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棄了嗎?」司徒舞語小心的問,如果譚紅能放棄是最好不過的了,那她們就能快點回家了。
「怎麼可能?舞語,你知道那座小島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再說,我們家的人一向很死心眼。」譚紅語帶雙關的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該重新調查一下原如風呢?」
「為什麼忽然這麼說?」她很清楚譚紅不是這樣謹慎的人。
「因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雖然要引用他的話讓譚紅不悅,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對她而言真的受用無窮。
「說的也是,我會想法子調查清楚的。」司徒舞語又補上一句。「在那之前,你可不許輕舉妄動。」
「舞語!」譚紅走出浴室。「你越來越像我媽了耶!」
司徒舞語哭笑不得。「誰是你媽啊?」她倆可是同年耶,「我只是擔心你出事!」
譚紅再三保證。「好好好,我會小心的,可以嗎?」
「最好是這樣。」司徒舞語看著她,很懷疑她會听話,也許她該讓她那個城府很深的老公來接手比較好,萬一真的發生什麼事可就不妙了。
第三章
清晨,習慣早起的譚紅已經在街上了,涼爽的風輕柔的在她的耳邊吟哦,撫動她俏麗的短發,幾個貪戀清新空氣的人們與譚紅交錯而過。
這樣悠閑自得的生活是譚紅的最愛,她快步的繞過街角,偌大的市民廣場還是空曠的,十幾只灰白的鴿子落在地上,有一著沒一著的撿食著地上的面包屑。
面包屑?這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譚紅有些懊惱的撫著口袋里的鳥飼料,一面往四周里,然後在台階上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坐在階梯上的原如風靜默的撕著手里的長條硬面包,一點一點的往中心丟,那些長了翅膀的小東西就是在撿他亂丟的食物。
老天,還真是不巧!如果知道會在這里遇見他的話,她寧可睡到骨頭發軟。譚紅懊惱的想著,本想離開,可是原如風卻瞧見她了。
「喲!又是你。」原如風煩悶的說。這麼窮迫不舍的,連他美好的早晨都要破壞。
不止他煩吧?她也是啊!「是啊,又是我。」既然被發現了,她還躲什麼?
「真是倒霉。」原如風不客氣的開口。
這是什麼話!他以為她是為他而來的!譚紅怒道!「我才倒霉!要不是為了我的小島,我才不會……」
她說了一半的話硬生生的被原如風打斷。「你的小島?」
可惡!說不過他的譚紅皺著鼻子別開臉。算了,就算這個人真的跟她有什麼過節好了,也不能妨礙她快樂的心情吧?想著,她拿出口袋里的飼料,一撮撮的往鳥兒們灑。
包多的鴿子飛來了,隨著它們進食、走動和揮舞翅膀的聲音,廣場倏的熱鬧起來。
見狀,譚紅忘情的笑了,她灑下更多更多的飼料,讓鴿子更加的忙碌。
一大早有什麼好笑的?原如風冷哼,將撕下來的面包塞人嘴里,慢慢的嚼著。
一只鴿子飛到他的腳邊!靈動的眸子直直的瞅著他手里的食物。
原如風話中有話的開口︰「連只鴿子也這麼討厭?明明有東西吃,偏偏要吃我手里的。」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掰下一塊面包,伸向那隹又探頭探腦的小畜生。
他別有用心的話吸引了譚紅的注意力,當她轉頭想要開罵,一個帶著外國腔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
「如風少爺,原來你在這里!」發話的是個有著灰白棕發的魁梧男人,他正用著友善的眼神望著原如風。
原如風卻沒給什麼好臉色。「有事嗎?」
原家的三代忠臣阿諾夫.普契回答︰「老爺想要知道你為什麼不參加今年的聚會。」
哼!那種沒意義的聚會值得他參加嗎?「我就知道那老頭子會叫你來。」原如風不高興的站起身子,信手將手上的半截面包一扔,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瞧見譚紅注視的目光,阿諾夫.普契給了她一個微笑。
雖然是初次見面,譚紅卻覺得他很親切,她曾見過他嗎?應該沒有。不過,這個老先生給人的感覺比他家少爺好多了。
「阿諾夫叔叔,你還留在那兒干什麼?」遠處,傳來了原如風不耐的叫喊。
听聞他的聲音,老人急急走了。
原本喧囂的廣場在此刻靜了下來,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譚紅回過頭,再次喂起鴿子。
★★★
連著幾天的挫敗讓譚紅的心都冷了。
「怎麼了?」司徒舞語問。坐在露天咖啡座吃早餐的譚紅看來很不好。
「原如風真的很難纏。看來想要買下那座小島絕不是件容易的事。」譚紅喃喃說著。現在的她感覺很復雜,先前的怨恨還沒消,加上一次次的吃鱉,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是嗎?」司徒舞語的眸子發亮。「那我們回紐約吧!」
「回去?」譚紅驚訝的看著司徒舞語。「我沒說要回去啊!」
「為什麼不回去?」難不成她還有什麼留戀的?司徒舞語提醒她,「如果我們再不回去,曉會來找我們的!要是讓他來了,一切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老天,大哥在想什麼啊?,我就是不想讓別人幫忙才不通知他們的。」可是現在卻……譚紅掀掀眼睫,不耐煩的說︰「為什麼大家老把我當成小孩子呢?」老是認為她長不大似的。
司徒舞語嘆氣。「因為你的行為就像個小孩子。」
「我哪有!」她已經長大了;有能力處理自己的事了。
「還說沒有。」司徒舞語干脆戳穿她。「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小孩心性,我們早就回紐約了。」
「舞語……」譚紅應得心虛,迎向司徒舞語了然的視線,她只能承認,「對啦,我是小孩心性,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島啊!」它已經在她的心里存在了十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夠擁有它,她怎能輕易收手?
她的真心話讓司徒舞語頭皮發麻,她就怕會這樣。「可是原如風不答應啊!」
她當然知道原如風是如何的人。譚紅打斷她,「舞語,也許你會覺得我很討厭,我也不想為我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你是知道的,為了不給爸爸添麻煩,從小我就被寄養在親戚家里,對我來說,我能在乎的事很少很少,所以,我才更不想放棄。我明白你想大哥!那你就先回去,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在這里吧!」
這算什麼?「你以為我會丟下你!一個人回去?」司徒舞語揚眉。
兩人正僵持不下,一個男聲打斷兩人。「請問……我可以坐這里嗎?」
譚紅回頭,說話的正是早上的老先生。「是你!」她注意到其他的位子都坐滿了。
「啊!原來是喂鴿子的小姐。」阿諾夫笑笑的說。「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請問您是哪一位?」司徒舞語看得一頭霧水。
譚紅聳聳肩,輕輕的在她的耳畔道︰「好像是原家的人。」
阿諾夫听見了。「沒錯,我就是原家的總管。我叫阿諾夫.普契。」
他大方的回話讓譚紅感到羞赧。老天,這個人的耳朵怎麼那麼利,她已經說得夠小聲了耶!
「我可以坐下來嗎?」阿諾夫問。
「當然可以。」譚紅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阿諾夫在這一刻瞧見了她的手心,那是一個水波形的傷疤……老天!阿諾夫的眼楮睜大,眼前浮現過往的影子——這個女孩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嗎?原來她已經這麼大了……如果真是她的話,也許有可能也說不定吧?
「怎麼了?」司徒舞語問。「為什麼你一直盯著我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