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你呀!大小姐。」
孫巧靈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朝她扮個鬼臉,回頭朝柏雅器奔過去。柏雅器很自然地笑著張臂擁她入懷,兩人親昵地攜手共游。
夏可風聳聳肩,回到官舒晴身邊。
「我沒想到他會來,你不是只約了巧靈一人?」
「是啊!由此可見,他愛慘了巧靈。」官舒晴接著用甜美的聲音調侃道︰「可真教人羨慕,對不對?」
「嗯!柏雅器確實走運,巧靈比你會撒嬌。」
「你……討厭啦!」
可惡!筆意誤解她的意思。瞧人家柏雅器多體貼,只要是孫巧靈的事,百忙之中都抽得出空來;夏可風的休閑時間比人家多,更該「見賢思齊」才對,偏偏老是要發揮他不好笑的幽默感。
「別氣了,走吧!」
夏可風沒事人般的拉了她便走,一臉的春風得意,似乎捉弄人很好玩。
愉快的情緒具有感染性,官舒晴甜蜜的笑著安慰自己,「算了,我們自有我們浪漫的方式。」
在餐飲區吃中飯時,各自點了簡餐和飲料在長條形的椅子上落坐,孫巧靈埋怨好看的大型動物都離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楚。
闢舒晴接口笑道︰「每次來都告訴自己,下回要記得帶望遠鏡,結果下次依然忘了帶。」
「因為是臨時決定要來。」夏可風辯道,眼尖的瞧見有一個帥氣的大男孩四處尋座位,最後把目標放在官舒晴隔壁的空位。
「嗨!好巧,我們又踫在一起。舒晴,你跟我實在有緣。」那自以為最帥的笑容,不用說,就是衛少陽。
「真掃興!」官舒晴眼中閃著不愉快的光芒,傲然地道︰「來找你的同伴?請至猿猴區報到。」
衛少陽才不在乎,把目光移向情敵夏可風,可惜人家似乎不把他當成一回事,隨便瞄他一眼,又自顧自的低頭找官舒晴講話。
帥哥豈甘受冷落?孫巧靈很好心的招呼他,「衛少陽,你來做什麼?」
「你——」衛少陽很驚訝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里,眼楮往孫巧靈旁邊移動一咪咪,馬上肅然起敬,「柏先生,沒想到你也會來動物園。」傳言果真不假,有孫巧靈在的地方,柏雅器必在不遠之處。
柏雅器眉毛一挑,微笑道︰「听說你成天亂追女孩子,閑得很,嗯?」
「哪有?我是忙里偷閑,學習柏先生工作與娛樂兼顧的精神。」衛少陽清清喉嚨,提高聲音說。
「原來追求別人的未婚妻也是一種娛樂啊?」柏雅器笑吟吟地看他。「很富有挑戰性,是吧?如果你工作時也有這種精神,衛老伯將慶幸麼兒勝似父兄;或許,我該提醒東陽,不必等到寒、暑假,周休二日便可派些工作給你,千萬別埋沒了你的天才。」
衛少陽就怕這樣,有氣無力地說︰「算我怕了你,柏先生,拜托你千萬別告『御狀』,我大哥巴不得每個兄弟都做死,所以,至少讓我再『緩刑』兩年,享受一下青春吧!」
柏雅器不以為杵地撒撇唇笑了。「原來你這麼可憐啊!那我更應該提醒東陽,多多『疼愛』你一下。」
衛少陽二話不說,拿起剛買的漢堡和可樂,求饒道︰「我認栽了,拜托你就當作沒看到我吧!」連忙移動貴腳走了,女孩子也不追了。
他連連告饒的緊張神態讓官舒晴失笑連連。
「真精采!他可是我們學校來頭最大、最臭屁的男生,怎麼你三言兩語就讓他嚇得棄械投降、落荒而逃?」
柏雅器淡淡的笑了一下。「因為衛東陽『疼愛』弟弟的方式,就是把工作推給他們去做,愈是作牛作馬他愈高興,還美其名是他老大心胸寬大,一丁點都不嫉妒弟弟們的才能,讓他們每個人想不賺錢都難。」
「真厲害!」夏可風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沒人喜歡情海生波。
「有機會踫上衛東陽,自己小心一點。」柏雅器氣定神閑的笑著說︰「他鬼得很,成天笑咪咪的,卻有法子讓弟弟們敬重他、不敢惹他,而且,還讓父親的小老婆們都對他感謝得不得了,不怕他封殺自己的兒子。而實際上,『富山集團』的大權早已落在他手中。」
夏可風不以為他會有機會與衛東陽交鋒,對於豪門內的故事,就像一般平凡老百姓一樣興味盎然的听著,但是,听過也就算了。他應該做的是守住自己那分不算龐大卻也足以施展身手的中等企業,用心經營他與官舒晴細火慢燃又真實美麗的感情。
夏可風是很實際的人,所以能夠在現實冷酷的商場中憂游自在,累積他所需要的金錢數目,又不會深陷在金錢所堆出來的無底洞里,他還要留些時間和未婚妻談情說愛呢!變成一個工作機器,這人生怎麼算都劃不來。
有幸不出生在豪門,當真有幸!
