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他了,他也是為了你好啊!」岳翔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為我好?」亦澤的臉色鐵青,「別人模不清我的底細,在旁邊瞎起哄也就算了,他是我的親弟弟,居然還設計別人來玩弄我、簡直就是找死!」
一想起,亦澤就滿肚子火,忍不住又想動手修理亦寶。
「救命呀!岳翔哥。」亦寶死命拉著岳翔當擋箭牌,替他阻擋亦澤的攻擊。
「別這樣啦!阿澤。怪只怪芷兒沒腦筋,竟然相信亦寶的話……呃……總之,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應該夠了吧?別氣了,OK?」岳翔抓住亦澤的手勸著。
亦澤用力甩開他的手,氣悶地轉過身子,面壁而坐。
「岳翔哥……」亦寶低著頭站在岳翔身邊。
「你喔!別再惹你哥哥生氣了,知道嗎?」岳翔輕敲他的腦袋、搖著頭離開吧台,招呼客人去了。
亦寶望了仍在生悶氣的亦澤一眼,頹喪的垮下肩膀,自動自發拿起拖把將店內前前後後拖過一遍,這才走回吧。坐在離亦澤最遠的地方,用手撐著下巴嘆氣。
等客人漸漸少了,亦寶才靠近岳翔,刻意壓低聲音問︰「說真的,岳翔哥,你覺得阿澤哥是不是有點娘娘腔?」
「娘娘腔二岳翔有些訝異亦寶竟會使用這個字眼、」不會吧?阿譯是我見過最像男人的男人了。「最像男人的男人?哇!慘了。
「你不覺得阿澤哥長得很像女人嗎?」亦寶再次墮不。唉!這個木頭,還跟人拜把哩!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嗯!是很像。」岳翔搓著下巴,回想起亦澤不戴眼鏡的模樣。「現在正流行阿澤這種中性的帥哥……只是可惜了阿澤這張臉,要是長在女入身上,肯定非常漂亮。」
「你真的這麼想?」亦寶喜不自勝,也許……「當然。」岳翔點頭。
「假如……我是說假如喔!要是阿澤哥是女人,你會喜歡她嗎?」亦寶小心翼翼地問。
岳翔笑了笑,揮著手說︰「別開玩笑了,如果阿澤真的是女人……能看嗎?」
「可是你剛剛才說她漂亮的。」亦寶不甘心地反駁。
「你能想象一個女人的身上有六塊肌肉,還長胸毛嗎?那多恐怖呀!」想到這個畫面,岳翔就忍不住抱著肚子大笑。
「誰告訴你阿澤哥的身材長這樣?」
「男人不都這樣嗎?」他反問。
「也有例外的呀!亦寶差點叫出來——阿澤哥就是個例外!
「那更恐怖,男不像男,女不像女,豈不成了陰陽人……」
「你們說誰是陰陽人?」一道冷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亦寶見亦澤走近,連忙暗示岳翔嘩聲。
「沒……沒有……」兩人異口同聲的否認。
「哼!有時間閑磕牙,倒不如去提桶水來把玻璃門洗一洗!」
亦澤板著臉,斜睨著做賊心虛的兩人。
「是、是。」
岳翔連陪著笑臉,而亦寶早已一溜煙的跑去提水了。
「哼!」亦澤不理會兩人小心翼翼的神情,轉身又走回吧台內忙了。
趁著擦門的時候,岳翔忍不住向亦寶打听,「阿澤怎麼會這麼討厭女人?」
「我家陰盛陽衰,父母又重男輕女,可能……因為這樣而受影響吧!」
亦寶沒膽把實情說出來,因為下場肯定只有一個——被打死啦!
「那他是同性戀嗎?」
「這……我不清楚。」以芷兒這件事來判斷,她應該是喜歡男人的吧?知識——這到底算不算是同性戀?
「他有比較親密的朋友嗎?」岳翔很關心亦澤,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照顧她,只是似乎都搞錯了方向,也許他應該換個角度來幫助她。
「沒有。」亦寶搖頭。「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啊阿牛哥以外只有你是他的朋友。」
「怎麼可能?他沒有朋友嗎?」岳翔覺得不可思議天底下竟有這種不交朋友的人!
