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呂沐遠決定這次他也要跑到深山荒野里,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有時候我很佩服她的毅力,這樣死纏爛打的窮追了好幾年,每一年的假期都浪費在你們身上了。」呂沐遠感嘆,「其實她長得也還不差,身材也不壞,只是性子是嚇死人的恐怖……」
「你考慮回收利用。」唐中閔將保險箱中的機密文件抓出來,一古腦兒的往手提箱塞,口中仍不忘回敬他一句。
「不予采納。」那他還不如打一輩子光棍兒。
餅了一會兒,唐中閔提著兩個手提箱,站在一個隱密的角落。「這東西好久沒用了,不曉得還能不能用?」他撫著牆壁上的一個掛飾,喃喃自語道。
「她來了!」呂沐遠匆匆忙忙跑過來。「我們走吧!」
置身在逃命用的電梯中,兩個叱 風雲的大男人驚魂甫定的听著樓上那隱約的咒罵聲。
幫命尚未結束,同志仍需努力。
第五章
「你說你現在有生命危險?」
即使全咖啡店的人都在看她,言詩情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她現在在抓著唐中閔的手,緊張兮兮的問道。
「呃……算是吧!」被艾娜遇上的話,不死也會折騰掉半條命,而且誰知道她會對詩情做出什麼事?
「為什麼?」難道是有人要暗殺他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因為我。」一個帶有濃重口音的洋腔中文在隔壁桌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出聲的人。
天哪!是艾娜•狄克森!
在接觸到她那雙冰灰色的瞳眸時,唐中閔喉中堆積的詛咒差點破口而出。真是該死!怎麼會在這里遇到她?莫非天要亡他?
「是你,艾娜。」他冷冷的瞧著她,連友誼之手都懶得伸出來握一握。誰教她顧人怨!
「是我。我昨天去公司找你,你不在。」
「我不認為我們必須為你的到來而列隊歡迎。」他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心中的詛咒已重復了數百次。
「可是你們也不該逃走。」艾娜驕傲的抬起下巴,欣賞著眼前微微散發危險氣息的出眾男子。她一向對自己卓越的品味和眼光十分滿意。「少寒呢?他在哪里?」
唐中閔不屑的嗤哼了聲,「少寒如果听見你這麼叫他,他一定會擰斷你的脖子!」
好可怕的氣氛……詩情打了個寒顫,不敢打破這片窒人的寧靜。
但是很不幸的,感覺敏銳的艾娜•狄克森依然發現了她這個陌生女子和唐某人有著特別親密的女孩。
「你是誰?」艾娜兩道冰寒的眸光自他們交纏的手指緩緩往上,最後停駐在言詩情緊張但卻堅強的蒼白秀顏上。妒火燒起來了。
「不干你的事。」唐中閔怒瞪艾娜一眼,她休想動詩情方圓二公尺內的所有東西,包括空氣。「為了盡地主之祖,你剛才點的那些東西算我請客,然後就請你買機票回美國。恕不送客!」
從未見他如此愛惜保護過一個女人。艾娜唇角勾起一個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詩情揮出了手掌;而詩情卻因被她嚇了一跳,依然呆愣著無法反應,亦不及躲閃。
千鈞一發的瞬間,他閃電般的伸出手腕,阻擋了她充滿怨毒的攻擊。
兩只手臂在空中翻飛,好幾回合後艾娜才頗不甘心的收回敗戰的手。他居然為了這個膽小柔弱的無名女子打破他不和女手的慣例。她到底是誰?
