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是遇到對手了,就是不知道這人存的是什麼心思。
嚴征岳想著,快快的轉身,正好瞧見一名瘦小的黑衣人執著長劍朝他揮來,隨著黑衣人急速砍下,劍刀上反射出皎潔的月光。
那可是一把真劍哪!
嚴征岳俐落的躲開之後,黑衣人又是一陣無情的猛攻。
「為什麼要殺我?」手無寸鐵的嚴征岳面對著真刀實劍只能閃躲。
可是黑衣人不但不理,劍招反而更加犀利。
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讓嚴征岳疲於奔命,他很清楚來人的實力不在他之下,再這麼打下去,他不是受傷就是死。為了活命,即使對方不肯答話,他還是開口。
「我們有仇嗎?」
聞言,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隨著他的躊躇,劍鋒偏了,削去了嚴征岳的一片頭發,就在這危急的時刻,有人發現了兩人的打斗。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在打架……」
就像任何做壞事的人一樣,黑衣人在听見人聲後,只是看了嚴征岳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時,望著那人背影的嚴征岳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影像。
會是那個人嗎?不……是他多想了,絕對不可能是那個人的,他會這麼想是因為這陣子沒睡好覺的關系,是他看錯了……
「你還好吧?」
比警衛來得更早的,是一個操著日本腔的高瘦男人,在蒙朧夜色下,這個男人就像電影明星般的好看。
「謝謝你,我沒事。」嚴征岳呼了一口氣,當他轉身時,和那個男人同時大叫出聲。
「阿敏!」
「征岳!」
但那個男人在叫了嚴征岳的名字之後,還說了一大串日文。「老天,我是不是見鬼了,為什麼你在這里?難不成你沒死?」
嚴征岳好笑的搖頭,瞧他臉色發白的樣子,就像見鬼了一樣。「沒錯,雖然那場車禍讓我在床上躺了一年,可是我沒死。」
聞言,身為嚴征岳大學同學的渡邊敏開始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了。「可是,我們明明就……」他們不但見到他已經焦黑的尸體,還幫他造了一個墓哪!
「那是因為院方把我和另一個人的身分弄錯了。事實上,他們在我清醒以後,才知道他們弄錯了。」而那時距離事發已經過了一個月。
「原來如此……」渡邊敏嘆氣。唉!他們也真是好騙,只是一個同血型卻認不出來的焦尸,就把他們全部騙倒了。
「是啊!」
渡邊敏點點頭,一下子又指責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回東京呢?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你好傷心?」當然,無論他們再難過、再傷心,也比不上某人。
嚴征岳嘆氣,知道再怎麼解釋,阿敏都不能理解的,因此,他只是將袖子卷起來,讓他看上頭的傷疤。「你知道嗎?那場車禍讓我再也不能拿手術刀了。」
「征岳……」渡邊敏傻眼了,身為他多年的好友,他怎麼會不知道嚴征岳有多想當外科醫生呢?「我不知道是這樣……」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不跟他們連絡的嗎?
「也許我很任性吧!可是,那個時候,再回到學校對我來說只是一種折磨罷了。」
「所以,你就這樣對我們這些朋友?把我們當成那種不可靠又膚淺的小人?」渡邊敏搖頭。「好吧!就算你能這麼灑月兌好了,那麼小夢呢?你有沒有想過小夢該怎麼辦?」
「小夢?」又是小夢!這幾天好像也有人跟他提過這個名字,可是此時此刻,嚴征岳卻想不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的迷惑在渡邊敏這個公子看來等於是一種無情的表示。「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在說小夢,丘夢痕,你的未婚妻啊!當時你們都快結婚了,可是你卻發生那種事……唉!為了你,小夢哭得都快瞎了。」
是嗎?如果他真的有這樣一個未婚妻,為什麼他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也沒有?「阿敏,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他會開這麼沒營養的玩笑嗎?渡邊敏拍拍他的臉。「我可以假設你的車禍只是為了躲避婚姻的無情手段嗎?」這樣的假設其來有自,想當初,他們可都是誓言絕不結婚的單身貴族。
他的冷言冷語一點也不好笑,嚴征岳擰起眉,雖然心中半信半疑,可是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在意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未婚妻。「好了,別說那些了,我們去喝酒,好嗎?」
渡邊敏搖頭。該怎麼說呢?十年沒見了,老是說那些感傷的話真的也滿無聊的。「要是我跟誠一說你死而復活的事,他絕對不會相信的。」他們兩個和江口誠一可是死黨呢!
「等一下我們打電話去嚇他好了。」嚴征岳壞心的揚眉。
渡邊敏嘖了一聲,這個征岳還是這麼壞。「對了,我還沒問呢,為什麼有人要殺你?」那個人拿的可是真劍啊!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生意上的仇家吧?」嚴征岳一點也不在意。「對了,你怎麼會到波士頓來?」還跟他住同一家飯店,真是太巧了。
渡邊敏敲了他一記。「我來看我爸媽啊!你忘了,高中的時候,我那崇洋的爸媽移民到美國,搬到波士頓來了。」從那時開始,不願離開日本的他就是一個人住。
「是嗎?」
長長的回廊里,響著兩人久別重逢的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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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山倒車入庫,就在她將後車箱里的東西抱起,走進屋里時,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告訴我今天會早點回來的。」余慎唯噘著嘴,不高興的指責。
方小山這才想起來,面對好友的臭臉,她深感抱歉。「對不起,美兒,我忘了……」說著,她走過她的身邊,不留神的一個小擦撞,讓她懷里的東西落了地。
隨著鏗鏘一聲,亮晃晃的東西閃了出來,那一剎那,余慎唯看清了地上的東西。那是一把劍……老天!
余慎唯抓住方小山的手腕。「小夢,你剛才去哪里了?你做了什麼事?」
面對好友的追問,方小山慌了,她拚命的搖頭,掙月兌余慎唯的桎梧。「我什麼也沒做……」
「胡說,如果你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穿夜行衣?有哪個人會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而且還帶真家伙?」余慎唯越講心越慌。「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著,說不下去的她拍拍前額。「老天啊……小夢,我和飛絮把你從療養院里弄出來,還想盡法子給你新的身分,是要你過新的生活,不是叫你去當殺手的!」
聞言,方小山只得抿唇。「他沒死……我下手的時候,有人發現了……」
如果不是那個好事的家伙,他早就死了吧?方小山想著,心頭竟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為什麼呢?難道她還是舍不得他死?
不……不是的,她會如此想,絕不是因為她的心里還有他,只是……只是因為她這輩子還沒有殺過人吧?是的,就只是這樣……
打斷她的思維,余慎唯倒抽一口涼氣。「我終於明白飛絮的意思,她知道你一定忍不下這口氣,所以才要我來阻止你。」老天,她居然讓自己墮落到這種地步!「可是,小夢,我真的能夠阻止你嗎?」小夢差點就鑄下大錯了,如果下一次……天啊!她都不敢想了。
「美兒……」看著好友發抖的身軀,方小山覺得好難受。「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小夢,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你說你不會再想那些事,為什麼還要這樣做?」余慎唯真不明白。「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真的殺了他又怎麼樣?你真的會好受嗎?還是哭哭啼啼的在牢里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