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倩,你真健忘!」原如風笑得溫柔,但他越是這樣,宋莉倩就越是害怕。「你知道嗎?你的男人都招了,而且他還提供你們交歡的錄影帶給我,所以,我想……既然你這樣舍不得我,就去跳向天崖來證明你對我的愛好了,如果你有幸不死,我會原諒你的。」
要她去跳下去哪能活命?宋莉倩咬咬用唇筆描得發亮的豐唇。「如風……我……」她囁嚅著;高傲的態度全沒了。「我認錯,別這樣……如風,我們好聚好散吧!」
又是這句話,同樣的台詞原如風不知道听過多少次了。這就是人性啊!真有趣的人性,他撫著身畔的大貓,臉上的笑容未退。「差太多了吧?剛才你還很威風的不是?怎麼忽然就低頭了?」
「如風……」宋莉倩很清楚他的個性,原如風並不是個嗜血的人,可是只要被他抓到把柄,誰來說項都沒用。「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她!有這麼簡單嗎!原如風提醒她。「你不是來跟我談條件的!這樣就算了嗎?」他起身,走向宋莉倩。
他在想什麼?那張帶著溫柔笑容的臉上有著邪佞的味道,宋莉倩因為他的逼近而發抖。「我……我不敢了……」
真沒用,竟然抖起來了。原如風搖頭。「你有什麼不敢的?好啊,我就跟你談條件嘛!」他那雙明亮有神的黑色眸子雜著濃得化不開的戲謔。「我們當然還是得離婚,可是……」就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原如風把話尾拖長——「你得給我贍養費才行。」
「什麼?」她得給他錢?
「不過我不是個貪心的人,你就把零頭留下來好了。」
「那怎麼行?」錢就是她的命啊!而且竟然要給那麼多……
「哦?你這樣舍不得我?看來你是想去跳向天崖了?」原如風說著,用食指勾起宋莉倩的下巴。嘖,粉越抹越厚了,還真是俗不可耐,想也知道這女人只要稍稍皺眉,就可以掉下一堆水泥漆啦!當初為什麼會娶她呢?真是想不透。
他的話讓宋莉倩心里發毛,她早知道他不好惹,可那時就是看上他的財大勢大,以為能從他這里撈點好處,才奮力搭上他酌。結婚後,她才明白他竟是個怪胎,不但不踫她不理她,而且根本就不跟她見面。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耐不住寂寞,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來……只是,現在再說什麼都太遲了。
她哀怨的說︰「好吧,我付,我付就是了……」
呵,還真是好可憐,原如風吹了聲口哨,沙發上的黑豹跳下來。
他涼笑的領著動物走出客廳,一面刻意的諷道︰「哦!又賺一票了,該怎麼花這些錢呢?好傷腦筋……」
想也知道杵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人的嘴臉,肯定是又恨又氣吧?原如風微笑,面對這樣的結果,他不但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更加堅定他的想法,是的,這就是人啊……再說;這也是他意料中的事——因為,這世上本來就是誰也不能信。
★★★
晴朗的日子,天空和海連成一片,綴著雲朵和浪花的深藍是那麼亮眼可愛。
一艘白色游艇輕快的劃著水面,揚起的水花形成兩道漂亮的弧形簾幕。
「已經看得到了。」正在駕駛游艇的女孩一面操控著面前的電子儀器,一面轉頭對著身邊的友人道︰「舞語,你看︰這個小島是不是很漂亮!」
司徒舞語透過駕駛艙的玻璃窗往外看去,一個模糊的影像出現在她眼前,隨著她們的接近,在霧氣中的它益加清楚——這是一個很小的島,徒步繞一圈的話,恐怕連一個小時都不用。
司徒舞語皺起眉頭,說真.的,她實在看不出它哪里漂亮?就一個長滿綠樹的島嘛,所有的島不都這樣?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因為這可是譚紅連做夢都想來的「好地方」
「怎麼不說話了?」譚紅轉頭伺。
「沒事!只是有點緊張。」司徒舞語回答。說的也是,雖然她一直很期待學「那個」,但她的心里還是有點怪怪的。畢竟這個跟在浴白里游兩圈可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你還在擔心潛水的事喔?」譚紅了然的微笑。「放心好了,我可是得到美國專業潛水教練協會許可的潛水教練,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教會你的。」她臭屁的說著。「而且,這里的海域很適合初學者浮潛,只要你下水一次,一定會上癌的。」
是嗎?對于還沒試過的事,司徒舞語無法做出評論,她只是點點頭,開始期待上課的事,然而就在兩人即將到達目的地時;另一艘游艇出現在她們面前。
突來的障礙物讓譚紅吃驚,當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停下游艇時,她立刻跑出駕駛艙對著來人大叫︰「喂!你們是怎麼回事?這樣很危險耶!」
就算要飆艇好了,這里的海域太淺,根本不適合做這類的活動,更別說什麼也不通知就沖過來了,要不是她技術好,恐怕兩艘游艇就要對撞開花了。
一個沒有表情的男人從船艙走出來,梳理得整齊的頭發就像那張臉一樣莊敬肅穆,當他開口時,連聲音也是平板無波的。「我是來警告兩位,這里即將成為私人產業,請不要在這個海域逗留。」
私人產業?這裹什麼時候變成私人產業了?譚紅和司徒舞語對望一眼,前者迫不及待的開口。「這麼可能呢?這里是公海啊!」如果這里該有主人的話,也該是她才對吧?她和這里的淵源那麼深,她對這里的愛戀那麼濃,誰能勝得了她對這個島的感情?
「已經不是了。」男人冷漠而簡短的回答。
譚紅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為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但是男子一點也不想理她。「恕難奉告。」
「什麼叫恕難奉告?難不成有人要利用這里做什麼非法的勾當嗎?」譚紅氣極了。若不是司徒舞語拉著她,她就要跳上對方的船,扯住這個踐男人的領子給他兩拳。「你是誰?我要跟你的老板說話!」
「他沒時間見你。」男人冷靜的加上下句。「請轉向,要不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就不能保證了。」說完,也不管譚紅的回話!那艘游艇便駛離了。
「喂!不準走!」譚紅大叫,她看著它越駛越遠,遺留的白色水痕就像她無法消彌的怒氣。她轉頭,對司徒舞語說︰「舞語,我所錯了,對不對?」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呢?
「譚紅,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啊!沒關系啦,我們到別的地方潛水好了。」司徒舞語試著實撫她,反正只是一個小島嘛,雖然對譚紅來說,這里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可是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再想不開也沒辦法啊!
「不是這樣的,這里對我來說不只是一個小島而已……」譚紅咬咬唇,心好亂好亂。
這些年來,她總是三不五時的往這里跑,就是為了見她心里的那個人,她一直以為有一天他會出現,他會到這里來,到這個他們曾經一起生活了半年的小.島……現在如果連這條線都斷了的話,她該怎麼辦才好?
譚紅難受的模樣讓司徒舞語傻眼。「對你來說,這里真有那麼重要嗎?」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海島嘛。
「‘禁忌之眼’對你來說重不重要?」譚紅不做正面回答,只是發問。因為她很清楚,「禁忌之眼」是她哥哥送給司徒舞語酌定情物。
「是嗎?」握著頸上的心肝寶貝,司徒舞語呼了一口氣,做了結論。「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你該去見見那個買下小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