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若該醒的時間。
臉上浮起邪邪的笑,他將唇貼上睡美人的頸。
楊筱若在掙扎著。
夢中她是被囚禁在古堡里的女奴,正啃噬著她脖子的,是她活了千年的吸血鬼主人。
燥熱、不安、疼痛而又混雜著,她的吸血鬼主人咬著她的頸,手則撫弄著她全身。
大而厚實的手月兌去了她僅有蔽體的薄衫,貪婪的在她青澀的軀體上挑弄著,明知不該,但她仍管不住的偎近,像放肆於火焰中的飛蛾,渴求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快感及解月兌。
喉里竄出了陌生的迷音,低啞而令人心醉。
醉了嗎?
蒙朧與火熱間她自問,醉在別的男人懷里了嗎?
伸手拉近她的主人,她綻開了酣重的眼,而後,她嘆了,「曉生……」她只允許自己醉在這個男人懷里,她的情人,她夢中的主人,奪去了她的身與心,連她的靈魂也不放過的——
「曉生!」還睡著的眼忽地睜大,夢早被甩到腦後,猛然清醒的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她深綠的睡衣被解至腰間,她粉藍色的內衣被推至一旁,她小巧的胸則罩在男人的大掌下,連一絲影也見不著。
「應曉生!」筱若拉開他的手,慌亂理著自己的衣物,聲音再無一絲迷人的歡愉,「你不是說你最近是太監嗎?」
「我說的是太監實習生,」他的手又不甘寂寞的從她衣服的下擺鑽進,「我的實習才剛剛結束。」
「你不是說——」她想著他昨天受的傷。
雙手環住她的腰,應曉生的鼻嗅吻著那一小片肌膚,良久,他才模糊不清的說︰「我的身體一定比護理人員預估的要健康。」
「但是——」被他的舉動搞得頭發昏,筱若開了頭卻忘了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若若,我要你,」他的手停了,他的眼卻燃著火凝視著她,「我好想、好想要你……」
筱若覺得好像有一股電流從他的眼,從他的話語中襲向她,於是腦中再沒有別的思想,她只听到她的心有同樣的渴求,她只知道她……也要他!
眼垂上了,筱若的手微微抖著,但撫著他身時卻透著一股堅定,她的唇吻著他的,雖輕但濃——然後應曉生的唇舌便如火焰似的席卷了她,狂猛中卻又帶奢極深的愛戀,彷若要兩人便這麼沉入情愛的狂海中,直到——門鈴聲響起。
繾綣中的男女突地一僵,不知該繼續歡愛下去,或是就這麼起身,放著已經燃起的不管。
應曉生將唇再貼上她的,他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門鈴再響。
筱若開始掙扎,應曉生卻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他等了好幾年呢!他硬是壓著筱若不讓她起身,他想等門外的人自動離去。
門鈴死——命的響。
筱若將無力的癱向她的應曉生推到一邊,抓起一旁的衣服奔向浴室。
應曉生嘴里模糊不清的罵著,隨意換了套衣服,再留戀不舍的看了眼床後,才不甘不願的走向大門。
門外——「小孟,我們還是晚點再來吧!」見一直沒人來開門,魯風勸道。
「快十點了耶!」孟書恆看了看手表,「他們總不會到現在還在睡吧!」
「說不足人家在忙呢!」已經結婚的魯風暗示的說。
「忙?!」孟書恆伸手更壓緊門鈴,回頭道︰「我也是剛和蓮娜『忙』完啊!我們這麼好心的來看他,再怎麼忙他也得來開個門嘛!開完門後他們可以回房忙他們的,我不介意在客廳乾坐——」
「小孟!」一向寡言的羅明開口警告。
「干嘛?」孟書恆皮皮的回他一個笑,手還是壓著門鈴。
「你很閑嘛!」男人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九月天里他卻發了陣寒顫,孟書恆將手自門鈴上慢慢移回,抬頭陪笑道︰「曉生,你還好嗎?」