※※※
繼哈日之後,韓劇在台灣也逐漸炙手可熱起來。之所以蔚為流行,必然有它的可看性,順便捧出幾位教人著迷的天王、天後,方便崇拜者去追逐、去痴狂,人生才不至於太無聊。
闢舒晴做完功課,便守在電視前看「火花」。
對於很少看連續劇的她而言,實屬特例。夏可風很好奇她是哪根筋想到了,她給他的答案也絕,「你媽介紹我看的。她說車仁表帥斃了,我覺得還好,倒是這出戲重播數次,收視率依然不錯,我就很好奇的想一探究竟,而且一天播放半小時,不會佔去太多時間。」
他晚上若沒事也會陪她看,斷斷續續的看,自然看不出其中的精采處,倒是對韓國人的生活習俗頗感興味。
「韓國人都是這樣生活的嗎?」他不以為然的說︰「我看劇中的男女主角都幸福得不得了,最新型的電腦、最流行的手機、最流線的轎車,各個都是天之驕子、天之驕女,就只為了愛情煩惱。現實生活中的韓國人都這麼不愁三餐、生活富裕?」
「編劇又不是神,不可能把社會上各階層的生活實況全反應出來。」她笑著拍拍他,「這出戲演的是中上階層的生活,如果編劇夠寫實,那麼韓國的豪門世家真有那麼一點恐怖耶!」
「怎麼說?」
「整個劇情其實也算通俗,一對男女在異國旅游時相識、相知、相愛,甚至發生了關系,可是,一回到國內,他們卻各自有結婚的對象,基於對對方的承諾及保守的觀念,他們都不敢解除婚約,於是各自男婚女嫁,結果大家都不快活。」官舒晴吐出一口氣,微偏著頭笑望他說︰「你知道阿姨為什麼介紹我看嗎?她說女主角樸之賢蠢斃了,她的未婚夫英俊、有錢又深愛著她,她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就是不愛他,反而愛上那個外表憂郁又不積極的溫吞男子!真不知道她眼楮長在哪里?」
「哦!那依你看呢?」
「劇情剛好演到女主角婚後的生活,你自己看,她嫁入豪門,有佣人伺候耶!結果卻要像個小媳婦一樣從早做到晚,嚴重的睡眠不足!而且都什麼時代了,媳婦居然不能同桌吃飯,像個女佣一樣站在旁邊伺候。從小到大看的戲雖不多,也沒看過這麼歹命的富家少女乃女乃。如果這是真實的韓國上流社會縮影,你說嫁入豪門還值得期待嗎?」
「演戲難免夸大,看戲不用太認真。」他半真半假的揶揄著。
「我是覺得很有趣,比較一下兩國的差異。」她嬌嗔地白了他一眼,綻出文雅的一笑。「我現在很好奇樸之賢可以忍耐多久?她結婚前又不是脾氣很好的人,能夠忍氣吞聲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