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閉上你的嘴巴吧!」她一下子臉紅了,心不規則的亂跳起來。
「我沒說我有什麼歪念頭。」
「你眼楮說了,你滿腦子的『黑暗中無羞恥』的事。」
「厲害,能看穿我的心事。那咱們走吧!」
「什麼?去哪里?」她嚇了一跳。
「別擔心,天還沒全黑。」重鳴望著她笑。「我們先去散步,等肚子餓了,再找家餐廳吃飯。對了,朋友新開了家PUB,不去捧個人場也說不過去。你放心,我會找機會帶你早些月兌身,沖回家做『黑暗中無羞恥』的事。」
麗兒朝他白了白眼,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重鳴,你平常若也這樣沒正經,一定當不上董事長。」
「如果我對你也一本正經的,只怕你會逃之夭夭,不肯當董事長夫人。」
「我像是董事長夫人的料嗎?」
「我也不是天生的董事長。」他輕拍她的小手。「你只須展露你迷人的笑靨,大家便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不,我沒那麼大魅力。」
「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極富女性魅力,一個純女人。」
「有不純的女人嗎?」她怪道。
「有呵,變性人多得是。」他扯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討厭,又開玩笑。」她斜睨他一眼,嬌嗔了一聲。
他的笑意放縱地加深,深奧的眼神使他更加動人。「因為,我喜歡看你笑。」
麗兒听了想掉淚,但又忍不住歡笑。教她如何停止愛他?是他讓她封閉的世界再度明媚、閃亮了起來,像是回到初戀的少女時代,再一次地,他悄悄地、完完全全地佔據了她的芳心。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傍晚,太陽毒,天氣悶。
千喜從補習班出來,苗條的身影、輕盈的步子,臉上愉快的微笑絲毫不受氣候影響。她哼著一首西洋老歌「我行我素」,正適合她現在的心情。
她當然有輕松愉快的理由啦!昨晚接到老媽打來的電話,那甜柔的聲音一听就知道是陷入熱戀中女人的聲音,顯然好事已近。棒呆了,終于她可以從外公的「臨終托孤」里解月兌出來,不必再為笨媽咪傷神。千喜私下決定,只要父母順利結婚,她高中要住校,享受獨立生活的滋味。
她走路回秋必娜的住處。比較的結果,她最後還是去投靠秋必娜,感覺較為自由自在。除了秋必娜和朱麗兒是同行,生活作息大同小異外,她到徐巧盈住處才發現,徐巧盈有些千金小姐習性,一看家居擺設就知不是凡種。
千喜好奇的詢問必娜,必娜反而瞪她一眼,「什麼?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千喜的大眼晴豈會瞪輸人。
「我以為麗兒會告訴你。」
「我媽沒說,拜托你快告訴我吧!」
「我跟你講沒關系,但你不能去找巧盈問東問西的。」得到千喜的點頭保證,必娜才帶著一臉古怪笑容的說︰「你知道台灣有一個『富山集團』嗎?名下有許多事業群,包括營建、金融、保險……」
千喜搖頭。她連自己老爹做什麼工作都不清楚了,何況別人?
