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理不清,直到前兩天才覺醒。」亞穗不好意思的拿起酒杯,說︰「讓大家操心啦,真不好意思!」
「過得好最重要,其它的不重要,對不對?」澐攸跟著說,舉起手中的女乃茶。
「每個人都有權利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對不對?」妁珊開心的高舉血腥瑪麗。
「台灣萬歲,自由萬歲,大家都……萬歲。」四個酒杯踫在一起,他們之間的友情此時攀升至最高點。
「把東西吃完,別浪費。」妁珊最看不慣別人浪費,明明吃不完還偏要叫這麼多。
「不行啦,我吃好飽。」楱桐撫著肚子搖搖頭。
「我也是,剛才已經吃過飯,撐不下。」亞穗也搖著手。
「妁珊,依我看,把剩下的東西分成四份,咱們玩大老二,每次最輸的大頭負責吃完,怎麼樣?」澐攸看著所剩無幾的幾樣東西,一盤義大利面,三塊香蒜面包,一碗局濃湯,一份黑森林蛋糕,和一份冰品。
「這主意不錯!」
于是四人開始發牌、玩牌……
第六章
星期天一大早,楱桐已經在裝扮自己,準備十點鐘的約會。
他今天準備穿回自己怪異刺眼的格調,既然已經贏回自尊和芹娃,他不用再在乎芹娃對他的看法和挑剔,他如願的達到目的,可以收手啦!
戴上耳環,在短短的發尾染上特異蛋白色,涂著藍綠色睫毛膏,穿藍綠色無袖緊身衣,和目前最流行的過膝開旁叉牛仔裙,這身行頭肯定把芹娃嚇個半死。
楱桐暗自竊笑,想象芹娃可能露出的哀怨帶賤神情,他簡直要樂翻啦!
以怨報怨,芹娃真要倒大楣了!
誰教她當初劍拔弩張的羞辱他,蹂躪他溫柔的心!現在該是讓她嘗嘗被人糟蹋的滋味!楱桐並不打算對她囂叫怒罵,他才下像芹娃,伶牙利齒的逞口舌之能,他知道挫人驕傲的最好方法。
時間已經超過半個多小時,楱桐才慢條斯理的出現在女生宿舍門口,芹娃已經氣綠臉的瞪著他啦——
「現在幾點了?」
「十點四十五分,怎麼,你的表壞了嗎?」楱桐厚臉皮的笑著,使盡渾身解數要氣死地。
「你跟我約幾點?十點,沒錯吧!」芹娃發誓,她真的涌起想狠K他一頓的暴力欲念。
「嗯。」楱桐懶洋洋的拿著攜帶型鏡子東看西瞧的,完全不將她當一回事。
「嗯?你連解釋遲到的理由都不肯?好,你……」芹娃一走近,才意識到他的裝扮,「我的媽呀!你這是什麼打扮?你涂睫毛膏?你……你還穿裙子?我的天呀!你到底是不是人妖?變態狂?」蒼白著臉,她頓覺頭昏腦脹,簡直要暈倒啦!
「我?可能是哦!你怕不怕,女朋友?」楱桐嘻皮笑臉的靠近她,模著她蒼白的臉。
「討厭!不要踫我!」芹娃嫌惡的拍開他的手。
「踫你不行?好,那……吻你好啦!」楱桐強而有力的手鎖緊芹娃想掙扎打人的雙手,輕柔地印上一吻。這只是個懲罰性的吻,沒有其它,所以他很快地放開芹娃,使壞地笑著。
「你竟然……你好大膽!」芹娃生氣地抹著嘴,真想甩他一巴掌。
「別輕舉妄動!你見識過我的力量,我不以為你想弄得鼻青臉腫,希望你別小覷我。」楱桐嚇唬地板著臉,露出他從未讓人看過的凶惡表情。
「你敢打我?」芹娃是真被他嚇得傻呼呼啦!
