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姍稍微頷首甜笑,回敬婦人的和善。
如她所料,屋內的裝潢細膩精致,高貴中帶著溫馨,一如站在沙發組前那位懷孕的美麗少婦,從她儀態雍容,遇見情敵仍舊面色不改的教養判斷,她的出身必定不俗。
「朱小姐,請坐!」柏涓面帶笑容,並末對灼姍的容貌、身材露出一絲批判。
她早已對妁姍了若指掌。
妁姍漫不經心的靠坐在沙發椅上,漠然的瞧著她,不置一詞。妻子和情婦的交手?她覺得荒謬可笑。
「朱小姐,我希望你能跟海洋分手。」
唐夫人沒有拖拖拉拉的說些廢話,她看妁姍應該是爽快的人,所以她也不想拖泥帶水,直接導入正題。
妁姍沒有說話,只是冷笑,她像在看一出電視劇般,覺得不真實,也事不干己。
基于多次的經驗,唐夫人突兀的說︰
「你要多少錢?」
「你們不愧是夫妻,都喜歡用錢辦事。」妁姍再也忍不住地譏諷著,她對唐夫人的好感盡失。
「海洋給你錢?他給你多少?」唐夫人驚惶地瞪大眼楮。唐海洋泡妞一向只憑手腕、靠手段的,朱妁姍究竟有多難纏,竟要靠錢辦事?
妁姍桀騖不馴的大笑,她笑自己這趟真是來錯啦!
「二百萬訂金,其它……尚未結清。」妁姍半睨著唐夫人,鄙視之情傾泄無遺。尤其當她發現一架攝影機正老大不客氣的對著她時,她的火氣迅速上揚。
「什麼?」唐夫人狼狽地撫著額頭。她早就發現自己的丈夫沉溺于同一個女人過久,但她不在意的等著他玩膩的歸巢,可是現在情況完全失去掌控,海洋對她的迷戀非但不減,還有增加的趨勢,這使得她異常害怕,才會約朱妁姍見面,企圖挽回海洋的心。
「那麼,你要多少錢才肯放手?五百萬?」唐夫人失去一向冷靜的態度。她不能失去海洋,絕對不能。
「是你要花多少錢才能買回唐海洋吧?唐夫人!」妁姍殘忍地說。
「你……」唐夫人顫抖地抬起頭,無助的望向牆壁上的結婚照。沒錯!打從結婚到現在一年多,她就是不停用錢從別的女人手中買回唐海洋,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啊!
「我沒說錯吧?今天你拿錢打發掉朱妁姍,明天仍會有另一個朱妁姍出現的,你要求到何時?」妁姍冷酷的揭著唐海洋浪蕩的本事,這種人永遠別奢求他會有轉性的一天。
「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出價。」唐夫人慘綠著臉,氣憤地說。
「五百萬好啦!拿多了我良心不安。」妁姍抽出一管香煙,對著攝影機的鏡頭媚笑。
「好,你等著,我馬上開支票給你。」唐夫人松了口氣。她還以為她有多難纏?不過也是為錢!
