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默想著,忘了方才被打的事,感覺到他將自己緊緊的抱住,全身無力的她就這樣讓他拖著,一股奇特的香味入了她的鼻子……
好熟悉的味道啊!怎麼會這麼熟悉?到底在哪里聞過這個味道?可是,為什麼她卻想不起來呢?杜懷默想著想著,敵不過身體的疲乏,終于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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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杜懷默醒來時,已經在自個兒的房里了,焦急的阿金就坐在她的身畔。
「小姐,好些了嗎?」
聞言,杜懷默揉揉眼楮。「我怎麼了?」
「你溺水了,幸好……」阿金頓了一下才說︰「幸好有人救你回來。」
杜懷默恍然大悟的開口︰「對喔!我溺水了。」
「是啊!」阿金拍拍胸口,一副終于放下心中大石的模樣。「小姐,你真是太不小心了,為什麼不听話呢?」
「我……我想要早點學會嘛……阿金……」杜懷默還沒把話說完,有人已經搶先。
「你是笨蛋嗎?游個泳也會溺水。」倚在門口的高軒昂又高又大,看來就像神只般的俊美威嚴。
他無情的嘲諷讓杜懷默發火。「我才不是笨蛋!」
「不是嗎?那麼,是因為你很沒用,才會什麼都做不成?」
若不是阿金揪著,杜懷默就要沖上去抓花他那張俊臉了。「你這個大壞蛋!」
「小姐!」
「哼!只有罵不過人家的人才會說!這麼說!」高軒昂一點也不在意的冷哼。「搞清楚!如果沒留下那條小命,再努力也是沒用的。」
「我才不用你來管。」杜懷默大吼。
「很好,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高軒昂笑著走開。
听著那個討厭鬼離開的聲音,杜懷默發誓自己一定要把游泳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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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極平靜,杜懷默十三歲那年,大她五歲的高軒昂去英國念大學。
從那時開始,除了寒暑假,她很少見到他。事實上,有時候他來去匆匆的,她根本連他的影子也沒瞧過一次。
然而,杜懷默腦中時常閃過他的臉,她告訴自己,為了他曾經給的折磨和痛苦,她一定要好好加油才行。
很快的,又過了兩年,杜懷默升上高中。
再過兩年,她就十七歲了,到時候,她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光想著,她就覺得日子特別好過。
這天,鮮少出現的高默竟然來了。
為了他和林天來的到來,阿金特地差人將屋子內外打掃得干干淨淨。
杜懷默早就忘了來人是誰,只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家伙的父親。
可,難得回來的高軒昂卻不肯見他們,只是把自己關在那個誰也不許進入的工作室里。
「這下怎麼辦?如果不接受診治,少主的病恐怕……」
「天來……」高默在發現身畔的杜懷默時,給了林天來一個眼神,林天來馬上住嘴,可是,杜懷默卻听得明明白白。
斑軒昂生病了?那家伙有病?怎麼可能?如果那個神氣活現的家伙有病的話,天底下還有誰是健康的?
然而,杜懷默已不是當年的小女圭女圭,她很清楚,他們是不可能把這個秘密告訴她的,如果想知道的話,就得去問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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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杜懷默跟著阿金到海邊散步。
步人中年的阿金變得多愁善感,看著一波波的海浪,她不禁嘆氣。「又到了這種時候了……」八年前也是這個季節……她永遠忘不了,那熊熊的火焰是如何吞噬掉一切。
「怎麼了?金姨。」杜懷默不明白的看著她。
阿金搖頭。「沒事,只是……年紀大了,往事也多了。」
這樣嗎?杜懷默抿抿唇,朝著她的視線望去,遠遠的那一頭,有著廣大的陸地。「對面是什麼地方?」坦白說,她老早就想問了。
阿金沒有遲諱,誠實的答道︰「那是炎島……」
炎島?杜懷默張大口。「這里不就是炎島嗎?」她一直以為高軒昂是炎島少主,所以他們就住在炎島上的。
網金搖頭。「不,這里只是炎島旁邊的小島,叫紫姬島,並不是炎島。」
這樣……「為什麼少主不和父親住在一起?」大部分人
不都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嗎?杜懷默這樣想的時候,當然也想到自己。真是諷刺啊!她居然和自己最討厭的人有著相同的際遇!
「那是因為……軒昂少主的媽媽喜歡這里,所以,島主才特地為她在這里建了一座莊園……」
「那夫人呢?」
「已經過世了。」
「……是嗎?’’杜懷默心里忽然有一種落寞的感覺,忍不住問出早上听見的事,「金姨,少主是不是生病了?」
聞言,阿金嚇了一大跳,驚惶的開口︰「你是听誰說的?」
「早上的時候,听林醫生和島主講的。」
阿金嘆口氣。「原來是他們說的……」她搖頭,鄭重的央求杜懷默。「小姐,別告訴別人好嗎?少主他……不想讓人知道。」
「為什麼呢?我爸說有病就要醫的……」
阿金制止她的質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其實,大家根本就不能確定少主有沒有病……而且,如果少主真的遺傳到夫人的病,也只能控制,根本就醫不好……」
「我不懂。」杜懷默咬唇。「金姨……那少主會怎麼樣呢?」
阿金拍拍她的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小姐,你知道?薰衣草有鎮靜人心的功用,所以,我們才會在紫姬島種滿香草啊!」
用香草來鎮定人心?杜懷默越听越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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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些東西,是誰也听得懂的,比如說——吵架。
當天,夜深入靜,睡不著的杜懷默從床上爬起,正好瞧見白色的影子從窗口飄過去。她一眼就瞧出那是誰。
這麼晚了,他在外頭干什麼?唔……她猜不出來,可這時,另一個人影出現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都不睡呢?
捺不住好奇心,杜懷默快快下床,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八年的訓練是成功的,杜懷默無聲無息的跟在兩人身後,直到一棟宅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說也奇怪,在這個島上生活了八年,可是,杜懷默卻未曾來過這里——
這是一座好大好大的莊園,映著皎潔的月光,依稀能瞧見昔日的風采,廣大的薰衣草園,迎著微風淡淡送香,可是那斑駁的痕跡卻清清楚楚的寫滿風霜;更往里走,杜懷默發現這宅子只是樣子好看,里頭早就殘破不堪,到處是塌了的牆、傾倒的柱子,加上滿地的髒污……簡直就像鬼屋!
至此,杜懷默是真的傻眼了。
為什麼高軒昂父子妾來這里呢?而且是在這樣的時間?她心中有許多疑惑。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墅高軒昂的事這麼好奇,他對她這樣差勁,還一再的打擊她,然而,她就是想知道他的事……為什麼呢?杜懷默想不通……
想著,一陣說話聲截了她的思緒。
「……我就知道你會到這里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當年的事,對吧?」
斑默的問句讓杵在月光下的高軒昂轉過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面對兒子無悲無喜的面容,高默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軒昂,是爸爸對不起你……要不是爸爸,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