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發神經,我只是不想得我不應得的東西。」司徒舞夢看著遠方。
「怎麼了?你在等誰嗎?」羅冰打趣道。誰不知道司徒舞夢是標準的獨行俠,怎麼可能在等什麼人呢?然而,最近她總覺得她變了,原本傲慢的眼神染上了一層先前沒有的色彩,更迷人,也更眩目,但那之中卻似乎存著某種期待……
聞言,司徒舞夢毫不隱瞞的說道︰「是啊!我是在等人,一個很特別的人。」幾天前,他就該回到炎島了,所以他早就知道她在這里了吧?為什麼他卻不來找她?要知道炎島所在地是那麼隱密,她根本無從得知它真正的方位,而且,那時她的眼楮看不見,她根本無法獨自回到炎島。她只能等他來了,但是他竟然不來!
想著,司徒舞夢就有氣,她拾起了一顆石子往河里丟去。
當它落入水中時,激起了好大的水花,那一刻,司徒舞夢忍不住大吼著︰「大笨蛋!」殷耀人真是個大笨蛋。
「舞夢!」羅冰呆住了,在她失蹤的那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事嗎?「你還好吧?」
司徒舞夢折了折手指頭。「我很好。」她說著,從牙中迸出的聲音任誰听了都知道她在生氣。
「我們回去了好吧?」羅冰問著。「你的眼楮才剛好,還是多休養比較好。」
司徒舞夢搖頭。「不,我還有一個約會。」那是一個不得不去的約會。「你先回去吧!」
羅冰點點頭,當她和司徒舞夢分手時,一輛黑色的大轎車駛了過來。
「少主……」尚炎看著車窗外的司徒舞夢,也看著殷耀人。
車里的殷耀人始終沉默著,他已經跟了她兩天了,他看著她笑、她跑、她看著天空,甚至剛才她生氣的拿起石子亂丟……她那雙美麗的眼楮是那麼靈動,看來她似乎已經復明了。
所以,她以為她再也不用倚靠他了,是不是?
「少主……」肖炎實在不明白殷耀人的心意。他一直跟著司徒舞夢干什麼?為什麼他不沖出去,把一切都說清楚呢?
「閉上你的嘴。」殷耀人說著。那副不可一世的態度讓尚炎閉緊了嘴巴。他不是不知道尚炎的意思,可是,他就是拉不下臉去找司徒舞夢。
臨行前一次又一次的叮嚀,她也承諾要等他的,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這樣,光是想,他就無法消去心頭的怒火。
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啊……看著手上有如火焰旋舞的戒指,他的表情是那麼凝重。
當他抬起頭,他看見司徒舞夢開心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了一家飯店里。
她竟然跟男人到飯店里去!想著,他氣得大吼︰「停車!」
殷耀人的語氣是那麼恐怖。尚炎看著他沖出車子,他知道他的少主終于忍不住了。這一回到底會是誰遭殃呢?這真是很難說啊!
在飯店的大廳里,一男一女正對坐著喝咖啡。
「司徒嘉?先生,請你不要這麼無聊好嗎?」司徒舞夢坐在背著門的位置上。那張美麗的臉全無耐心。
「舞夢,我是你爸爸耶!」竟然叫他先生?「再說,爸爸和女兒吃飯聊天難道不行嗎?」況且,他就要回巴黎了,如果不趁現在多和四個女兒親近親近,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不是說不行,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要在外面吃呢?我們在家里不就好了?」司徒舞夢皺眉。干什麼到這里來?而且還選了有名飯店的西餐廳,真是說有多怪就有怪。
「那怎麼行?爸爸想跟你們說貼心話啊!」司徒嘉?說著。
「老爸!」司徒舞夢大叫。她都已經二十四歲了,這種年紀的人誰會跟自己的爸爸說什麼貼心話?「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才煩惱啊!都這麼大了,還沒有男朋友……」司徒嘉?正想數落女兒,卻發現司徒舞夢動也不動了。
他抬起頭,看見了一個好看極了的男人。一頭微卷不馴的短發,一雙墨綠得令人害怕的碧眼、飽滿的寬額、挺直的鼻梁、剛毅的下巴……他那副王者的姿態讓司徒嘉?呆愣,一對炯炯有神的眼楮就像能夠噴出火花,那副表情讓司徒嘉?想起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正動也不動的坐著。
「舞夢……」司徒嘉?知道那個好看的男人正用著一種可怕的眼光注視他和女兒。他那張白淨的書生臉龐有著驚恐。他直覺認為這個男人是朝著舞夢來的。
司徒舞夢沒有說話,她知道誰正站在她的背後。她閉上了眼,只有那個男人才會用這樣灼熱的眼神看她。他終于來了,真是慢啊!她想著,沉積已久的怨氣全涌了上來。
「舞夢……」司徒嘉?的話里有著抖音,因為那個可怕的男人正招手要他過去,這一刻,他的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可是膽小的他又不敢不從。因此他不得不向女兒求救,可是司徒舞夢卻依然不語。見狀,司徒嘉?也只能怕死的走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舞夢在心里默數著,然後她听見了他的腳步聲,那麼輕,那麼細小,就像是一只凶狠想要逮住獵物的暹羅貓。
那個人……都已經來晚了,竟然還走得那麼慢,想著,司徒舞夢就一肚子火。
殷耀人在司徒舞夢的身畔坐了下來,那一刻,她收起了手,用眼角余光瞥見了他手上那枚漂亮的火焰。為此,她滿腔的怒火稍減。
然而,她還是不打算輕易原諒他,所以她刻意想和他保持距離,但殷耀人誤會了。當他看到她向旁邊挪的時候,他再也不能忍受的出口︰「如果你膽敢再消失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叫她消失?她留了字條的啊!司徒舞夢氣惱的抬起頭。「你在說什麼啊?」她說著,迎上了他的目光。那雙碧色的眼眸,那張俊美的臉……這是她的耀人嗎?雖然她從來都不記得他的模樣,可是他絕對不該是這樣的憔悴,他的眼楮里也不該是滿滿的哀傷……她撫著他凹陷的臉,那滿是胡渣,不曾修剪的容貌……她再怎麼傻也知道,他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耀人,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他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
「你說呢?」殷耀人咬著牙。她很厲害嘛!竟然可以若無其事的在這里跟別的男人喝茶吃飯,看到他,還能夠馬上變了臉色,對他虛情假意,真是好可怕的演技。
司徒舞夢為他興師問罪的口吻發怒。他可好了,她都沒生氣了,他竟然敢跟她發火?好,要算帳,大家一起來,誰也別軟手。
「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蟲。「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里等了你多久?」每次看著別人成雙入對,她就覺得好難受。結果呢?她每天每天盼著他來,可是他一來就給她氣受。她招誰惹誰了?「如果你不想來就別來,我不稀罕!」
她的話讓他吃驚。「你在等我?」一直在等他?
「我當然在等你,我家里出了事,我不得不回來啊!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回炎島去,我當然只能等你來啊!」司徒舞夢怒手插腰。「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我給了你聯絡的電話、住址,不是嗎?」
聯絡的電話和住址?真是好極了,殷耀人的眼眯了起來。他一听就知道是誰干的好事了。他不會放過她的,即使她是生他的女人。
「喂!」司徒舞夢見他不言不語,她干脆附在他耳邊大叫。「說話!殷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