「也難怪,我在你這年紀只對劉德華有興趣。」必娜體諒的說。「總之,『富山集團』非常富有,跟你生父家的『鷹羽集團』不相上下。說到這里,我不得不佩服自已挑朋友眼光之高明,一個是辜家未來的『當家夫人』,一個則是富山王國的落難公主。」必娜目前正在寫一本古代愛情小說,有時說話滿「古典」的。
千喜果真愕然。「徐巧盈是『富山集團』的千金?」
必娜不直接回答,只說︰「富山王國的『老當家』姓衛,巧盈姓徐。」
「這算什麼?」
「傻瓜!你終究是個孩子,所以不明白很多有錢人不只一個老婆。」必娜慢吞吞的說︰「巧盈的媽是衛老頭的『二號』,懂了嗎?就是小老婆的意思。」
千喜的眼中掠過一抹意外。
「衛老頭總共有四個老婆,元配、二號、三號、四號,分別住在不同的地方,听說彼此還算相安無事。他有點重男輕女,一開始就言明在先,生兒子納入戶籍姓衛,生女兒除非是原配所生,否則從母姓,所以巧盈姓徐。」
「真是可惡!」千喜鼓起腮幫子,氣得哇哇大叫︰「這對巧盈阿姨姐姐太不公平了!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一夫多妻嗎?」
「倒也未必。听說『鷹羽集團』的老總裁就是一夫一妻的奉行者,對妻子非常忠實。千喜,你的親祖父是個好男人。「
千喜笑一笑,也不好多說什麼。
「巧盈阿姨姐姐的內心一定很不平吧!」
「即便有,也是過去的事了。」必娜的眼光一閃,帶有嘲弄的意味道︰「衛老頭作夢也想不到,四個老婆之中,只有巧盈的媽生下她這麼一個女兒,所謂『物以稀為貴』,弄得現在他想見女兒,還得看巧盈高興不高興。人老了,才想有個女兒在身邊撒嬌,可是,你別看巧盈人長得嬌滴滴的,她是絕不會向父母撒嬌的,她從小就不會,如今長大成人更不知如何跟父母溝通。」必娜頓了一下,又說︰「她高中就開始離家住校,我跟她當了三年室友才弄清楚她的身世,我一度很同情她,尤其那時我們班上有一位家世頂好的『正牌公主』,天天由司機、保鏢接送上下學,我心里就代巧盈遺憾,所以才封她為落難公主。」
她嘆了口氣,輕撫千喜的秀發,淡然道︰「難怪麗兒不告訴你巧盈的事,因為小千喜也是個落難公主。」
「少來了!」千喜不安的移動了一下,呶起嘴。「不過是個企業家,稍為有錢一點,也還不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就什麼公主不公主的,肉麻死了!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嘛!又不會少一塊肉。又不是古代,還怕被丟石頭不成?」
「你果真看得開就好。」
「必娜阿姨,我是很重實際的。」
「叫姐姐!」
千喜吐吐小舌,聳聳肩,丟開巧盈身世的問題。可是從那天起,她對徐巧盈就多了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似乎兩人共同守護著一個秘密,反而使徐巧盈有點莫明其妙,不知自己何以得到她青睞。
路上,千喜走進一家超市買些晚餐的材料。想到這里就嘆氣,秋必娜只會煮很好喝的咖啡,其他的就不行,甚至比她老媽更白痴。千喜吃怕了下水餃、冷凍披薩和一鍋煮(把能吃的全丟進一鍋熱水里煮,隨便加點監、味精、沙茶醬的火鍋),後來又吃不兩天便當,不得已只好自力救濟。
「你這樣也算女人嗎?」在模清楚對方的「底細」後,千喜忍不住搖頭譏道;「我現在才知道,每回我媽趕完稿後的那半個月,你們兩個就頻頻來我家吃免費飯,我還曾感動你們之間的友誼深厚呢!原來是自己太白痴了,巴著我媽要吃好料理。我家的笨媽咪和你一比,簡直是天才一個!你老實說,巧盈阿姨姐姐是不是和你半斤八兩?」
「呵呵,呵呵,」必娜避開她的視線。「比我好一點啦!」
意思就是一樣笨啦!
千喜忍耐的咽下一聲嘆息,只差沒高歌「世上只有媽媽好」。
岸完帳出來,必娜住的公寓就在一百公尺前的住宅區,千喜腳步輕快地走,忽然感覺後面好像有人跟著,回頭看,卻不見任何行跡詭祟的人。
「大概是我神經過敏。」千喜聳聳肩。
太陽尚未下山,路上行人又多,她心里也不覺得害怕,只是下意識的加快腳步,直沖上A棟2樓的秋宅,自己用鑰匙開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