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徒緋玥固執的硬是要自己走,岳 珀也顧不得在別人看起來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會有多惡心,便一把將司徒緋玥扛了起來。
「腳扭傷最好是不要走路了,你就听我的吧。」
「白兄!放我下來!」她掙扎著。
司徒緋玥的臉羞得整個脹得通紅,但是岳 珀可不管她有多死命的掙扎,就是不放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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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客棧,岳 珀要了兩間房間,並將司徒緋玥放任其中一間的床上。
他走去跟掌櫃的要了紙筆,寫了一些字,交給小憐。
「幫我抓幾帖藥回來,你家公子,我先幫你照顧。」
「白公子……還是讓小憐照顧我就好了。」听到岳 珀的話,司徒緋玥急得想從床上爬起來。
「你要是不願意躺著,也不許站起來。我叫小二打些冷水進來讓你泡一下腳,先讓我看看扭得嚴不嚴重。」他伸手要幫她月兌鞋。
「你要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耶!
司徒緋玥連忙把腳縮上床,就是不肯讓岳 珀踫。
「扭扭捏捏的,又不是女孩子家,不月兌鞋我要怎麼幫你看?」岳 珀故意用話激她。
「我……」我本來就定女孩子家!
司徒緋玥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這個傻小姐,他又不是別人,看她緊張的!
岳 珀對這個扮成男裝的妻子,是越來越覺得有趣了。
「白兄,謝謝你方才仗義相肋。還有,謝謝你幫我醫腳。」
知道自己找不到借口拒絕,司徒緋玥只好乖乖听話,坐在床邊任岳 珀擺布。
「叫我靖璽。」他將她扭傷的腳放到沁涼的水桶中。
「白兄,看你對醫術頗有心得,你是大夫嗎?」她怎麼都不願意叫他靖璽。
「並不算是吧,只是小有研究罷了。你很不願意叫我的字是吧?」岳 珀打開窗,讓風吹進房間。
「我只是覺得我們還不是很熟,不應該這麼逾矩。」
她只是不想要想起自己的丈夫。
「你不也要我叫你小蝶?」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
「那不一樣……」她小聲嘟噥著。
「我明天一早就離開。等會兒小憐回來,你告訴她,湯藥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服兩帖,你的腳,先冷敷兩日,兩日後熱敷三日,然後請個大夫來幫你看一下,應該就能下床走路了。房錢我會先給掌櫃,你們就先在這把傷養好吧。」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給她一個讓人安心無比的笑。
雖然岳 珀知道司徒緋玥的真實身分,但是,對司徒緋玥來說,岳 珀所扮演的白靖璽,卻是不折不扣的陌生男子。
看到她為難的表情,岳 珀也不打算逼她,畢竟,她離家出走可是為了呼吸自由的空氣。
看到岳 珀有點落寞的背影,司徒緋玥差點出聲叫住他。但是,孤男寡女的,怎麼能共處一室!司徒緋玥雖是一身男裝打扮,卻還是很在意。
岳 珀幫她把房門關上,然後倚在圍欄邊,吹起了玉簫。
這熟悉的簫聲讓司徒緋玥嚇了一跳!她跳了起來,一不小心給水桶絆倒,整個人摔在地上,弄得一身濕漉,
「怎麼了?」听到水桶翻覆的聲音,以及司徒緋玥小聲的哀號,岳 珀倏地沖了進來。
「那簫聲?」司徒緋玥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樣,連忙問起那簫聲的來源。
「我吹的曲子有問題嗎?」岳 珀上前將她攙起。
「原來是你啊。」知道不是丈夫追來抓她回去,司徒緋玥松了口氣。
「這簫聲讓你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到底成了什麼妖魔鬼怪,居然讓她嚇成這樣!
「我……實不相瞞,我是離家出走的,我很怕家里的人追來。」一想到若婆家的人發現她不見了,不知道會怎麼樣?
