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丑女人,你發浪夠了沒?沒事的話可以滾了,這里不歡迎你。」齊紹權嫌惡的看著眼前俗不可耐的女人,直覺得討厭。
「親愛的,你的家人好像不歡迎我,我還是走好了。」娜娜惺惺作態的黏在齊紹桓身上,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別理他們,尤其別管我老婆,她很大方的,她不會在乎我和別的女人相好。」齊紹桓笑著,當著樓盼盼的面吻起那名叫娜娜的女子。
樓盼盼全身顫抖的咬著下唇,越過他們往大門走去,她真的心寒了,她決定要離開。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已走到門口的她給拉了回來,譏誚的笑聲從她耳邊響起,听起來是那麼的刺耳。
「怎麼了?你生氣啦!」
樓盼盼根本不願看著齊紹桓,她要自己永遠記住這個屈辱,把所有愛他的念頭摒除在心門以外。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的侮辱夠多了吧!可不可以請你放手,我立刻就走,而且水遠不在你眼前出現,齊先生。」樓盼盼咬著牙說完。
「你叫我齊先生?」齊紹桓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想離開我,沒這麼簡單,別忘了我們還有契釣。」
「大哥,你別鬧了。」齊紹權終于看不過去的出聲。「爺爺已經答應讓她離開了,你快點清醒,不然真的會沒老婆。」
「我很清醒,她要走就讓她走,我才不在乎。」齊紹桓大吼著,沒錯,他本來就沒喝醉,他是故意要她難堪的,他也要她嘗嘗被背叛的滋味。
「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齊紹權可著急了。
「我很清楚,你想走是嗎?好,我讓你走。」齊紹桓放開了她,從口袋中拿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這是剩下的五百萬,就當作是昨晚你陪我上床的酬謝,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你只會讓我感到惡心。」他好殘忍的說。
樓盼盼伸手拿了那張支票,哀淒的眼神直盯著他。「你原本會是我這輩子里永遠最難忘的一個人,但現在,我覺得你是最可惡的一個人,佩君說得對,你確實不值得信賴,而我還傻呼呼的以為……算了,說再多也是白搭,過幾天,我會跟你簽下離婚協議書,把所有該屬于你的自由和空間還給你。」說完,她拚命的忍住淚水走出齊家大門,也走出了齊紹桓的生命。
在旁看著一切的齊紹權並未阻止樓盼盼的離去,他想她真的該離開,不然這一輩子也許都得忍受大哥的羞辱,只是他不懂,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哥原本的柔情在一夕間走了樣,變得殘忍。
「大哥,你這麼做真的對嗎?你原本是很愛她的,現在又這麼殘忍的傷害她,難道你的心不疼嗎?」齊紹權不禁問著,看著窗外一片漆黑,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跑了出去。「該死,這笨女人這麼晚還跑出去,她難道不會等到早上再走嗎?真是笨,一點安全概念也沒有……」
齊紹權的咒罵聲消失在門口,也將齊紹桓的心給帶了出去,他無力的倒坐在地上,心疼得無以復加。
一直被忽略的娜娜這時終于出聲。「齊先生,你不去追嗎?」說實話,她真的覺得那位盼盼小姐很可憐,被羞辱得體無完膚卻不反駁,要換成她,她早就賞齊紹桓兩巴掌,哪會給他傷害她的機會。
「不,你走吧。」齊紹桓把車鑰匙丟給娜娜,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娜娜嘆口氣,也走了,空蕩蕩的房子只剩下齊紹桓一人。
她走了,在他的羞辱下傷心的離開了,照理說他應該要有勝利的快感才對,因為他達到了報復的目的,他應該快樂的,但現在,他感受不到一絲喜悅,伴隨他的只有更深的悲哀和傷痛,還有黑暗。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為什麼他在知道盼盼的背叛後,還是無法恨她?他真的愛她愛到無可救藥,連恨也忘了該如何恨了嗎?天曉得剛才從他口中吐出的狠毒字語,令他氣得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更想把面色慘白的她狠狠的摟在懷中好好呵護,忘了背叛。
可是,他的男性自尊阻止他蠢蠢欲動的行為,清楚的告訴他盼盼一點也不值得他手下留情,他沒有道理原諒她,更沒道理就此放過,所以,他咬緊牙關硬逼自己狠毒,就怕自己會心疼的放過她。
事實證明他成功的傷了她,也證明了他心中的痛,他或許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在她難過的同時,他的心也破了一個大洞,比她還要更疼。
齊紹桓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看著窗外漆黑的一片,她走了,真的走了,也把他的心帶走了,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愛任何一個女人,再也不會了。
第九章
樓盼盼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是不斷的往前走,想離齊家愈遠愈好。突然,一個激烈的踫撞使她倒坐在地上,緩緩的一抬頭,天空竟已是蔚藍的一片,黑暗不知在何時已消失。
「對不起……盼盼!?」饒佩君急急忙忙的道歉,在看見被她撞到的人後,她不禁驚呼出聲。
「佩君。」樓盼盼一見到認識的人,心不自覺得就安定下來,鼻頭也漸漸的發酸,眼眶也積了一夜的委屈。
「你怎麼了?難道你去過醫院了?你哥現在怎麼了?好些了嗎?江叔早上打電話給我說你哥突然心髒病發,正在急救,現在是不是沒事了?」饒佩君關心的問,竟也忘了拉起樓盼盼。
樓盼盼原本欲流淚的眼在听見了這消息後而轉為驚訝,她慌亂的站起身,急切得抓著饒佩君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哥哥他到底怎麼了?不行,我要去醫院。一她轉身就跑,滿腦子全都是她哥哥心髒病發的痛苦神情。
「等等我,盼盼,你別跑啊。」饒佩君追不上心急如焚的樓盼盼,她招了輛計程車趕上樓盼盼。「盼盼,快上車!」她搖下車窗向著正在跑的樓盼盼喊。
樓盼盼一听到饒佩君的叫喊,她停下了腳步,待計程車行駛到她身旁停下,她快速的上車,不斷的催促司機趕快。
到了醫院,她就匆忙的沖進醫院里,而饒佩君在付了車資之後,也不敢懈怠的跟了上去。
樓盼盼像只無頭蒼蠅的在醫院里到處尋找樓偉明,恐懼使她失了魂,連思考能力也沒有。
最終,她在手術室門口踫到了剛從里頭出來的江士達,她著急的抓住他,恐懼的問︰「江叔,我哥哥呢?他在哪里?我在病房內找不到他,他呢?」她好激動的詢問。
「盼盼,你別激動,乖乖听我說。」江士達安撫著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告她這個殘忍的事實。
「好,我乖乖的,你快說。」樓盼盼盡量讓自己安靜下來。
「今天早晨偉明突然心髒病發,由于來得太突然,在急救上延遲了一些時間,而他已在剛才咽下最後一口氣。」江士達悲傷的說,他救不了樓偉明,他的心也很難受。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說他會好的嗎,他不會死的,我不信。」樓盼盼悲切的哭出聲,排開所有的醫護人員來到手術台前。
她顫抖的手緩緩掀開白色的布,在看見樓偉明那張已沒了生氣的臉龐,她的情緒全然崩潰,所受的委屈和欺凌如洪水決堤般的爆發出來,化做悲戚的淚水和支離破碎的悲語。
「哥哥——你醒來,你答應過我你會好起來的,你怎麼可以騙我?求求你醒過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樓盼盼淒厲的哭聲令所有人看了都心酸,饒佩君也忍不住的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