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只逃家的小貓,他會以讓她懷疑的速度把她給拎回來。
一踏進公司,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跑來跟裴少寒說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呂沐遠在發脾氣!
他干嘛?想不出新花招整人了?發脾氣,他發什麼脾氣?從來都只有他惹別人抓狂,哪有他冒火的份?詭異。
如果不是謊話,那就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裴少寒挑起眉,向前來忠告的員工詢問謠言的真實性。後者則緊張的點點頭。
那就大條了,他把公事包往辦公桌一丟,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呂沐遠的辦公室跨去。
彼不得敲門,裴少寒拉開門便瞧見呂沐遠抓著頭發,滿口粗話罵個不停,唐中閔則在一旁勸撫著。
「怎麼?」
「他被惹得很惱火。」唐中閔指指呂沐遠,一臉無奈。
「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他媽的!一個美國的幫派就敢恐嚇我?艾娜.狄克森那死女人送我當女佣我都不屑!他居然敢說我強行扣留!」一問起,呂沐遠又破口大罵。
「艾娜?」
「那只該死的老母豬!少寒,叫人去把她給我干掉,提著人頭來見我!」
老天,連混幫派時的狠話都給講出來了,情況果然是十分糟糕。裴少寒看向唐中閔,滿眼詢問。
「艾娜的上級打電話來,問他為什麼艾娜逾假未歸,他怎麼會知道?誰料對方一口咬定我們惡意扣留艾娜,好問出他們幫里的機密,還威脅我們,如果艾挪一星期內沒回美國,便要恐嚇肯森集團、康弗財團以及其他公司中止我們的契約或合作,並抹黑我們的形象,讓美、加兩國從此沒有公司敢和我們來往。這是個很大的威脅,而且北美的影響力不容小襯,一旦他們這麼做,我們的風評和基礎一定會受到不小的打擊。」
裴少寒了解呂沐遠為何爆發那麼大的怒氣了,美國市場一向是他十分重視且積極努力開拓而來的,如今為了一個可恨的女人而影響到公司,呂沐遠不生氣的話才會教人奇怪。
「少寒。」呂沐遠深吸口氣,壓抑著滿月復的不快,冷靜的向裴少寒下命令。
「派人把那個欠捧、少人扁的洋婆子找出來,三天。」
「嗯。」順便找找俞筱茉。
「找到之後,我要先揍她一頓再踢她回美國,再叫她那個愚蠢的老大判她終生監禁,別再放她到這里發春,自取其辱!」呂沐遠愈罵愈高興、愈起勁。
「好了好了!」唐中閔苦笑道。這個老板還真像小孩子!
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兩人松了一口氣。可惜引起騷動的電話鈴聲再度不識相加不知死活的響了起來,令兩位堂主的不祥預感急速膨脹。
呂沐遠順手接起電話。「喂!我就是。去你的!你又想做什麼……混帳東西!我不吭聲,你以為我們西雲集團好欺負!版訴你,意毛了我你會死得更難看!威脅我?哼!你這沒知識、沒營養、沒見過世面的家伙,別以為我不跟你計較就怕了你,你算什麼角色?有膽量的話就報出你的名號來,然後三天待在家里不要逃跑,我就讓你看看我翔雲幫是多麼「渺小」!听好了,偷跑的是懦夫。」他用力摔上電話,調整好急促的呼吸後,再度拿起話筒。
「他太激動了。」唐中閔聳聳肩。「惹惱呂沐遠是自找死路。」
「嗯。」裴少寒同意。
「喂,約瑟夫嗎?我是台灣的布萊恩……嗯,還好,不,不太好,美國有個無聊分子鬧得我很火大……哦!要幫我處理?那多謝了……好、好,下次再好好的謝你……多謝你了,萬事拜托,謝謝了!」他掛下電話,笑得十分詭異。
「誰是約瑟夫?」好像是個義大利人。
「黑手黨的老大。」
喝!唐中閔瞪大了眼,連裴少寒都吃驚的望著地優閑帶笑的臉龐。
「你……你怎麼會……,認識黑手黨的老大?」
「上次去義大利時踫巧遇見,因為同業嘛,就混熟了。沒想到他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提起這件事,呂沐遠倒是相當自得。
這下子憂愁、倒楣的可要換人了。
「你成功的抵御外侮,我是很高興啦!可是那個始作俑者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呢?」
「誰?艾娜.狄克森那個番婆嗎?她來不就是要把少寒給綁回去?」
唐中閔坐進沙發,優雅的蹺著長腿。「她居然是逾假未歸!我就想說她的假期怎麼那麼長,原來是偷偷留下來的。」
「她怎麼敢?那種爛幫的幫規我是不放在眼里,可是她怎麼有那個勇氣呢?不怕回去之後罰得很慘嗎?」這是呂沐遠的問題。
「如果成功的把少寒拐回去的話,她大可不必煩惱。」唐中閔也笑得賊賊的。
「說得也是。」
裴少寒瞪了兩人各一眼,把他當成什麼了?
