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他用手撫著她光滑如絲的臉頰。「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事實上她的確不行,這樣的她只要一出現,那些在暗處的人就會找上他,現在的她只有他能夠保護了。
「你說什麼?」司徒舞夢生氣了。「我寧可被送警法辦,也不要待在你身邊!」
他竟然想要囚禁她嗎?
「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我不是說過了,我一定會得到你的。」殷耀人撫著她的臉和她的頸子,手指慢慢的往下移。「從今以後,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了。」
「不……我不要……」司徒舞夢叫著,她可以感覺到他邪惡的手正探進她的衣襟,但是,什麼也看不見的她卻只能拼命的抵抗著。
他是存心要嚇她的,對女人用強一向不是他喜歡的手段,可是就為了先前她對他的無禮,他存心要給她個教訓。只是當他看見她驚恐的模樣,殷耀人的心卻跳漏了半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停下手,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她這副模樣。
「我恨你……你這個混蛋。」司徒舞夢抓住了自己的衣裳。
她拼命向床緣靠去的模樣是那麼無助可憐,根本一點也不像她了。
「我是混蛋,不過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殷耀人壞心的說著。就算做不了什麼,光嚇嚇她也好。「你已經別無選擇了。現在的你哪里也去不了。」這當然是真話,可是他也可以不管她的,不是嗎?然而,為什麼他就是放不下這個女人?
司徒舞夢搖頭。「不……不……我不會妥協的,我不會妥協的……」喃喃自語的說著。
殷耀人再看了她一眼,合上門離去。
與其任人凌辱,不如想辦法逃走。司徒舞夢是這麼想的。
她知道那個男人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她,不只是因為她做了不對的事,更因為他與生俱來的惡劣本性。她很清楚就是因為她的不妥協,讓他更想得到她。
因此,她只能離開。雖然外頭正下著雪,也許她會凍死在風雪里,可是如果她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遇見好心的人將她帶到警察局,但是如果她不走,她就真的要落入地獄里了。
這樣想著的她將床單撕成了長條,再將它們打結做成了一條長長的繩子。因為眼楮看不見的關系,她一出門一定會遭到護士和醫生的阻擋,可是如果由窗戶出去的話,她就能夠很快的離開醫院,到時候只要她到了大街上,一切就沒問題了。
于是,她就用著這樣的方法,順利的出了醫院。
看不見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走去,但是她早打定了主意,她隨便選了個方向就往前走著。
颼颼的陰風和冷冷的雪花落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她身上那件不適宜的病服完全阻隔不了寒意。可是司徒舞夢卻一點也不在意。
不是生,就是死……
只要能夠離開這里,只要能夠逃離那個可怕的男人,就是死也無所謂。
司徒舞夢想著,她一步步的在風雪中走著。
酷寒讓她的手腳開始發痛,然後失去了知覺;然而,她還是努力的走著。可是司徒舞夢並不知道,這家醫院離市中心是那麼遠。
而且在她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她根本是往反方向去。因此,她根本就到不了市中心,根本就到不了……
殷耀人一進門就發現了吹著風雪的窗口上飛舞著一條白色的布條。
床上的人早就不知去向,屋里的雪卻已經堆得老高。
真是了不起啊!他很想這麼贊嘆著她,可是他更想狠狠的罵她一頓。
在這樣的風雪里出門,而且是在她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這樣的她根本是自尋死路,再加上在外頭等她的人……
殷耀人根本沒有辦法再想下去了,他急忙沖出病房。
外頭的尚炎不明白的追了上來。「少主,外面下著大雪耶!你要去哪里?」
他當然知道外面下著大雪,可是就是有個蠢蛋不知道。
「少主……」尚炎又說。
「給我滾開!」殷耀人不耐煩的大吼著。
尚炎就這麼看著殷耀人向大門沖了出去。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他冷靜的少主會這麼激動?
他迷糊了,但是不論少主想做什麼,肯定是有原因的,因此下一刻,他便集合了一群人跟在殷耀人的身後而去。
第四章
司徒舞夢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四周是那麼黑暗、那麼冷……她的身體漸漸失去了知覺。
雖然她依然走著,可是每一步、每個動作卻變得愈來愈困難。
然後,當她想再往下走時,一個不知名的物體絆倒了她,讓她重重的跌在雪地上。當摔在雪地上的司徒舞夢想要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她就要死了嗎?死在這里?司徒舞夢不停的在心中自問著。
不……不要啊……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好不甘心啊……她真的好不甘心……司徒舞夢想著,眼楮濕潤了起來;但在那一刻,她感覺到有人將她摟在懷里。處在這樣的風雪里,根本無法感受到溫暖的,可是,她卻真的感受到了。
這是幻象嗎?肯定是的。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微弱的聲音問著。
靶覺到有人正緊緊的摟住她,他正努力的拖著她走。
「不,我不會讓你死。」他堅定的說著。
他的聲音是那麼熟悉、那麼強勢,好像全部的人都得听他的話似的……雖然她不記得在哪里听過,可是,她相信他的話。于是乎,司徒舞夢放心的將頭靠在他的身上。
她對他展露了一個天使般的微笑。
終于……終于可以放心睡了。
她那張臉除了蒼白,就只有蒼白。
殷耀人看著病床上的司徒舞夢發呆,她在昏睡前的微笑是他從沒有看過的。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對他笑過。他知道那一刻她之所以對他笑,那只是因為她並不知道救她的人是他。
「少主。」尚炎走了進來,發現一身濕的殷耀人根本連衣服都不曾換下。
「不要管我。」殷耀人說著。「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回炎島。」他想過了,只有四處環海的炎島,才能防止這種事情一再發生,而且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夠完全的掌控。
「少主……」尚炎愣了一下。他是不是听錯了,一向討厭回家的少主,竟然……
「炎島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況且,她的眼楮瞎了,而她的仇家又那麼多……」當然憑他們炎島的聲勢是不用怕那些小癟三啦!可是……「現在的她根本就只是個麻煩而已,再說她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少主您在保護她,她早就……」
他當然知道她會是個麻煩,但是她原來並沒有這樣的,不是嗎!而且,他也絕不能容許她逃跑的事再次發生。「我說了就算!」殷耀人的眼楮卻始終看著司徒舞夢。「尚炎,別讓我把話說第二次。」
「我知道了。」尚炎不得不退下,雖然他實在不明白少主為什麼那麼護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但是他除了服從,根本無計可施。「不過,在那之前,少主,要不要換一下衣服?」尚炎看著一身濕淋淋的殷耀人。
「下去。」殷耀人冷冷的道。尚炎什麼都好,就是太嗦了。他高興穿著一身濕衣服關他什麼事?還要他來多嘴嗎?
聞言,尚炎不得不閉上嘴走了出去。
這時,司徒舞夢醒了過來。滿室的溫馨讓她有些詫異。「我在哪里?」
「你說呢?」殷耀人的聲音讓司徒舞夢的美眸睜大。
「是你……」難道她又回到原點?她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