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緊緊的擁著自己,無法感受到那樣強烈的震撼……那樣的情緒嗎?她在想什麼啊?怎麼可能僅僅一次便懷念起高軒昂抱她的感覺了?又不是吸毒嗑藥,只是一個擁抱也能教人上癮?
不!杜懷默搖頭。她怎麼可能這麼花痴?她只是……只是什麼呢?她說不上來,也許是被他的話迷惑了口巴?
為了我,你一定要活下去……
從來就沒人這樣對她說過,那種讓靈魂發顫的感覺,強烈得教她不能自己,無論身或心……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會變得這樣古怪?杜懷默皺起眉頭,想要找高軒昂說個明白。她起身走出浴室,穿上衣服。
然,卻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反悔。
慢著,她去找他做什麼?誰知道他又會說什麼?如果他又像從前一樣待她怎麼辦?
杜懷默想著,腳步沉重起來。
幾番猶豫的結果,她只能望著窗口,繼續發呆。
餅去的每一幕清清楚楚的在她面前上演,一次又一次,一個晚上接著一個晚上,教她不得安寧,然而,另一方面,她和高軒昂的關系也開始變得奇怪。
杜懷默可以感覺到,他和她越來越遠……是的,越來越遠,好像快要成為兩個世界的人了。想到這里,她的心就莫名的發痛。
可,越是見不著面,她的心卻因此而更受益惑,只是,高軒昂好像知道她的心情似的,只要回來紫姬島便成天關在工作室里,就像在刻意避開她一樣。
避開她?為什麼他要這樣?
杜懷默無法扼抑的想著,想著那個過去的仇人,她覺得自己的頭好痛好痛,心好亂好亂……為什麼不能見他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痛楚?過去,她不是巴不得永遠別看見他嗎?為什麼現在好想好想見他?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是的,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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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些事永遠都想不通,也許有些結一世都解不了,但是時間依舊在流逝,人生還是在走。
未曾接受世俗教育的杜懷默,已經結束在紫姬島的訓練,開始為炎島執行任務——她真的成了炎島的殺手。
「凡事總有第一次,再說這只是件小事,根本用不著殺人。」從小到大一直教育著杜懷默的莊世興道。「只要你小心點,不會有事的。」
听著師父的話,杜懷默一如往常的點頭。「我知道。」話雖這麼說,但她就是好緊張。
「待會兒听我的暗號,你拿了東西就走。」莊世興挽著杜懷默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語。
杜懷默再次頷首,跟著師父走進俱樂部。
所有的情況就跟先前所排練的一樣,偌大的廳里,滿是華服的男男女女,天花板上結著鑽石般閃耀的水晶燈
長久以來的良好訓練讓她的笑容未減,可是這樣的環境還是讓她眉頭輕擰。嘈雜的人聲混著樂音,真的好吵好吵,七彩的光輝煞是刺眼,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旋過回廊,莊世興向她使了眼色,借故跟人寒暄,接到指示的杜懷默往吧台走去。
在第二個座位坐定,杜懷默呼了一口氣才對酒保開口,說出原先預定的暗號。「給我一杯西班牙蒼蠅。」
理了平頭的酒保了然的笑著。「怎麼樣的西班牙蒼蠅呢?」
「不加龍舌蘭,不加檸檬角……」
「那樣的話,還叫西班牙蒼蠅嗎?」
突來的話語讓杜懷默吃了一驚,不該是這樣的回答的,更不該在這里听見這樣的聲音……她回過頭,瞧見了那個她一直想見的人。
斑軒昂在杜懷默身畔坐下,高大的身子輕易的掩蓋住手里的槍。
杜懷默傻了眼,那名酒保也是。
「真是任性,對吧?」高軒昂不懷好意的輕扯嘴角。「都怪我沒教好她。」說著,他將呆傻的杜懷默擁人懷里。「給我們兩杯雪里紅。」
依在高軒昂的懷里,杜懷默連呼吸都不會了,更別說那個重要極了的任務。「你……在做什麼咧?」暗號明明不是這樣的,而且他還拿槍指著人家!
斑軒昂摟緊她的腰。「任務取消了。」
「為什麼?」如夢初醒的杜懷默大叫。
為了掩飾她的失態,高軒昂索性吻住她的嘴。
那是一個不帶感情的吻,卻教社懷默沉迷,感覺到他冰涼的唇瓣猶如蜻蜒點水般在她的唇上劃過,讓她的心跳漏失半拍。
斑軒昂沒錯過她的窘態,但他清楚這不是追究其中原因的時候,因此,在離開她的唇畔之際,他丟下一句話,「瞧見周圍那些人了嗎?」說著,他將杜懷默的頭壓在自己的肩上。
靠在他的身上,杜懷默的臉都紅了。她咬著唇,沉醉的掬取他身上的香氣,眼角掃過四周。幾個西裝筆挺的人落入她的眼,瞧他們神色不定的樣子,顯然是在等人,等誰呢?這就不用說了,當然是她。因為他們想要抓到她。
她會意的點點頭,感覺到高軒昂在吻她的耳垂,他的舉動讓她的心跳加快。
「東西被拿走,酒保也被收買了。」
是他們拿走的?因為計劃有變,他才來的嗎?為什麼?他不是個既冷血又鐵石心腸的人嗎?為什麼接二連三的救她?再說,就算真的臨時出了狀況,他可以派個人來就好,為什麼他要親自來這里?就為了她這個還不成氣候的小人物嗎?
杜懷默想不明白,咬唇輕道︰「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對方都設下陷阱了。高軒昂涼道︰「先回去再說。」
回去?「那怎麼行?」為了今天,她已經努力很久了。
「你以為你有能力把東西搶回來?」她只是個新手,空有能力,而無經驗,只會給別人找麻煩。
杜懷默猛抬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挑釁?
斑軒昂干脆挑明,「你還不行!」還是讓別人來善後比較好。
可惡!他竟然這麼不起她?!「你確定?」
斑軒昂沒有遲疑,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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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他那句「當然」,杜懷默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回去。
開什麼玩笑,這十多年來,她受的訓練是假的嗎?再說,那幾個家伙的個頭雖大,但她也不是無用的角色,怕什麼?
想著,趁著高軒昂不注意,杜懷默折回現場。
換上夜行衣的她,靜悄悄的跟著那群人上了俱樂部的頂樓。
偌大的廳里,一個抹著發油的胖男人正等著他們。
「都辦好了?」
其中一個像是帶頭的顫巍巍的開口︰「沒……七哥。」
「你說什麼?沒辦好?!」張七郎氣得拍桌子。「我用盡心機才得到這條線,你們居然沒辦好?」
「也不是……」宋江海又道︰「東西是到手了,只是人沒抓到。」
東西?誰在乎那東西?張七郎大吼︰「江海,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的是門路!如果我們沒逮到那家伙,要這些商業機密有什麼用?要知道那家伙听說是炎島的大角色哪!」
說得也是,這皮箱里的情報只是一時的,可策劃者的才能卻是取之不竭。拿到這只皮箱可以讓他發一筆橫財,但抓到那個策劃者卻可以讓他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也難怪張七郎要發火。
聞言,一旁的杜懷默笑了,憑這些笨蛋也想抓到師父?她轉轉靈眸,離開頂樓,憑著先前看過的那張地形圖,輕而易舉的來到發電室。
幾纓周折,杜懷默耍了個小伎倆,甩開警衛,偷偷的潛進發電室,在總開關連上一個小型的定時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