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昂夫!你還笑得出來?」
她瞪大了眼,原本心中的難過與害怕在瞧見他顯然沒事的笑容之後,瞬間燃成熊熊怒火。
「只受了一點小傷,有什麼好不開心的?」為了證明自己的傷勢無礙,桐生昂夫還故意抬起手來給她參觀。
「看,還好好的。」
是呀!這點小傷,這點害她擔心受怕了好幾個小時的小傷!
「怎麼只有這麼一點點?真該讓你多流點血!」
她氣死了,氣他的故弄玄虛,氣自己的白焦急。
桐生昂夫開心得哈哈笑,听得藤井都香越來越氣惱。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撫弄她縴巧的手指,桐生昂夫低著頭,溫柔的呢喃。
生著悶氣的藤井都香嘟著嘴,硬是不讓自己被他魅惑的嗓音給融化。
「既然沒事,篇什麼手術的時間那麼久?」
半夜一點多,要不是有哥哥陪著她,她肯定不許外出。
「手術也沒多久啦!」桐生昂夫偷偷笑著,依然握著她的手沒放。「倒是我和醫生及護士聊得挺開心的,一個沒注意就聊到了那麼晚。」
聊……聊天?
她在外面擔心他會不會死、有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在里頭快快樂樂的聊天?
這、這個人如果不給他一點教訓的話,她會……她會……
「生氣了嗎?!」他笑得又賊又壞,一點歉疚的意味也沒。
藤井都香冷哼一聲,硬是抽回自己的手。
「既然你沒事,那就再見了,桐生昂夫先生。」高傲的轉過身,柔細的發絲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干嘛急著走?」長臂一伸,藤井都香莫名其妙的落進他懷里。「我還有事想問你。」
「我們沒什麼好講的,大騙子!」她氣急敗壞的掙扎著,忍不住破口大罵,一張燒紅的臉不知是氣或是羞。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桐生辰夫要她對昂夫好一點了,因為他怕她知道昂夫好端端的窩在手術室里聊了幾個鐘頭的天會忍不住宰了他!
她現在就有這種歹毒的沖動。
桐生昂夫呵呵笑著,緊緊圈住她。
「別急好嗎?先告訴我森下浩史怎麼了?」
哼!就記得聊天,就記得工作,就不記得有人在為他心驚膽跳!
「直接送到牢里去了,身上手銬就銬了三四個,只差沒上防盜鎖。這樣您可安心了吧?哼!」她還是氣得很。「他被你削了四只手指頭,還不是包一包就押回去關,你只不過被打了個洞,就賴在這兒像度假一樣,羞恥!」
「只不過被打了個洞?」桐生昂夫夸張的哼笑一聲。「你可真有良心,要不是我用盡力氣幫你擋了這小小一顆子彈,身上被打個洞的可就是你了。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感激怎麼寫?還是只知道恩將仇報?」
「你不要再叫我小朋友,我只比你小兩個月!」她怒不可遏的吼道。顧不了他身負「重」傷,伸出手就狠狠將他推開。「我跟你說,這次就算我欠你好了!至于怎麼還你,就是讓你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收回那三個要求!」
說完便氣呼呼的拉開門出去。
一會後,她將坐在外頭休息的,醫生硬是拉進手術室。「麻煩你盡量把他給弄得嚴重一點,最好是三五個月下不了病床!」她都忘了自己剛才是怎麼的焦心。接著,一陣暴怒旋風卷出病房。
寧靜的夜京都漫上一絲淡淡的火藥味。
***
琉音學園的學生會室里,除了會長以外的三個大男生一片和樂融融。
「我說昂夫,好幾天沒見到你,怎麼突然包得像個聖誕禮物一樣的出現了?」
中島和彥吃著心愛的女孩送的餅干,連取笑都顯得幸福甜蜜。
「哈哈,好看嗎?」桐生昂夫抬起右手,沒被制服遮住的紗布相當顯眼。
「很好笑。」渡邊良二灌光了飲料,譏譫的笑望他。「你這下可不得了,每節下爐就有一堆女生擠來探望你,班上的玻璃窗只好先拆下來,否則這些玻璃的費用可就會讓你痛得連心髒都傷痕累累。」