唐夫人前腳一出,唐海洋後腳即現。他陰騖著臉,怒視著妁姍。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妁姍一點也不驚訝,她早猜到攝影機的背後要不是錄影帶,就是唐海洋在監看著。
「你為什麼要收她的錢?」唐海洋氣急敗壞的咒罵。
「為什麼不?她給的錢夠多呀!」妁姍甜笑著。
「你這麼愛錢,當初為什麼不收下我的錢。」唐海洋不甘心的問。
「你想呢?」妁姍站起身,直視唐海洋,玩弄著問。
「嫌少?」
「這是其一,你該听過放長線釣大魚的典故吧!如果我不惺惺作態一番,你會上勾嗎?老凱子。」妁姍風情萬種的以手指逗弄著唐海洋的下巴。
「你真惡心!」唐海洋厭惡地拍開她的手。
「彼此,彼此!」妁姍完全不在意他的唾棄,摟著唐海洋的腰,嬌滴滴地說︰
「什麼時候再聚聚啊?」
「我找妓女較省錢。」唐海洋不屑地走向早已站在一旁發愣的妻子,從她的手中抽走支票,丟向妁姍︰「拿了錢快滾。」
妁姍媚眼輕轉,從容不迫地從地上拾起支票撢了撢,邊走向大門,邊說︰「謝啦!老凱子,你的錢真好賺。」
「老天!」唐海洋氣極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頭,心碎的感覺逐漸籠罩,他首次嘗到苦果。
唐夫人溫柔地撫著他的頭發,輕輕地將他攏靠在自己的懷里。肚子里的胎兒無巧不巧的踢了一腳,讓唐海洋嚇一大跳,也嚇忘了適才的痛苦。
「這是什麼?」
「你的小孩在踢你。」唐夫人低笑著,這是唐海洋在她懷孕後首次接觸到她的身體。
「小孩?」
唐海洋茫然的神情讓唐夫人有過一絲憂傷,但她隨即平復的點著頭。
「我可以模看看嗎?」唐海洋仿佛才剛知道她懷孕般,全副精神都放在唐夫人隆起的肚子上。
「當然可以,她現在很活躍呢!」唐夫人開心的笑著,為著自己終于能抓回他的注意而歡喜。
「什麼時候生?男的還是女的?」唐海洋慢慢感受到當父親的真實感受,要不是胎兒適才一腳踢中他,他完全無法體會懷孕和生小孩究竟是什麼。
「再一個月,醫生說是個女兒……」
唐夫人說著,內心感謝地祈禱,願上天保佑朱妁姍。她知道朱妁姍最後的舉止是為了將唐海洋真正的交還給她,她不知道朱妁姍是基于什麼原因這麼做,但不管如何,她都很感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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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停車吧!」指示著唐夫人的司機,妁姍在一家電影院門口下車。她在售
票口晃來晃去,終于挑選一部喜劇片。
「已經上演一半啦!」售票小姐說。
「沒關系。」
灼姍從側門進入,模了個空位就坐,螢幕上正演著令人發噱的劇情,觀眾大笑著,妁姍也跟著大笑著,眼淚卻不住地滑落……妁姍放肆地大笑,放任淚水漫布臉腮,手里緊握著那張支票。
誰說她真是為了錢?她是個女人,一個寂寞的女人,她早已在不設防的時候悄悄愛上唐海洋,可是當他告訴她他已婚時,當妁姍見著唐夫人懷孕的模樣,她終是勸服自己對他死心。
唐海洋永遠不會是她的。
妁姍太清楚這點,所以她才演場戲作踐自己,好拉回自己啊!
不想可憐兮兮的回家抱頭痛哭,妁姍寧可選擇這種方式釋放情緒,于是她笑,強顏歡笑、苦笑、大笑,笑出眼淚,就是不讓自己哭。
流吧!流吧!讓眼淚盡情的流吧!流盡所有的痛,也流掉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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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開門,一室的黑暗讓疲憊不堪的亞穗皺著眉頭。這麼晚了,泛佳跑哪兒去?
亞穗打亮所有的燈光,找尋著。沒有泛佳的人影,也沒有字條。她擔憂地站在衣櫃前,怕一將櫃子的門打開,會發現泛佳的東西不見了。
蹦起勇氣,亞穗將門開啟,還好,東西還在。亞穗自嘲的笑著,覺得自己太神經質、太患得患失,也許泛佳只是出去逛街、看電影,不應該大驚小敝。尤其兩人在一起最忌懷疑,她應該改變自己的多心。
亞穗走到浴室放洗澡水,想洗掉一身的疲憊並松弛心情,門鈴此刻卻突地響起。
一定是泛佳!她可能忘記帶鑰匙,才閑晃到她回家後才回來。
打開門,是泛佳沒錯,但,泛佳的身旁多了一個男人,他親昵地牽著泛佳的手。
亞穗的腦海轟隆著,她還沒開口問,泛佳已經先說︰
「亞穗,我……對不起,我要回去……青懋的身邊。」
泛佳的話一說完,踫一聲,亞穗已然暈倒在地。泛佳與青懋合力地將她抬上床,安置舒適且確定她安然無恙,只是暈睡。泛佳先請青懋到客廳梢等,她必須留張紙條給亞穗,因為她不想讓毫不知情的青懋知道任何蛛絲馬跡,所以她必須譴開他,趁亞穗末轉醒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