「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如果你們沒有一大早跑來壓我家門鈴,我想我會更好。」那聲音還是冷冷的,蘊含著未能發泄的。
「你們真的在忙啊?」沒人敢提現在已經近午,孟書恆愧疚的拍拍他,「算我欠你一次好了,看在我們專程來表現同隊愛的份上,原諒我吧!」
一看他的皮樣就沒氣,應曉生嘆口氣後讓開身子,讓杵在門前的三個高大男人進屋。
揮揮手要他們隨便坐,應曉生自己倒鑽進廚房,熟練的做起早餐來了。
「若若呢?」孟書恆自動自發的打開冰箱,拎罐礦泉水倚在廚房邊問。
「還在浴室吧!」將若若愛吃的法式培根放進烤箱,之後動手調制西班牙式煎蛋,
最後再來一盅優酪水果沙拉,應曉生一邊準備他的愛心早餐,一邊回答孟書恆。
嗅著培根的香味,原本打算躲在房里不出來的楊筱若,悄悄的從房門邊探出頭來。
應曉生唇邊浮起一抹笑,將烤箱打開,霎時香濃的法式培根味便充滿了整間屋子,連原本在客廳聊天的魯風和羅明,都忍不住的走到廚房來。
筱若像游魂似的,被香味牽著往廚房飄,總覺得那股子香把她肚子里的餓蟲都給勾起來了,再沒時間去考慮要怎麼面對曉生和他的朋友們,她現在只想把肚子填滿。
「若若,吃早餐了。」看著他的饞嘴情人終於出了房門,應曉生帶笑的喚道。
「魯大哥、羅明、小孟。」筱若臉還有些紅,先叫人後才在應曉生拉開的椅子上坐下。
「一起用吧!」隨意招呼一聲後,應曉生佔據了若若身邊的位置。
眾人極有默契的先攻佔那盤法式培根,燙熱的薄片一入嘴,所有的人臉上皆浮起那種吃到美味食物的幸福表情。
再沒人說話,這期間只有刀叉與瓷器互撞的輕微聲響,直到所有的食物全進了這群老饕的肚子,贊嘆的聲音才此起彼落的響起。
只是別人的贊美對曉生都沒有意義,對他而言講廚藝更精進的動力,來自於若若臉上那種好吃到要受不了的神情。
怎麼會這麼好吃呢?筱若主動站起身收拾碗盤,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為什麼同樣是人,曉生做的菜就好吃得讓人連舌頭都想吞下,而她做的菜卻難吃的連昏迷的豬也會吐出來?
到底是為什麼呢?
看著若若臉上認真而又疑惑的模樣,曉生笑了,將三個多餘的大男人趕到客廳,他幫著若若收拾善後。
直到將碗盤都洗淨收好,應曉生才拉著若若一起進客廳。
「昨晚的慶功宴還好吧?」應曉生一邊坐下一邊問。
交換了同情的眼神後,魯風先開口了,「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應曉生眉往上斜挑,狀似疑問的模樣。
「那位趙小姐——」魯風邊說著邊看向筱若。
「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球團老板的寶貝女兒。」應曉生先對筱若解釋。
「她一知道你受傷不能來,慶功宴也不辦了,拉著老板就要來看你,總算大夥好說歹說擋下了她。」」等應曉生說完,魯風才放心的轉述昨晚的情形。
應曉生臉上有著明顯松口氣的神情,感謝的拍拍魯風。
「還有咧!」孟書恆授著說,「趙小姐說她可以不打擾你讓你好好休息,不過今晚的二次慶功宴,你非得參加不可。」
「二次慶功宴?!」哪來那種東西!
「反正她就是一定要見到你,如果你今晚不到,我看連三次、四次慶功宴都會出現。」孟書恆同情的看著他。
「不能不去嗎?」應曉生可憐兮兮的說。
「不能!」三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我可不可以直接告訴她我有女朋友了?」他開口問大家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