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陳皓旻有著律師一貫清晰敏銳的頭腦和反應。"你有沒有得到前夫的允許?
"沒有,他禁止我和念妤見面。"蘇雨桐回答
"喔,那麼他的妹妹是站在你這邊的?"陳皓旻分析情勢
"唉!映辰站在我這邊是沒用的,今天下午還是被他當場抓到,他和我約好七點要過來這里談判。
"他還愛你嗎?"陳皓旻嚴肅地問道。
"敬槐嗎?不,我認為他恨透我了。"蘇雨桐回答
"如果你們約在今晚談判,那我來得正是時候。每一次你們談判時,現場最好都要有位律師在,以保障你的權利。
"好!"蘇雨桐確實需要一個律師,她對這方面的知識少得可憐。"你覺得我有希望嗎?"
"首先,我必須先看過你們的離婚協議書和你放棄孩子的那份文件,確認是否有效,你應該保有一份吧?"陳皓旻說道
"我有,但是沒帶在身邊,這些東西都放在台北家里的保險櫃里。
"那些文件很重要,你可以信任我去幫你拿這些文件嗎?這樣你可以省得再跑一趟。"陳皓旻真誠地表示
"現在,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蘇雨桐同樣認真地回答
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雨桐,你的女兒和你一樣漂亮嗎?"陳皓旻十分好奇
"喔,她很漂亮!"想起女兒,蘇雨桐不禁微笑著,露出甜甜的酒窩。接著,她又擔憂地問道︰"皓旻,我可以爭取到探視權嗎?
"還不能確定,要等資料齊全,或許還須經過訴訟之後才能知道,不過,你別擔心,希望很大的。
"謝謝你!"蘇雨桐握住陳皓旻的手,滿懷感激地說︰"你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對我意義重大。
陳皓旻一手握著她的手,另外一手將她攬進懷里,"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一直渴望能被你需要,讓我們的感情更進一步。
陳皓旻邊說邊摟緊住蘇雨桐,並嗅著她發上的馨香。
蘇雨桐喜歡他的懷抱,溫暖可靠又不帶壓迫感,令人放心。在經過一整天的奮斗掙扎後,她正需要這種安全平和的慰藉。
就在這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來。蘇敬槐一臉陰霾地站在門口,他看到蘇雨桐依偎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
蘇雨桐非常驚慌,她努力掙扎,想擺月兌陳皓旻的擁抱,但是他一點知覺也沒有,兀自陶醉著。"敬槐來了。"不得已,她只好開口告訴他。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好像電影里的分解鏡頭似的,陳皓旻放開蘇雨桐,才剛轉過頭去看,便補葉敬槐一拳狠狠地打在小骯上,他疼痛地佝僂著身子,還來不及反應,葉敬槐又揚起拳頭。
"不要!敬槐,請你住手。"蘇雨桐嚇一跳,沖過去死命抓住葉敬槐的手臂。
葉敬槐回頭怒視她一眼,隨即輕輕一推,將她推倒在地。
這時候,陳皓旻好不容易站直身子,葉敬槐一個結實的右勾拳,又不客氣地往他的下巴招呼過去,使他踉蹌地往後退。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葉敬槐俐落地抓住他的衣領,冷冷地瞪視著他。
"放開他!敬槐。"蘇雨桐大聲叫道,心里既著急又害怕。"他只是一個朋友。
葉敬槐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她,他的眼神迸出冰冷而銳利的光芒,令蘇雨桐不寒而栗,畏怯瑟縮地往後退。
忽地,葉敬槐放開陳皓旻,轉而抓住蘇雨桐的手臂,不讓她移動分毫。
蘇雨桐瞠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祈求、委屈地看著他,紅潤的小嘴顫抖不已,只見葉敬槐由鼻孔哼了一聲,猛然放開她。
"雨桐,打電話報警!"陳皓旻喊道。"讓這個流氓去坐牢。"
"不!"蘇雨桐沒有移動。
葉敬槐冷笑一聲,湊到蘇雨桐面前,"去呀,打電話叫警察來呀!"他在聲音令人害怕。"他是誰?你的情夫?打電話叫警察呀!看看在我的地盤上,是誰比較吃虧?"葉敬槐語氣十分不屑。
無論如何,蘇雨桐是不會打電話叫警察的,她不想把事情普遍存在,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敬槐顯然誤會了她與皓旻的關系。
"他不是我的情夫,只是我台北的同事及好朋友。"蘇雨桐無力地解釋著
見敬槐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她轉而向陳皓旻介紹道︰"這位是念妤的父親,也是我的前夫。
"你別太囂張,我是雨桐的律師!"陳皓旻大聲說道
葉敬槐看著他們倆,突然發出一陣陰笑。"原來現在的律師都是以這種方式為顧客[服務]呀。"他意有所指地諷刺。接著,他迅速將陳皓旻的提袋扔到門邊。
"馬上給我滾!"
"你沒有權利要我離開這里!"陳皓旻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但葉敬槐不再理會他,他轉看向雨桐,"如果你想要和我談念妤的事,就叫這傢伙滾蛋,否則——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雨桐,別受他威脅。"陳皓旻在一旁喊道。"你需要法律上的常識來幫你爭回女兒!
"我……"蘇雨桐真是進退兩難、六神無主。
"哼!你已經不需要任何法律上的幫助,唯一能幫助你的人就是我。記不記得當年你所簽的文件?你不僅放棄監護權,連探視權也放棄了。"葉敬槐提醒她
"我……"蘇雨桐心里更加惶恐。
"真的嗎?"陳皓旻急急問道。
蘇雨桐懊惱地點頭,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敬槐瞧失魂落魄的雨桐一眼,對陳皓旻再次下逐客令︰"這里已經不需要你的服務,你可以走了。"說完他回過頭對雨桐說︰"你到底想不想討論念妤的事?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場。"話里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雨桐,如果你希望我留下來,只要說一聲,就算有一支軍隊也趕不走我。"陳皓旻作垂死的掙扎
"你走吧!我沒事的。"蘇雨桐終于搖搖頭。她很清楚敬槐的脾氣,固執、不肯妥協;如果皓旻不走,他是絕不會和她談認念妤的事。
陳皓旻像只斗敗的公雞,頹喪地垂下肩膀,半晌,他才提著行李袋往門外走去。
他剛走出門口,葉敬槐便迅速關上房門並且上鎖。
蘇雨桐的心跳逐漸加快,這個房間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敬槐,她孩子的父親,也曾經是她的親密愛人。如今他卻像個陌生、盛怒中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她,似準備討回這些年來她所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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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為你那個情夫可以從我手中奪回念妤交給你嗎?"葉敬槐的聲音里充滿恫嚇
"我已經說過,他只是朋友,不是什麼情夫!"蘇雨桐不耐煩地大喊
他抬起一邊眉毛,不以為然地說︰"是嗎?我看到他連人帶行李都在你房間里,也許他正想在你這里過夜,不是嗎?
他的話充滿譏誚,令她感到受辱。
"不!是你自己想歪了,他剛剛只是在和我談論一些事情。"蘇雨桐又氣又急,漲紅著臉。"而且,我也說過,我並不是要帶走念妤,只是想看看她、擁有探望她的權利,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相信你?七年前你拋下她時,就曾發過誓,永遠不再見她,還親手簽下名字,你忘了嗎?
"我沒忘記。"蘇雨桐垂下頭。"當初我是逼不得已的,但是現在情況已不同,念妤已經長大了,她需要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