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散落一地的數據,曲沄霓離開了辦公室。既然要出席正式晚會,她總得要費點心思打理一下門面吧?
邁開腳步,曲沄霓告訴自己,今天只下過是跟平常一樣普通的一天。除了公事,她不要去在意其它的事,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就不會有什麼可以失落的。
讓母親盯得渾身不對勁的辜昊 ,停下了手邊的工作,仰起頭來看著母親。
「不用在意我,你繼續忙。」
看到兒子停下工作,劉瑀琴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你明明就是要我在意才會一早就跟著我進公司追在我後面轉吧?」
對于母親整整一天的古怪行徑,要辜昊 不注意都十分困難。
「因為,你答應給我的東西我還沒拿到。還有,就是我要確保你不會臨陣月兌逃。」
劉瑀琴倒是不客氣的把自己的目的直說了,听在辜昊 耳中,真的下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奔昊 認命的要秘書退出辦公室,嘆了口氣,從抽屜中取出了三張紙遞到母親面前。
倚在桌前,辜昊 看著母親不甚滿意的表情,支著下顎不發一語。
「昊 ,這都不是你想的吧?」
劉瑀琴睨了兒子一眼,雖然紙上的字跡是兒子的,但約會內容劉瑀琴越看越覺得不像兒子的作風。
雖然不知道母親是從哪看出來的,辜昊 輕揚著嘴角,十分佩服的為母親鼓掌。
「你寧可讓小羅幫你捉刀想約會內容,為什麼打死不用我的提案?」
瞥見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小羅,劉瑀琴十分確定自己手中這三大張約會內容,一定是兒子的秘書想出來的。
「差別在于,我做不做得到。要是要當商品賣,這樣的內容也就足夠了。至于媽的提案,除非我是牛郎,那就另當別論了。」
奔昊 交給母親的三大張約會內容,可是他從小羅寫的五大張密密麻麻的選項里節選出來的。
看著手中這不痛不癢的無聊約會,劉瑀琴的眼球上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她拍賣這樣的約會,劉瑀琴可想而知,兒子就算長得再瀟灑英俊,以他過往的「惡名」,加上這種沒誠意的內容,鐵定是滯銷收場。
「算了,就這麼辦吧。昊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準備了吧?」
劉瑀琴嘴上是認命的同意從兒子交給她的三張紙里挑選可以拍賣的約會行程,但心里早已打好如意算盤,屆時非要來個偷龍轉鳳不可。
母親意外的合作讓辜昊 有些不安,但是,眼看時間也真的不早了,再加上母親這樣死命盯著他、怕他溜之大吉,他也只能乖乖換上晚宴服,準備出席基金會的募款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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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軒鳴集團的總裁,就算辜昊 再怎麼不願意,華玥基金會也總是他旗下的機構;撇開他必須要為了晚會募款拍賣自己這一點,光是他的身分就讓他不得不出席這必須整晚陪笑臉的場合。
奔昊 將車停在飯店前,把鑰匙交給了泊車小弟,便等著為跟在他車後母親的座車開門。
才走進會場,辜昊 就後悔了。雖然他是讓母親趕鴨子上架,半推半就的應允了拍賣約會的事,但他可沒想到,他人才剛到會場,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讓整個會場的人把目光焦點都放在他身上。
雖然被人看得渾身發毛,辜昊 還是很有禮貌的綻開笑臉,與在場的貴賓一一點頭寒暄。
好不容易,辜昊 總算跟所有該致意的來賓們一一寒暄過了,趁著母親在交代晚會事宜,辜昊 走出會場,打算溜之大吉。
走出飯店大廳,遍尋不著泊車小弟的辜昊 手上拿著領車單,站在服務員放鑰匙與車單的服務台前。
突然,一輛大紅色轎車在他面前停了下來,從駕駛座上下來了一個身著酒紅色晚禮服的女子。
「麻煩你了。」
曲沄霓對辜昊 點了個頭,十分順手的抽走他手上的那張領車單,便頭也不回的直奔飯店大廳。
她把他當成泊車小弟了?
奔昊 看著自己的穿著,怎麼都不覺得他如此盛裝還會讓人誤會是飯店的工作人員。
雖然想要追上去叫住那個把他當成泊車小弟、還順手拿走他領車單的女人,但看到眼前還沒熄火的車,要是他就這樣不管這輛車,那不只是泊車小弟的飯碗不保,要是有其它的車子進來,這輛車鐵定會妨礙到其它人的。
「抱歉,總裁,我這就幫您把車停下去停車場。」
瞥見辜昊 站在門外,居然沒有泊車人員,飯店襄理急惶惶的上前對辜昊 鞠躬道歉。
接過了飯店襄理填好的領車單據,辜昊 交代襄理,要是有人拿著他車號的領車單來領車,要他們馬上通知他。
交代完車子的事,辜昊 回身踏進飯店大廳,這才想起,他完全沒注意那個把他當成泊車小弟的女人往哪個方向走去。
雖然,只要她去領車,他自然會遇上她,但他就是不免好奇——那樣的女子,打扮得如此艷麗,孤身一人來到飯店是要赴哪個男人的約?
曲沄霓將邀請函交給會場門口的工作人員,看著會場內的氣氛,她知道她已經遲到了。
接回工作人員遞還的邀請函,曲沄霓順手把領車單夾進了邀請函中,收進了皮包里。
「我記得你最討厭這種應酬場合了不是嗎?」
曲沄霓才進到會場不到五分鐘,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就讓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踏進這家飯店。
「我記得你上次摟著的不是這位小姐不是嗎?」
回過身看著石旭霖,瞥見他身旁又換了一個女人,還親昵的靠在石旭霖臂膀上,曲沄霓咬牙惡狠狠的瞪了石旭霖一眼。
听到曲沄霓這麼說,石旭霖的表情非但沒有改變,反而還當著曲沄霓的面在身旁女子額頭上吻了一記。
「一個人的生日,只有這種最討厭的應酬場合陪你?」
畢竟曾是自己求婚的對象,石旭霖怎麼會忘了今天是曲沄霓的生日。
但從他口中說出的並不是祝福的話,而是刻意讓曲沄霓覺得自己悲哀的言語。
「不勞你費心。我男朋友講完電話就會進來,你還是多花點心思陪你的女伴吧。」
曲沄霓旋開了身,徑自走到吧台邊點了杯酒,不再理會石旭霖的刻意挑釁與那副惡心的嘴臉。
曲沄霓真的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為什麼所有的厄運都找上她?
不想讓自己孤伶伶的悲哀過生日,沒想到居然讓自己掉進了更悲慘的處境里。
石旭霖那副表情,分明就是打死也不相信她所說的男朋友是確有其人。
不要說石旭霖不信了,連曲沄霓自己都很懷疑自己為什麼會一時情急說出那樣荒謬的謊言。
什麼男朋友!她就是讓石旭霖說中了,只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不是嗎?
一想到石旭霖的嘴臉,曲沄霓面前的空酒杯是越來越多;因為說了那樣的謊,讓她連用頭離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悶著一口氣拼命往口中灌酒。
沒辦法開溜,辜昊 也不想認命的回去會場等著被母親推上舞台拍賣;他看著手中的車單,想起自己被人當成了泊車小弟,就不禁莞爾。
他走到中庭的噴水池畔,听著現場演奏的爵士樂,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看到母親站在噴水池另一端,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沒想到你還滿懂事的,沒讓我開天窗。」
看到兒子沒有開溜,只是走出會場透氣,劉瑀琴的笑容越發綻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