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避心里隱隱作痛著,她仍然無法抗拒他的懷抱。他似乎要為那十天的空虛索回補償,而她也在熊熊燃燒的驅迫下,任他盡情索求,直到她在他身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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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鐘無艷醒來時,身旁人兒已杳。
突然間,她好渴望有一天她醒來時他能陪伴在身旁,共同迎接新的一天。但他總是固定在事畢後離去,若即若離、多情又似無情,好像他生活上的其他部分和她都不相關,她多希望他不只把她當作一個動人的情婦……
她翻了個身,睨了一眼時鐘,雙手撫過自己縴細的肌膚,憶起他剛才狂暴的熱情。昨夜他在她身上投下無數的激情,那麼強烈的感受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她心想,如果他真的被若晴迷住,怎麼可能還對她這麼眷愛?昨晚她好蠢,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完全反應過度了。
在她啟程至機場前,關鵬飛打了通電話來。她想開開玩笑,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得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當然會。」他說,語氣平淡而微微急促。
他是不是有些不耐煩?好討厭,鐘無艷心里想著,忍住差點奪眶而出的淚。「再見,鵬飛。」
「再見,一路小心!」仍舊是一貫淡然的語氣。
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後,她吸了吸鼻子,故意忽視心里那股蠢蠢欲動的不安,提起已打包好的行李走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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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外景拍攝既有趣又累人,的確令人難忘。可惜在最後一天拍攝完畢,所有工作人員正準備收拾行李回家時,有多數人不幸感染急性胃腸炎,鐘無艷也是其中之一;追究病因,原來是食物不潔、細菌感染所致。
還好,經過迅速而完善的醫療,病情逐漸好轉,卻因此延遲她返家的行程,她在泰國足足待了一個半月。
回到香港,打開家門時,回家的喜悅照亮了鐘無艷姣美的容顏。長久在外使她得以將自己的感情沉澱下來,也使她更確信自己的的確確一顆心都系在關鵬飛身上了。
她打電話到他辦公室,他的秘書告訴她他正在開會,她不禁拉長了臉,「麻煩你告訴他我回來了,好不好?」直至他的秘書答應,她才轉嗔為喜。
十分鐘後,關鵬飛的電話就來了,急匆匆地問候兩句便說︰「我半小時後就到。」
「好啊!我剛好可以沖個澡。」她愉快地回答。
不多久,門鈐響起時,鐘無艷剛好沖完浴。她迅速套上晨褸,飛也似地跑去開門,晶瑩的瞳眸滿是興奮,白女敕細致的雙頰更飄上兩朵紅雲。
「哦!看到你真好!」她一把抱住他,像個小女孩似地撒嬌。
然而,她卻發現關鵬飛的擁抱出奇冷淡,深邃的雙眼里淨是一片淡漠,不帶一絲感情。
驀地,被抑制許久的不安躍上她的心,倔傲的個性使她依然站得直挺挺的,她退後一步,怔怔地盯住他毫無表情的剛毅臉孔。
「怎麼回事?」她喑啞地問。
「一切都過去了,無艷。」關鵬飛平靜淡漠地說。
鐘無艷抬起手輕撫著他的喉頭,感覺他的緊張。「是為了若晴嗎?」她小聲地問。
「你可以使我需要你,但也僅止于此。我們只是單純的需要對方,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現在一切都過去,我們不必撕破臉。」
「為什麼?」鐘無艷忍著痛低聲說︰「沒錯,若晴是有她的優點,她甜美又溫柔,但我不屑如此!」
「說話客氣點!」他鄙夷地說。
他的話讓她驟然間感到渾身冰冷。深吸一口氣,她對關鵬飛大聲說︰「若晴要的是婚姻,你難道不知道,她需要婚姻的保障?」
他的冷漠和威嚴依然如戴著面具般那麼令人不可靠近,但從他臉部細微的表情里,她仿佛听到他清清楚楚地宣布──不只是若晴要婚姻,我也要婚姻!