「那跟簫聲有什麼關系?」他刻意裝傻;
「我家里也有一個人吹得一口好簫,我剛才以為……」說起丈夫吹奏的曲子,她心底浮起一絲小小的愁倀。
「放心吧,沒有人會帶你回去的。」
看到司徒緋玥的樣子,岳 珀情不自禁的將她的頭按上自己胸膛,安撫著她。
在岳 珀懷中,司徒緋玥不知怎地,這半年來的委屈全都一古腦兒涌上了心頭,
「為什麼他就不能這樣對我?」她憶起了對她不聞不問的丈夫,淡淡說著。
這一句不經意的話,刺痛著岳 珀。他終于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殘忍,居然讓她成了這副模樣。
「你把這身濕衣裳換掉吧。放心,不會有人來抓你回去的。」他保證著。
「白大哥,謝謝你。」
她不知道他憑什麼保證她不會被抓回去,但是,不能否認的,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具有說服力。
「我沒做什麼可以讓你感謝的事。你就好好休息,後會有期了。明天我就不來辭行了。」
他是真的打算離開了,他要放她自由。
「我們可以跟白大哥一起去旅行嗎?」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
原本還以為司徒緋玥心情低落的岳 珀,听到她這麼說,方才滿滿的自責歉疚,瞬間被她的無厘頭弄得風吹雲散。
「跟我一起?上哪去?」他回過身,看著她。
「你上哪,我們就跟到哪嘍。老實說我也沒地方去,不如咱們拜個把子,一起結伴同行。」
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娘家,更不能回婆家,現在的她就如無根的浮萍一般,想隨著潮水隨著風任意去旅行。
「拜把?」
他沒听錯吧?他妻子想當他的拜把兄弟?
「是啊。不然我們非親非故的,沒有理由賴著你吧?」不知道為什麼,司徒緋玥很堅持。
「我有條件。」
她邀請他「光明正大」的跟蹤她,他豈有拒絕之理。
「但說無妨,」司徒緋玥倒是一口答應。
「叫我靖璽。」這就是他的條件。
听到岳 珀開出的條件,司徒緋玥遲疑了。或許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特別的,是沉重的,那會讓她想起自己的不幸、自己的委屈,也或許,她並不想要把眼前這個親切的白靖璽跟她的丈夫——那個對她不聞不問的人——重疊在一起。
「很為難嗎?」他真的不希望她怕他。
「那你也要叫我小蝶。」她注意到岳 珀刻意不提她的名字。
望著眼前素淨著一張臉、十足像個小男孩的司徒緋玥,岳 珀輕笑了一聲。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那麼的神秘、那麼的迷人、那麼的天真率直!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你不感到為難。」他覺得這個交換條件再公平不過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星月為證,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靖璽大哥了。」她像是找到了岸邊—般,安心了起來。
看到司徒緋玥一臉的滿足與安心,絲毫看不出方才的驚恐,岳 珀帶著淺淺的微笑,靜靜轉身離去。
「靖璽哥,你打算上哪去?」
岳 珀一語不發的離開,讓司徒緋玥有些著急?
「讓你換掉那身濕衣服。我再去打桶水回來。怎麼?怕我跑了?你幫我拿著這個,我一會兒就回來。」他回過身把玉簫放在她手中。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急,岳 珀把插在腰際的玉簫交給她,好讓她安心。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這下糗了!她怎會忘記自己現在是扮成男兒身,老是這樣說話,要是露餡了怎麼辦?
「我對男人的身體可沒興趣,快把衣裳換掉吧,不然等會兒受了風寒可不好。」岳 珀很故意的告訴司徒緋玥,他一點都沒有懷疑她的男裝扮相。
這個夜晚,是司徒緋玥嫁到江南之後,第一個讓她開心的夜。因為,一直以來都很寂寞的她,除小憐之外,又多了一個哥哥可以陪她游山玩水;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那白靖璽讓她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