桐生昂夫抿著嘴淺笑。
「沒辦法,我人緣好,你少嫉妒我。」
「我才不嫉妒。」他都已經心有所屬了,還跟他嫉妒什麼?無聊。「今天一整天我已經很盡責的護著你不讓你受到二度摧殘。不過放學之後你就得自己解決,沒我的事了。」
桐生昂夫聳聳肩。「多謝你難得的同學愛。反正我們都等到學生走得差不多了才能回家,就不用你的護駕了。」
「護你的大頭駕!」渡邊良二探頭望了望窗外。「校門口那群鳳華學園的,你就由自己去解決吧!」
鳳華學園?桐生昂夫心頭一顫,俊朗的臉依然未見任何風吹草動。
「不勞你費心。」
「會長怎麼那麼晚還沒來?」桐生昂夫喃喃自語著,他對桐生辰夫的不見蹤影
相當疑惑。「他最近好像常常這樣。」
桐生昂夫笑著站起身,拾著書包往門口走去。
「他今天不會來了。想活命的最好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嗎?明天見。」
「那麼早就要走了?」
中島和彥和渡邊良二口中還嚼著餅干,訝異的瞪大眼。
「我有比跟你們在這里廝混更重要的事要做。」
***
橘黃的彩霞,為黃昏的世界留下最後的鮮艷與溫暖。
踩著夕陽,桐生昂夫低著頭往校門口去,唇邊掛著一抹誘人而神秘的笑意。
「哇!他來了,」那群鳳華學園的女孩們一見桐生昂夫由遠而近的身影,不禁興奮得又推又叫,然後迫不及待的一擁而上。
「桐生昂夫,你還好嗎?為什麼會受傷?會不會很痛?」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很好。」桐生昂夫笑著應付她們,但卻是明顯的不專心,一對漂亮的眼楮不時的抬頭四處望。
那群女孩仍擠在他身邊,吱吱喳喳的討論。
「怎麼包了那麼大一片?好嚴重吧!怎麼弄的啊?」
「那個叫嚴重?對他來講還便宜他了咧!」藤井都香獨排眾議,硬是對桐生昂夫擺出不屑的嘴臉。「看他」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根本用不著你們來擔心。」桐生昂夫斜望著她,揚起眩目的笑容。「真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比我還了解我山口已。」
「誰是你的蛔蟲?」藤井都香怒瞪他一眼。「如果我是的話,早晚咬穿你的胃壁,然後讓你開腸剖肚而死!」
真血腥。
那群女學生不等桐生昂夫開口表示意見,馬上就見義勇為的譴責起那條有凶殺企圖的蛔蟲。
「藤井都香,你怎麼這樣講?桐生昂夫又沒有哪里惹到你,你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凶?他人很好的。」
好?藤井都香撇過頭,不願接觸昂夫那令她心跳加快的熾熱目光。
他對她的影響力真是大得令她害怕。
一句話,一個眼神,一絲微笑……所有舉手投足都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體溫上升,像個笨蛋般的為他著迷。
「對不起,借過好嗎?」笑容可掬的請女孩們讓出一條路,桐生昂夫快步走向轉身欲離開的藤井都香。「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啥?轉過頭,她疑問的眼光奇怪的梭巡在他快樂的俊臉」。「欠什麼?拉面?」她說的是有一次在街上巧遇,昂天請她吃拉面的事。
桐生昂夫笑著搖頭。
「記得一星期前,你在病房說的事嗎?」
「你那三個要求是嗎?」藤井都香沉重的點點頭。「想好了就說吧!」她也不一定會答應他的。
「由于這次是你欠我,你沒有考慮的余地,我說了就算。」假裝沒看到她突然瞪大的雙眼及微開欲抗議的小嘴,他逕自說︰「第一,把實習員辭了,不許你再做那麼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