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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戀人 第29頁

作者︰謝璃

「他剛回來,妳等等。」櫃台小姐用內線通報一聲後,親切道︰「可以進去了,在右手邊。」

她焦躁不安的走進問診室--與外頭一樣的窗明幾淨,俯首的男人抬起頭來,喚了聲︰「銘心,有事?」溫柔的語調霎時撫平她狂亂的思緒。

「老師,我沒有宗教信仰,平時也沒去拜祖先,我想告解,你能幫我嗎?」

趙牧謙訝異的看著面容青白、無血色的她,點了頭。

她走向坐在臥房落地窗前,沉默良久的男人身邊,彎下腰。

「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她握住他的手。

闕弦喬抬起頭,回了個疲倦的笑,搖頭。

「我的名字是我父親取的。我的母親在生我的時候並發癥過世了,他極愛母親,為了紀念她,取了這個名字,是刻骨銘心,永志不忘的意思,他的確一輩子沒再娶過,這樣的人--」她直起腰,垂視他。「是不會背叛你的。」

闕弦喬一僵,倏然站起,攫住她的手腕。「妳別管這件事,听清楚沒?」

她淒惶的笑了,搖頭道︰「他是我父親,你不該懷疑他。」

「我沒說是他,妳這陣子暫時別去找他,我會查清楚的!」

她沒搭腔,寒意凍結了她的體溫,她的情人不會饒過背叛他的人。她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身邊最親近的人,包括他父親,他們有一個她無法插手的世界,偏偏她深愛的人又都置身其中。

她陌生的目光刺痛了他,他貼近她,柔聲道︰「妳去看醫生了?還好嗎?」

「沒事。」她轉身走開,不由自主伸手按住小骯--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吧,她的喜悅開始一點一滴被淡化掉了。

她和謝進通了幾次電話,謝進听來還算安好,沒有異狀,未了不忘叮囑她。「出入小心點,別讓爸爸操心。」

她雖不再提及此事,但與闕弦喬之間卻彷佛罩了一層奇特的氛圍,她的笑容變得淡又少、不再擁抱他、溫言軟語消失了、豐潤的頰也縮了一圈、胃口明顯變差,與他客氣又疏離。

她在抗議!她知道求他沒用,所以用她無言的行動來抗議。

這反而觸怒了他,他寧願她像以前一樣直言不諱,即使哭鬧也無所謂,好過現下這般比室友還不如的陌生人。

尤其那雙大而無神的眸子,讓從前的謝銘心消失殆盡,這激起了他內心潛在的恐懼。

她出入不再讓小伍接送,獨來獨往,若發現有人跟蹤,便回頭嚴厲斥責,大庭廣眾下拂袖而去。

她除了上班,只去趙牧謙那里,每次停留兩小時後離去。

闕弦喬坐在辦公室里,听取手下報告她的行蹤,揉揉額角道︰「如果她發現,暫時別跟著她,別讓她生氣!」他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內線燈亮,是黃秘書,他拿起電話。

「闕先生,詠麗珠寶的陳經理說有要緊事請教,在二線。」他按了二線鍵。

「闕弦喬。」

「闕先生,不好意思有點事想請教您,有位謝小姐拿了先前您在本店購買的淚鑽項鏈和手煉要我們收回,還說不介意打折賣出,可是她並非熟客,我們怕有閃失--」

他閉起眼楮,停了兩秒道︰「開張三佰萬支票給她,我再派人拿張等值支票給你,順便拿回首飾。」

他握緊拳頭,額角抽動。

他深愛的女人,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

十二月的寒意漸深,赤著腳的她不禁縮了一下肩。

她郁郁地看了眼窗外夜色,而後關上窗拉上窗簾,回身時撞上一堵硬實的胸膛,她愕然地抬起頭,看著不動聲色的闕弦喬。

他微揚唇角,平聲道︰「才十點,想睡了?」

「我最近比較累,想早點睡!」她急急越過他,他拽住她的手。

「急什麼?妳最近很少和我說話,我想知道妳都在做什麼。」

他逼近她,她往後退,直到抵住了床尾,他們貼緊了彼此。

「你不是都派人跟著我,會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她想推開他。

他撇撇唇笑了,「我想听妳說。」

「我累了,明天再說吧。」她推不動他,只好試著從旁繞開他。

他不為所動,長臂一撈箍住她的腰,俯下臉吻她,她咬緊牙關,不讓他進入,他瞥見她抗拒的神情,面色霎時比外面天氣更冷。

他大掌突然掐住她下巴,挑逗地往頸項、胸口移動,滑進她未上扣的睡衣衣領內,大膽的撫弄她渾圓的胸部。

她驚慌的抓住他的上臂想將它推離自己,「你要干什麼?」

「我要干什麼妳會不明白?」他嗤笑著,「我以為妳最近胃口不好變瘦了,怎麼胸部反而大了些?」

她聞言又羞又憤,手腳並用的想擺月兌他的掌握,他干脆用壯碩的軀體將她壓倒在床上,一手制住她的雙手,一手任意撫遍她全身。

她以為自己會抗拒,但那因體內荷爾蒙產生變化而更加敏感的肌膚,卻在他手指所到之處全都蘇醒過來,一一感應他的撩撥。

她驚異不已,還來不及啟動理智,已感受到他強悍的進入體內,與她結合。

「闕弦喬,你土匪、你混球--」她徒勞的垂打他的肩背。

「銘心、銘心--」他的唇在她的耳邊呢喃著,「妳一點都不想我嗎?妳開始恨我了嗎?」他深情的吻她,纏綿而細致。

她停下掙扎,憶起了國外那些甜蜜的夜晚、他溫柔的相待,她閉上眼楮,擁緊他,承受他激烈的渴望。

然而激情過後,她內心的矛盾更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就是恨他不松口放過謝進。

那夜之後,不管她意願如何,他更加頻繁的強烈索求她的身體,似乎想借著她溫熱的體溫和實際的撫觸,來確定她真的存在,他說服自己屬于他的不會消失離去。

再次推開趙牧謙的診所大門,已經是兩個星期後了,櫃台的小姐抬起頭,猛然驚詫的倒吸一口氣,她失笑道︰「我今天很嚇人嗎?」懷孕後的她面色的確是蒼白了些,再加上最近頭發又變長了些,如果想裝神弄鬼的話的確是不用再特別打扮了。

「不是不是,是妳和趙太太長得太像了,剛才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她還魂了。」櫃台小姐拍拍胸口。

「妳說什麼?」她知道趙牧謙有個妻子在大學任教,一對子女都還幼小。

「妳不知道嗎?趙太太上星期病逝了,診所停了一個多禮拜,我今天是來通知客人下星期赴約的時間的。」

「我不知道趙太太生病了。」趙牧謙從不曾提及。

「拖了很久了,真可憐,小孩都還小呢。」

她無措的走出診所,頓失依憑的感覺淹沒了她,她所有的煎熬、愛恨、憂懼,只有在趙牧謙那里才能卸下短短兩個鐘頭,沒想過他也有他自己的人生難題。

她慢吞吞的晃進闕弦喬那棟住家大樓,害喜最近才開始,她步履蹣跚、精神鈍滯,已有些難以負荷平日的活動。

走進電梯間,她見到了小伍,他正要離去。

「小姐--」他按住電梯鈕,「待會進去,小心點,闕先生心情不太好,別這時惹惱了他。」

她恍惚的笑了笑,「你就直接說了吧,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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