「幾乎沒有!」亦寶肯定的回答。
事實上,亦澤曾經有過幾個要好的朋友,可他們卻在無意問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後,譏笑她是怪物,而被她揍個半死,從此以後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情願孤單的主活,也不願讓自己再經歷一次那種難堪和痛苦。但是,不知是何緣故。她竟然又對岳翔敞開心胸……這真是件值得注意的事。
「阿譯哥似乎很欣賞你。」這是無庸置疑的事。
「那當然,有誰會不欣賞我?」岳翔厚臉皮地笑著。就是他這種不正經與愛開玩笑的個性,將亦澤逐漸自黑暗的世界解放出來。
門忽然被拉開,讓站在店門外的兩人嚇了一跳。
亦澤依舊板著臉,不悅地瞪著他們。「你們還要洗多久?店里面缺人手,你們知不知道?」
岳翔連忙將抹布丟給亦寶,指著自己說︰「那我進去幫忙好了。亦寶,你……慢慢洗吧!」
即使萬般不情願,亦寶還是乖乖的服從安排,而岳翔早己大搖大擺地尾隨亦澤進入店內。
棒著玻璃,亦寶很仔細地觀察他們兩人,越瞧越順眼……***
下課鈴聲才響,亦寶已經迫不及待的背上早已整理好的書包,奪門而出。
「沈亦寶,你給我站住!」
亦寶轉過頭,一見是上回干架的陳義信,他馬上不屑地皺皺鼻子,回頭繼續往前走。
他的態度令人火大,陳義信沖上前抓住他的肩,將他扳向自己。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怎麼?才被我打了一頓就變成縮頭烏龜,不敢見我了嗎?」
亦寶拍開他的手,斜睨著他,「開什麼玩笑?我只是不想讓丑陋的東西污染了我的眼楮。」
「什麼?你敢罵我丑?」
「就說你丑,怎麼樣?」亦寶火上加油地譏諷著。
「可惡,要你死!」陳義信抓著書包就往亦寶的身上砸去。
亦寶也不甘示弱,掄起拳頭死命還擊,兩人你來我往的還打不上五分鐘,就被教官抓去訓導室罰站,並且通知雙方家長前來領人。
半小時後,亦澤氣急敗壞地趕來,在受了校方無情的轟炸後,才帶著亦寶準備離去,沒想到,卻又在校門口被陳義信堵住。
「我不會善罷干休的!」陳義信故意當著亦澤的面挑釁。
「哦?你打算要怎麼做?」亦澤而無表情地迎視陳義信。
「明晚十一點在學校里的籃球場,我要跟你單挑。」陳義信指著亦澤的鼻子,下了挑戰書。
「如果我拒絕赴約呢?」亦澤盤著手,似笑非笑地瞧著陳義信那張仍不月兌稚氣的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你不來,我自有辦法逼你來。」陳義信撂下狠話。
「哦?你要怎麼逼我?」亦澤很想大笑出聲,以他這個年紀就想學人家逞凶斗狠,怎麼看怎麼幼稚!「我會找人堵你、堵沈亦寶,讓他不敢再來上學!」為了出名,他豁出去了。
「憑你?」亦寶哈哈大笑,除了亦澤,他從不把其它人看在眼里。
「你——」
陳義信正想發飆,但亦澤的動作更快。
「叩!」一聲,亦澤揚手敲了亦寶的頭一記,讓他立刻嘩聲,不敢再笑。
「我為我弟弟的不禮貌向你道歉——」
「少唆!你來是不來?」陳義信漲紅著臉打斷了亦澤,他最討厭別人這麼有禮貌了,這樣只會顯得他更像個大老粗。
「OK。」亦澤朝他微一點頭。轉身就走。
在一旁忍氣吞聲的亦寶趁著亦澤背向兩人的同時,趕忙對陳義信比出中指,還向他扮個鬼臉,氣得他直跳腳。
「亦寶,走了。」亦澤回頭大喊,亦寶馬上跟上她。
「阿澤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修理那個家伙。」亦寶跟在她身後,囂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