怒火愈燒愈熾烈,逐漸蘊釀成了一個熱帶低氣壓,快步往超級台風這個標準接近中。
「艾娜•狄克森小姐,我鄭重的警告你,你敢傷她的話,你就別想我會讓你完好的回到美國;到時別來向我索討你的胳臂或腳趾。」
這就是黑道嗎?詩情驚愕的瞧著兩人,暴力、血腥的威脅,而且隨時都有動手打架的機會和可能。
艾娜淺灰的眼眸送射出怒意。「你何必如此袒護她?挨個巴掌又死了!」
「她和你不同,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挨上你那一巴掌會如何還很難說;何況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讓自己的未婚妻莫名其妙的被另一個女人打,尤其在自己的面前更不可能。」
吧嘛呀!說得她多嬌弱似的!詩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說她是你的誰?」艾娜的眼神冷得像冰。
「未婚妻。」詩情挑戰的看向臉色發青的艾娜。她才不是那種只會哭著哀求的女人,不管艾娜是誰,只要敢動她未婚夫歪腦筋的人,她言詩絕不吝于指教。「你呢?你又是誰?」
看來方才被嚇住的小綿羊復活了。唐中閔瞅著她,好笑的想。
「你是他的未婚妻?」艾娜險狠的瞪視著詩情。「你也配?」
發布台風警報,艾娜強度台風已然登陸。
「至少比你配。」她轉過頭,詢問正努力憋住笑的唐中閔︰「如果我表現得像潑婦,你還要不要我?」
哇哈哈哈!他漲紅了雙頰,只為了那股不能爆發的狂笑。無視于艾娜的冷冽殺意,他忍著笑,一副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模樣說︰「心甘情願的收歸已有。」
「你听見了吧!他說如果我變成潑婦他也一樣會娶我,這就表示他很愛我;不管我變得多凶,多潑辣也是一樣,所以你可以死心了。我勸你趁著還年輕,趕快去找個愛你的人嫁了,不然你也知道,女人的年紀愈大,身價就愈貶值,到時追求者一個個消失,你就只好夜夜獨守空閨然後就會變成怨婦。你要知道,怨婦很容易犯精神上的毛病喲,也就是所謂的精神病;然後隨著時日的過去,就會漸漸的精神錯亂,變成一個瘋婆子,到時就算你要倒貼人家也很難成功了……哦,我忘了你現在已經在倒追人家了。」詩情兀自滔滔不絕的「開導」著艾娜•狄克森小姐,瞧她那副陶醉的樣子,看來是完全沒把狄克森小姐鐵青的臉色放在心上也沒看進眼里。
「不過我也知道我的中閔和裴先生的條件都好得不得了,所以我也可以了解你為什麼對他們那麼窮追不舍。不過你是女人耶!女人要留一些給人家探听的道理你懂不懂?不懂的話听我說也應該懂了,雖然你是觀念前衛開放的美國女人,可是入境隨俗嘛!我們台灣還是比較保守一點,男追女的比例也佔了大多數,而且你追的是中國男人、怎麼能用美國追法?」
什麼中國、美國追法?唐中閔顫抖著雙肩,含蓄的發泄他瘋狂的笑意。
不過同為女人的艾娜•狄克森顯然有些心動了;追了那麼久還追不上手,或許真是「美國追法」出了問題,換換「中國式追法」或許還有些希望,就算依然沒進展好像也沒損失。
「真的嗎?那你們都用什麼方法?」
「嗯,首先要表現得溫柔端莊,坐姿要優美,表情溫和嬌柔一點,凶巴巴硬幫幫的不好看。」詩情煞有介事的指導著,而艾娜小姐亦笨手笨腳的學習著。
想不到情敵也可以相處得如此和睦愉快。
「還有你的眼神太凌厲了,男人會被好嚇跑的。對對對!這樣好多了,找個男人來評分吧!」詩情興高采烈的抬頭往四處張望,意外的發現店中除了他們三人已沒有其余的閑人——大概又是那位忠心店長的杰作。
「沒辦法,我的中閔借你好了,借你的喲!可不是送你。」反正她也搶不走。詩情很有信心。
「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愛上我?」艾娜充滿期待的問。
唐中閔啼笑皆非的看著她熱切的眼神,可憐堂堂艾娜•狄克森這樣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黑道女煞星,居然被一個嬌弱的普通女子耍得團團轉;而更好笑的是那女人還是她的情敵。這種情況之下他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