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放心,以後妳需要助理的時候,我也會義不容辭的幫妳。」涂漢明招手讓服務生送上甜點,敏銳的發現有道視線毫不避諱的打量著麥珈珈。
麥珈珈對于自己成為某人的焦點一無所覺,整個人還卡在剛剛那個難題里,「我才不需要你當助理,你把條件開給我,我找一個給你。」
「不要別人,就是妳了。」沒想到涂漢明居然想也不想就搖頭,還偷吃了她的提拉米蘇。
「喂!那是我的甜點!」麥珈珈憤怒了,最恨有人偷吃她的甜點。
涂漢明干脆當著她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又挖了一匙。
麥珈珈眼捷手快的把盤子端起來湊到嘴邊,一口就把剩下的提拉米蘇干淨利落的解決。
他的長指毫無預警的抹過她的嘴角,然後直接含進自己的嘴里。
「你……」麥珈珈突然口干舌燥的盯著他的薄唇,視線不由自主的追逐著那曾經沾著巧克力粉的長指。
在她恍惚的這短短時間里,那個僅僅用一個動作就嚴重影響她心智的男人已經結完了帳。
「走吧!回家。」他握著她柔軟的掌心,相偕離開那個人潮漸散的餐廳,刻意用自己高壯的背影遮擋住那太過專注的視線。
出了餐廳之後,麥珈珈低頭看了看自己被人緊握的小手,又抬頭望進那雙高深莫測的眼眸……
她輕輕的掙月兌那溫暖的掌心,故意無視某人炙熱的視線,默默的跟他肩並肩,向前走。
※※※
幾天前,墨美玲帶著妹妹墨美蓮一起去台東提親,同一天,麥珈珈的小妹麥婷婷出發去日本當交換學生,原本預計周末要回來的何浩然跟涂雅明因為有事耽擱,目前歸期未定。
所以涂漢明原本打算跟麥家家各自佔據一間透天厝,卻遭到某人的質疑。
「你是不是覺得住在這棟房子里,心里怪怪的?畢竟這曾經是你家。」
面對她直白的問法,涂漢明驚訝又莞爾,卻沒有讓人戳中心事的惱怒。
「不是,我沒有那樣想過。對我來說,我早就沒有家了。」涂漢明站在分隔兩間透天厝的圍牆前面吞雲吐霧,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孤獨的氣息繚繞不去。
麥珈珈當下做了決定,等這個男人擰熄了煙,就把人拉近了自己親自挑選的仿舊鍛鐵大門。
「既然如此,我們就照著合約走,我必須供應你住宿……」她流暢的默背出合約內容,卻絕口不提自由意志這件事。
「更何況誰知道你如果一個人住在隔壁,半夜會不會偷溜出去讓我找不到人?那我要賠違約金耶!所以這幾天只好委屈你了。」
麥珈珈又把人帶到三樓那間客房,怎麼也想不到涂漢明曾經就在這間房間度過了二十幾年的歲月。
涂漢明只是在走進房門之後,突然一臉不豫的回過頭,雙眼微微的瞇著,低沉的嗓音里泄漏出一絲危險的訊息,「除了我,妳還帶過哪些男人回家?」
那言下之意讓麥珈珈又驚又怒的想要給他巴下去,卻在轉念之間笑得冶蕩嫵媚,大膽而挑逗的將眼前的男人從頭到腳慢慢欣賞一遍。
「除了你,有太多男人想跟我回家。」她挑釁的挑眉,毫不留戀的轉身下樓,在心里把這個臭男人罵到狗血淋頭。
可惡可惡可惡!