「我在想的是,艾娜和她的組織是不是串通好的?不然為什麼他們會一口咬定是我們抓了艾娜,還一直給我們威脅,要我們放人?」
「故意的?」裴少寒皺起眉,思索這個假設的可能性。
「有可能。說不定一開始就是他們布下的陰謀,明知艾娜不會在這里,卻硬是找我們要人,還對我們在美國的合作對象了若指掌,進一步便提出恐嚇。搞垮我們之後,便來個條件交換——大概會要求少寒易主吧!我猜。這樣的話不僅可以把少寒及風輕挖角過去,翔雲幫也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附庸。你們覺得呢?」
呂沐遠夸張的拍拍手。「本次演講比賽的第一名是西雲集團的唐中閔先生,請上台領獎!」
恢復得很快嘛!
「不敢不敢!餅獎了。」唐中閔微微笑道。
看著兩人如此輕松愉快,裴少寒心里頗不是滋味。他是招誰惹誰了?先是俞筱茉的離開,再來又變成引起「外患」的導火線,這……這……唉!
他決定,等找到艾娜之後,先讓呂沐遠泄憤,然後他再來個第二灘——狠狠的甩她幾個耳光!這種欠人教訓的女人如果不好好的修理,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被欺壓至死,含淚而終。
「對了。」唐中閔的表情突然由高興轉為擔心。「詩情最近都悶悶不樂的,因為她那個好朋友俞筱茉突然失蹤了一段時間,害她老是哀聲嘆氣的。」
「嘎?真的嗎?」呂沐遠睜大眼。「那紫翎不就整天對著你老婆的苦瓜臉?這樣對小孩子不好吧!」
「呂沐遠,你嫌皮癢沒人抓是不是?」唐中閔咬牙說著,開始卷袖子。「說我老婆是苦瓜臉!你這個菜瓜臉沒資格批評我老婆!」
「我是……菜瓜臉?胡說八道!我這麼英俊帥氣、傾國傾城的臉怎麼會是菜瓜臉?你說,我的臉什麼時候像菜瓜了?」
「從你誹謗我老婆那時開始就是菜瓜臉。」
「你……見色忘友!」
「亂講,這叫胳臂往里彎,幫自己人!」
裴少寒看著兩人莫名其妙的爭吵,對自己成為始作俑者倒沒絲毫罪惡感。
一番吵鬧之後,兩個無聊透頂的男人喘著氣,互相怒瞪著。
「不怕我降你的職、扣你薪水?」呂沐遠低聲問道,目露凶光。
唐中閔則很有骨氣的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哼!誰怕誰?」他自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照片。「我女兒的玉照,本來要送你的,不過現在……算了,紫翎才不希望她的照片落入一個對她父母不敬之人的手里!」
「你卑鄙!用這個威脅我!」被裴少寒認為有戀童癖的呂沐遠咬牙切齒的瞪著那張正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照片。
「現在才知道我卑鄙?」平時溫文儒雅的唐中閔為了老婆的屈辱而變得一副邪惡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