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吱嘎聲傳出,打消了她的思緒。當她察覺到聲音的來源時,陽台的玻璃門已經被打開,一個人影飛快的閃了進來。
「你……」司徒舞天正想開口,她的嘴巴卻被人摀住了。
「是我,親愛的。別嚷嚷,好嗎?」原若揚輕聲細語的說著。
竟然是他!他這麼晚來干什麼?難道是為了他的失蹤特來請罪的嗎?這樣想的司徒舞天有點得意的點點頭。待他放手,她問︰「你來做什麼?」
「只是出來散步,沒想到這麼巧就到你這里來了。」原若揚淘氣的說著。
「少來,你根本是故意的。」在半夜里闖進女孩的住處,其動機的確令人可議。
「糟糕,被你發現了。」原若揚輕笑。他當然是故意的,為了貪看她一眼,要他做什麼都成。
「我當然知道。」她又不是傻瓜!可是,當司徒舞天轉過身來,發現原若揚的身上是全套黑色的夜行裝時,在那一瞬間,她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她還真是傻瓜啊!他哪是來看她的?說是來躲警察的還比較妥當呢!她有些生氣的瞪著他。「原來你的離開只是為了去當賊而已,看來什麼美女佳肴的,根本就比不上、贓物。的重要性嘛!」
「天天,別這麼說,我是有苦衷的……」原若揚好聲好氣的說著,這樣可愛而純真的女孩,生氣高興都表現在臉上。現在,她這麼生氣的指責他的缺席,不就代表了她真的很在意他的存在嗎?這絕對是個好現象,因此,他得多多加油才行。
「什麼苦衷?」司徒舞天根本不讓他把話說完。「難道你要跟我說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女幼兒呦呦待哺,再加上年輕氣盛不懂事,在外欠下巨債巨款……不得已只有挺而走險嗎?」
「老天,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不要說我單身未娶,我媽還算年輕,就說我本人好了,絕對沒有年輕氣盛不懂事,在外犯下滔天大罪的情事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原若揚走向她。「求求你,天天,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司徒舞天別開頭,任他說東說西說南說北,就是一句話也沒听進去。她只是又嘟嘴,又搔頭,又打呵欠,又照鏡子;然而,當她在看鏡子時,忽然發現她身上的浴巾下擺竟然染紅了一大塊。不會吧?這時候來?不是才剛結束?她想著……一面看著地板,深怕原若揚發現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只是當她追查著地上的液體時,竟然發現它的來源不是自己,而是……司徒舞天的視線往上移,從原若揚左手的手背上那淙淙的鮮紅色水滴以樹枝狀的形態分別的流過手指落到地面,形成了一攤攤的小水湟。
「天天……」原若揚看到她吃驚的臉,他有些詫異的望著自己的手,成了司徒舞天專心在目的焦點。「其實,這只是小傷,我並不嚴重。」他試著解釋。
然而,這似乎無濟于事,因為下一秒,他便听見了可以震破玻璃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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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運氣還不錯,並沒有人因為好奇而過來查問,而且司徒舞天很快就從驚慌中鎮定下來。
「把衣服月兌下來。」她命令著。
「天天,我還好啦……」原若揚還想說話,司徒舞天卻等不及的扯掉了他的上衣。
她發現就在他的左上臂,一個裂開的縫滲著血水,那不停流動的汁液,像是一條有生命的小河。
沒見過槍傷的司徒舞天有些怔悸。原若揚彷佛明白似的捏了下她的肩頭。「子彈是整個貫穿的,沒有殘留在里面,所以情況還算好。」
聞言,司徒舞天深吸了一口氣。「什麼好不好的,我馬上去請醫生來。」說著,她就要起身。
「不行。」原若揚拉住她。「你一去,他們就知道我在這里了。」
司徒舞天又好氣又好笑。是了,現在外頭一定有好多人等著要抓他,搞不好待會兒就有人要來查房了也說不一定。
「所以,你就來麻煩我?」她撥開了他的手,打開抽屜,拿出了簡易的急救箱。
原若揚笑著搖頭。「不,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沒睡而已。」這可是十成十的真話。
司徒舞天看了他一眼,生氣的將一瓶雙氧水倒了半瓶在他手臂上。「是嗎?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你會受傷都是因為我的關系?」
原若揚叫也沒叫一聲,他只是不好意思的笑道︰「坦白說,那時候我正在想……我沒跟你說一聲就先離開了,你會不會生氣呢!」
他的話讓司徒舞天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我才沒生氣呢!」她回非心是的說著,為什麼他總會知道她的心事?他在她心中下了一條寄生蟲嗎?
原若揚也沒加以駁斥,他只是放心的說︰「那就好,你沒生氣,我就放心了。」
至此,司徒舞天再也說不出話了,她只能故作專注的包扎他的傷口。因為,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象很幼稚,不!不僅止于此,除了幼稚,她還滿邪惡的,要不然為什麼她想的都是那麼不堪的事情呢?听听人家的話,她跟人家的尺度,簡直是天和地嘛!
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小心眼?想不通啊,真是想不通。只是想不通歸想不通,包扎倒是很快就完成了。打了個死結,司徒舞天檢視了一下繃帶,雖然她這方面的經驗不多,但是眼前的成品倒還過得去,她滿意的點點頭。誰知,當她抬起頭來,竟對上了原若揚望著她的專注神情。
「看什麼?」司徒舞天凶巴巴的問。此時此刻,面對一派悠閑的他,自己的手足無措顯得是那麼的相形見拙。因此,除了生氣,她實在找不到任何情緒來掩飾自己難理的心。但,他卻存心不放過她似的。
「謝謝你。」他說著,從剛才她的著急和心焦,到她毫不猶豫的為他包扎治療,要說她對他無意,他怎麼肯信?他想,她只是單純了點、迷糊了點,但是她的心卻是明明白白的,只待時機成熟,她絕對是他的。
想著,原若揚的手伸向了司徒舞天。「親愛的……」
「嗯?」司徒舞天不明所以的應著,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在他的懷抱里。「怎麼……」她說著,靈亮的水瞳大眼被他熾熱的眸子鎖住,隨著他一點點的慢慢靠近,他身上的熱度像是發燒般的傳染到她全身。「你想干什麼……」她無力的輕語著。
原若揚輕喙了下她的耳垂。「我要吻你。」他宣告似的說著,看著她吃驚的微啟朱唇,他沒給她機會反對,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殷紅,舌也侵入了她的檀口。她又甜又軟的小嘴是那麼可口,比任何糖果都吸引人;即便是他和她都喜歡的巧克力杏仁糖也比不上……司徒舞天一顆心跳個飛快,可是她一點也沒有推拒的,即使是他將舌伸入了她的口中,她也沒有想過要將他推開。一切的一切,就好象自然而然發生的事一樣,他和她就像是情人一般的親密。
只是——慢著!情人?他和她怎麼會是情人?!
一想到這個字眼,司徒舞天立即從幻夢中醒了過來。她用力的推開原若揚。
「天天?!」原若揚有些錯愕,但是他的雙手卻還是圈住了她的細腰。
看著他赤果的上身和衣衫不整的自己……兩人幾乎全果的擁抱著的模樣是那麼引人遐思,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司徒舞天用力的拍掉了原若揚的手。
「我要去換衣服了。」她像逃難似的跳下床,抓了先前就備好放在一旁的睡衣沖進浴室。一點也不顧在身後深情的望著她的原若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