她想到自己曾經為了一個男人演出一場超唬人的活,卻好死不死讓同校的校友認出了身分,從此她悶騷放蕩的名聲便在校園里傳遍開來。
她沒費事為自己辯解,倒是對很多慕名而來的色胚獅子大開口,要他們掂掂自己究竟有幾兩重。
沒想到物以稀為貴,男人就是這麼下賤,反而一窩蜂的捧著錢想要包養她,其中還有幾個是道貌岸然的教授級人物。
當時窮困交迫的麥珈珈確實為錢心動過,要不是她對男人普遍存在著某種心理障礙,說不定她就沉淪了。
後來,是校花的男友提出另一種方式,要她假裝是第三者,讓痴纏他不放的校花主動提分手。
這次麥珈珈拿到的是現金,不再是金鏈子。
于是她拿錢辦事的名聲又不脛而走,她在畢業前接了幾次類似的案子,搞臭了自己的名聲,卻賺夠了搬離那間豬舍雅房的錢,終于可以不用再看那個色房東令人作嘔的嘴臉。
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她自認問心無愧,卻沒想到涂漢明的質疑會讓她心酸到淚意翻涌。
接下來的這幾天,她神色如常的跟著涂漢明同進同出,卻又小心翼翼的跟他保持距離。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行為流于輕浮,誤導了涂漢明,讓他跟那些心存妄想,當她是人盡可夫的臭男人一樣看她。
不知怎麼的,別人物會她,她可以一笑置之,但是這個男人誤會她,卻會令她心如刀割!
可是她控制得了自己的肢體,卻控制不了他的。
撇開涂漢明三不五時就突襲她的前額不說,動不動就跟她勾肩、搭臂、環腰、牽手,她有時候躲得過,有時候無處可躲,更多時候是這個男人窮追不舍,讓她毫無選擇。
他現在到底是要怎樣?
離開了那間餐廳,他們沿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慢慢的走,麥珈珈掙月兌了兩次之後,就在也甩不開那寬大厚實的掌心。
「你放手。」她干脆停下了腳步,要求涂漢明自重。
他沉默的凝視著她,伸出另一只手模模她氣鼓鼓的臉頰,感受到明顯的顫動。
「都這麼多天了,還在生氣啊?怎麼這麼愛記仇?」他狀似喃喃自語,看起來卻像情話綿綿。
「你在說什麼啊?」麥珈珈心慌意亂的別開臉,卻還是阻止不了自己身體里因為他的觸模所引起的細微電流。
「什麼生氣?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生氣了。」她張牙舞爪的虛張聲勢,在他強壯的軀體面前,總是有種脆弱的錯覺。
「我不想放手。」他湊近她,扣住她後腦勺的大掌制止了她本能的閃躲。
「妳生氣吧!我習慣了。」他無賴的聳聳肩,說得好像自己是佛心來著。
「涂漢明!」麥珈珈低聲嚷嚷,被迫迎視那雙扣人心弦的深邃眼眸,「我沒有生氣,你放手。」
「既然妳不生氣,那我何必放手?」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涂漢明裝傻耍賴的功力令人咋舌。
麥珈珈又一次讓他堵得無話可說,眼腳瞥視到手腕上那一抹金色光芒,忽然整個人從骨子里開始發寒。
「你知道,我這個人很愛錢。」她擺出市儈的嘴臉,他雖然不為所動,眼神卻更冷厲了一些。
「從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就有很多男人捧著錢來找我,我開的價格越高,我就越搶手。」麥珈珈笑得更艷,心口卻凍到發疼。
「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涂漢明下頷抽緊,無意中加重了手勁。
麥珈珈縴細的長指輕刮他嚴厲的臉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煽情的吹氣,「猜猜看,我讓人牽手的價格是多少?勾肩搭臂的價錢是多少?像這樣耳鬢廝磨的話價碼又是多少?」
第5章(2)
涂漢明瞪著這個開口閉口都是錢錢錢的女人,一想到她為了金錢輕賤自己的rou體,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宛轉承歡,就幾乎咬碎了牙齒。
「麥、珈、珈。」他從齒縫里擠出了這三個字,額頭兩側的青筋憤怒的抽了又抽。
這次麥珈珈不費吹灰之力就掙月兌了他的掌心,她心灰意冷的輕輕退了開來,強顏歡笑的要眼前拿她當超級病毒看帶的男人放寬心。
「你放心,是我沒先跟你說清楚。不過你要幫我保守秘密喔!免得破壞我的行情。」他故作俏皮的要湊到他耳畔說著悄悄話,他閃避她的反射動作差點讓她當場諷刺的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