「只在必要時。」楱桐收起鏡子,滿意地掛上笑容。
「走吧!吃飯、看電影去。」
「我不想去。」芹娃雙手抱胸,將臉撇向一旁,眼尾則緊盯著他,以防他有所動作。
「由不得你,女朋友。別忘了咱們立下的契約哪!」楱桐輕佻地摟著芹娃的小蠻腰,半箝制的推著她走。
芹娃心亂如麻的直想哭,原以為楱桐有所改變,沒料到他當初又剪頭發又改裝扮的,原來只是想哄騙她簽下那張紙,更沒想到這個外表不正常的男孩子,竟然有一顆絕頂聰明的頭腦,教她硬是輸掉這場賭。
原本願賭服輸是芹娃心中一直能安慰她消沉的話,而且楱桐當時驟然的改變也教她放心。可是……當一切讓他完全掌控時,全都變了樣,楱桐竟像只披了羊皮的狼,教她不由自主的害怕,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老天!他竟然還威脅要打她呢!
芹娃覺得她真是上了賊船。在汪洋大海中,跳不跳船都會死。
「先帶你去一個地方,見幾個人。」
芹娃沒有意見的隨他到快餐店,只要他不使壞就好,她還能夠忍受。
遠遠地,芹娃看到幾個大男生朝楱桐招著手,一直放任她跟在後頭的楱桐,突然轉熱絡的牽起她的手,狀態親密的走向那群人。
「怎麼樣?!」楱桐心高氣傲的微翹著嘴。
「真的是校花!」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你真有一套。」
「我們輸了,心悅誠服。」
于是幾個男生紛紛掏皮夾,遞出幾千塊給他,當著芹娃的面。
「你們在做什麼?又說輸了,又拿錢的?」芹娃已經猜到一絲端倪,想求證。
其它人噤聲地傻笑,唯獨楱桐漫不在乎地說︰
「我們曾打賭一件事。」
「楱桐,不要說!」
「你不怕壞了你們的事?」
幾個男孩紛紛搖手。
「沒關系,無傷大雅!」楱桐不管其它人怎麼想,只要思及芹娃曾經惡言惡語的傷害他,就嘔得想出口怨氣。
「以追上你為條件,我們賭了幾千塊。」
「賭你追不追得上我?你們……好惡劣。」芹娃氣得直發抖,面對一張張愧疚
陌生的臉,她覺得滑稽,也笑自己笨,滿心以為楱桐會來追求她,是因為他喜歡她,原來不過是為一場賭,難怪他會前後判若兩人。
他根本是在做戲。
「原來如此!」芹娃心想,既然他的目的已達,再裝情侶都是枉然。
「你的目的已達,我這個工具用不著了吧?」芹娃的心在淌血,可她依舊平靜地說。
「還沒,這錢你也有一份,所以吃飯、看電影自是少不了。」楱桐開始覺得有些過火,但仍拉不下臉硬是這麼說。
「省省吧!」芹娃冷冷地看著他,她竟然還信以為真的怕他會出手打她?真是呆得可以。
芹娃從容的走出所有人的視線,一直不想露出心中真正的想法和傷痛,強顏歡笑的走回宿舍,為自己的單純感到悲哀。
「芹娃。」
楱桐的叫聲喚回她失魂落魄的心,她一直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竟沒發覺他一路跟過來,他到底還想干嘛?想再落井下石嗎?
芹娃已經快崩潰,她最驕傲、最引以為榮的自制力,被他擊潰散落一地,芹娃咆哮地哭了︰
「你還來干什麼?還沒看夠笑話嗎?想要再對我冷嘲熱諷一番嗎?休想!你听到沒有?休想!」
「你……哭了?唉!」楱桐不知所措的拿出面紙給她。
芹娃生氣的拂開他的手,他仍舊不放棄的壓低身子想替她擦干眼淚。面對芹娃左閃右避不合作的態度,楱桐只好一手扳住她的下巴,一手乘機擦拭她泉水般涌現的淚水。
「你到底想干什麼?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想使什麼招數盡避來,我不怕你,也不再上你的當。」芹娃哭得浙瀝嘩啦、一場胡涂。
楱桐心煩意亂的搔搔頭發,又忽然發現此舉會弄亂他精心整理的頭發後,終于問︰「你討厭我不是嗎?」
「我當然討厭你。」
楱桐攤著手,「可不是嗎?你這麼強烈的討厭我,並不全因我的怪異打扮,我們是迥異的兩種人,就算我們真的在一起,也未必會有結果的不是嗎?相信你也清楚這點,所以才會一再的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