鐘無艷踉蹌地後退一步,在她內心深處,一些最珍貴、美麗而脆弱的情愫突然粉碎了,他掠奪了她一切的歡樂、溫暖和自尊。
她必須要反擊,以免自己被他無情的傷害成碎片!她竭盡全身之力,深吸一口氣,忿忿地說︰「走著瞧吧!看我告訴她一切之後,她還會不會嫁給你!她從小就被保護慣了,不知道要怎麼滿足你這種人的胃口,我伯母教導她性從來不是一件好事。」
必鵬飛稜角分明的五宮瞬間扭曲,散發出隱隱的怒氣。「如果你膽敢做出或說出什麼傷害她的事……」他信誓旦旦地威脅︰「我會讓你後悔莫及,我太了解你的痛處了!」
白痴,他難道看不出他傷了她多深嗎?
「盡避做好了!」她從牙縫里迸出話。「我不怕,你以為我會那麼容易認輸嗎?」
她早該被他那種冷酷的語氣嚇退的,但她的心又痛又怒,早已失去理智。
全然無視他咬牙切齒、怒火中燒的樣子,鐘無艷繼續說︰「可憐又天真的若晴一定會被我的話嚇死,要不要我告訴她你最喜歡──」
他如野獸般狂吼一聲打斷她的話,像只矯捷的黑豹般一把攫住她,使她把剩下的話吞回去。
必鵬飛緊緊鉗住她的臂膀,冷鷙的雙眸燃著熊熊怒火,她利劍般的話已突破他一向凜然不可侵犯的心防,超過他所能容忍的極限,望著她如火焰女神般的怒顏,他倏地俯下頭,猛烈而粗暴地吻著她。
一開始鐘無艷還抵抗他的狂吻,但他結實的體格和蠻橫的力氣讓她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他將她壓倒在地毯上,粗野地撕去她身上的晨褸,而她只能緊緊盯著他的臉,在一陣耗費力氣的掙扎後,無助地喘著氣,任由他扯下她方才匆忙穿上的內衣褲。
下一刻,他已經狂猛暴烈地進駐她體內,野蠻地律動著。鐘無艷極力忍著痛,淚水已悄悄滑下她的臉頰。
他繼續粗魯、毫不留情地蹂躪她,漸漸的,她感到渾身上下有如著火般,只能緊擁住他,一時間,兩人竟都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最後,鵬飛崩潰地喘息著;鐘無艷只感到一股深切的羞辱和悲痛,他對待她是如此輕鄙,而她竟還對他有反應,滿漲的痛楚使她不得不反擊︰「若晴絕不可能給你這些的。」
必鵬飛從她身上撤離,一邊穿衣服,一邊用一種輕蔑得使她全身發冷的眼光看著她。
「接受事實吧,一切都過去了,如果你敢和若晴說些什麼,我一定會要你好看!」隨即毫不留情地離去。
必鵬飛走後,鐘無艷仿彿一尊沒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躺在地上,沒有哭泣、沒有感覺,只有他冷酷的威脅所帶來的劇痛!
第四章
五年後
在台北陽明山上。床是如此溫暖而舒適,但鐘無艷從睡夢中驚醒時,只覺得渾身僵硬,猶有淚痕。
餅了好一陣子,當她的心終于靜下來,恢復安全感,才猛然驚覺她和關鵬飛的那段往事已經是整整五年前的事了。她扭開床頭燈,現在是清晨六點十五分;看了看躺在她身旁的寶貝兒子──鐘鵬遠,原本荒涼的心瞬間涌上一股強烈的溫暖和濃濃的母愛。
鐘無艷側身斜臥,一手輕撫兒子挺直的鼻梁,她憐惜地想著︰他竟然把他的模樣這麼傅神地復印在孩子身上,小遠同樣有著關鵬飛高傲的顴骨和深刻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