件事。
「謝公子,真是抱歉,今日高家出了事,無法好好招待你,改日必定登門拜訪。」高文堅說得婉轉,實則趕人離去。
謝博旭當然听得出話中之意,于是淡淡的笑了笑。
斑婷轉身歉然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依戀和不舍。
謝博旭溫柔的對她笑,要她放心。
「今日之事我也有責任,我定會請人努力尋找林姑娘的下落。」臨走前,謝博旭對高文堅道。
「那高某在此先謝過謝公子了。高文堅客氣的向他點點頭。
僕從送走謝博旭後,高文堅一臉正色的看向高婷。
「你痛嗎?」他臉上有著不舍和歉然。
斑婷搖搖頭,雖然她的臉頰已開始紅腫。
看著她臉色蒼白仍堅強的站在他面前的模樣,他只有再度嘆氣。
「我已飛鴿傳書回京,想必沒多久家里便會知道出事了。」他不得不將消息傳回去,只是不知女乃女乃會怎麼做,而他更憂心高婷將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女乃女乃向來對她嚴苛無比,今日高玲出事,女乃女乃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這些事,我會獨自承擔。」如她不承擔,到時這些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下人們可就慘了,既然無論她承不承擔這責任都會受到嚴重的處罰,那干脆就由她將這事全扛起來吧!
斑文堅沉默不語,一會兒後才問出口,「婷兒,你對他有好感?」
「嗯?」他突來的問話讓她錯愕。「今日他只是幫我的傷重新上藥,我才與高玲分開的……」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回避這問題。
「上藥?家中沒人可以替你上藥?需由外人來幫這點小忙?」他來到她面前執起她受傷的手。
「我」她想抽出被握住的手,可是怎麼也無法逃離他的掌握。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他痛苦地看著她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撇開頭,不想看他痛苦認真的表情。
他一把攫住她的下顎,硬是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他。
「別再逃避我的問題。」他一臉嚴肅的要她注視他。她已逃避太久太久了,除了逃避高家、逃避人生,更逃避他對她的感情。
「你……」她睜大眼驚愕地看著他。
「與你相處十幾個寒暑,我從你臉上看到的表情少之又少,而我終于把話說出口,你竟是這種驚愕的模樣,難道我就只能得到你這種對待?」他愛她愛得這麼苦,她卻愛上了別人,對此他能不苦笑、能不恨嗎?
愛了這麼多年,所得到的竟是如此結果,多麼可悲啊!
面對他直說出口的感情,高婷幽幽一嘆。
「我愛他。」千萬思緒縈繞心頭,不知該如何與他說,在他人面前,她早已習慣將心思、感情閉鎖在心中,此時此刻,教她該怎麼對他撤下心防,怎麼對他說呢?她也只能這樣簡單一句話道明一切了。
「愛他?」他雙眼錯愕的大睜。
忽然他松開箝制她的手仰頭大笑出聲。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解他為何這般狂笑。
之後他停止大笑看著她,嘴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不覺得好笑?」
「好笑?」她緩緩搖頭。
「與你相處這麼久的我始終得不到你的心,而你卻在與那姓謝的見過一、兩次面後說你愛他,你的愛也未免來得太倉卒了吧!你真認為這是愛嗎?表妹。」這教他怎麼相信?愛真有可能來得如此之快?在短短一、兩天之內就出現並確定?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對她的愛只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她垂首不語,不願看他那嘲諷面容。
「說不出話了嗎?」他訕笑的問。
「我……喜歡看著他,喜歡與他在一起時的感覺,更喜歡他撫觸我時的感受,只要他接近我,我的心跳便不覺加快,甚至想動手撫觸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身體,我只想看著他,只想他的眼中有我,只有我……只看著我……」她漸漸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我不知這是不是愛,卻很確定我只想要得到他的人,得到他所有的注意,能在他的懷中溫存……」
「住口!」他大聲喝止她說下去。
她以憐憫和同情目光的看著他,她知道他對她的關愛,但她就是無法將感情給他啊!
「你對他……這不過是罷了,你怎能將這拿來與愛情相比,這對‘愛’是種褻瀆,是不配稱愛的!」他激憤地吼著。
敗在一個不過見過兩次面的人手上,他不甘啊!
「那麼你從沒想過要得到我?從沒希望能撫模我的身軀?沒想過要吻我的唇?不想誘弄我的……」
「住口!」他大聲阻止她說下去。
他豈會沒想過這些?
不知有多少個夜里,他想著她無法入眠又不知有多少次兩人相見時,他多想動手扳住她的頭,狠狠吻住她,然而他每每克制自己的沖動,如兄長般待在她身邊,將對她的思念與全深埋在心里,因為他不願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