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忌只要一想起秦子夢‘必須’周旋在兩個女子之中作一個選擇,他就不禁心驚膽戰,一方是無法改變的婚約,另一方則是好不容易才尋到的真愛,不論作怎樣的選擇,都會損及另一方的感情,這麼棘手的問題,要是落在自己頭上,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說呢?」秦子夢存心考驗他對自己了解有多深c
「既然我硬是抓著秦子夢采幽不放,自然要對她負責,至于爹那里,只有據理力爭。」秦子夢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麼一來,還真不知會弄出什麼問題來。」上官無忌嘆道。
「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掉。」說完,蘭采幽便走了出去。
他轉人蘭采幽的下榻,房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響也沒有,倒是屋外的杏花開盡,熱熱鬧鬧的,春色早已徘徊人間。
他推門而入,里面什麼事也沒有,只見蘭采幽和衣滿臉哀愁的斜靠著床半臥著,趙嬤嬤則坐在床沿,一見他進來趕緊站了起來,很識相的走了出去。
她連正眼瞧他一下也不肯,這個毀了她一切計劃的男人,她何必去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心中如濤的怨恨之情,要如何抑遏?
秦子夢沒有忽略蘭采幽眉峰間流泄而出的悲哀。
「在怨我嗎?」很明顯,他正壓低姿態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對立。
她緊抿著雙唇,倔強著拒絕回答。
他執起她的手,「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對你的情愛已深,我又如何會瘋狂若此,硬把你給強行帶回來?」
情愛已深?他們兩人認識多深?他居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這樣的話,愛情在他眼里難道只是風流才子濫用感情的虛偽做作而已嗎?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任何防衛能力去抵御他在愛情上的侵略啊!
「采幽。」
現在可是怕極了她的靜默,唯恐她一不說話,就是在想什麼逃月兌的方法似的。
他緊緊捏著她的下顎,逼著她非看著他不可。
在他的逼神下,蘭采幽冷然道︰「有何差遣?‘大人’。」
又來了,她居然又改口喊他大人,而不是直稱他的名字,這下,可真是惹惱了秦子夢。
「你究竟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難不成要我開腦剖肚,才足以證明我說的全是實情,你才肯相信我?」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蘭采幽用力甩開他的手,「倘若我不知道一切,就胡里胡涂的將心許了你,跟著你回鄉,屆時令尊大人要你去迎娶和你已有婚約的女子,那時,我又該如何?你又能如何?」
「不會的!」秦子夢連忙保證。
「是嗎?」她已經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謂的保證,偏偏,又緊抓著她不放。
「你究竟在擔心些什麼?」
很好,他把問題的重點問出來了,索性,就把事情跟他說了吧!也好讓他死了這條心。
「听好,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朝廷要犯。」
這個編得有夠糟的理由,讓秦子夢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這麼說,我們還真是無法寫下圓滿的結局,你的意思是這樣?」
蘭采幽望著他,一時間也弄不清秦子夢這句話是贊同?還是反對?
蘭采幽此時的神情是嫵媚而真切的,她那邀龐取憐的嬌態媚姿,讓秦子夢的心忍不住苞著旋轉飛舞,恍若夢境,此刻,他再也無心去分析她的話里,究竟有幾分真假。
「這就是你的身世,而你即天真的以為這麼一來就足以把我嚇得無影無蹤?」他的眼神有著三分的狂野、七分的饑渴,他已經明白的表示他要她,而且至死不渝。
蘭采幽自然認得在他這樣狂野的眼神下,究竟會有什麼舉動,但,她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拉進他的懷里,秦子夢的唇已經肆無忌憚的索著她那晶潤而深紅的美唇。
秦子夢一把舉起她,在她都還來不及驚呼之前,這個舉動已經明白的表示,他要她,他要她真正成為他的人!
「不!」在蘭采幽還能反應之前,她只來得及說這個字。
秦子夢迅速的扯光了她的衣服,露出她年輕誘人的身子,如雪一樣白的肌膚,更刺激著自己要她的渴望。
蘭采幽抓起身邊的被子很自然的想往身上蓋,但卻讓他大手一揮,掉落在床下,她的身子赤果的與他的眼光坦然相對,她已經羞得無地自容,秦子夢扳起她的下巴,帶著神聖不可褻瀆的心情,與她的唇真情相遇,而他的手在她渾圓緊挺的蓓蕾上游移著。
此刻,她已經開始有些恍惚,有些飄然,不自覺地申吟聲浪,使得秦子夢的更加高漲,他終于使她由一個少女成為一個女人,就像他說的,從今以後她是他的人,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軀體,還包括那顆不易征服的心。
蘭采幽慢慢移動著自己那雙被秦子夢握著的縴縴玉手,一面抬起雙眼,真真切切,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的臉,這一回,她有的是時間,好好打量著她生命中再也糾纏不清的男人!正如先前所見,他有張俊秀的臉,但,令她意外的是,他臉龐的弧度在這麼近的距離里,其實是有些剛烈的,尤其是那倔強卻完美的唇形,更讓她怦然心動,她的手指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輕輕的滑過,她以為秦子夢早已沉沉睡去,根本不會有知覺,卻沒料到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這算是挑逗嗎?」
「才不是呢!」蘭采幽整了整衣衫,把手縮了回來,斜倚著繡床。
「想去哪?為什麼要躡手躡腳的?」
「不然呢?總不能就這麼躺著吧!等會兒趙嬤嬤或是上官大人敲門,怎麼辦?」說著,她又要起身,卻讓秦子夢抓了回來,將她反壓在床上。
「那才好啊!可以請他們兩人作證,我們這就以天為誓,以地為盟,正式結為夫妻,如何?」
蘭采幽靜靜的看著他,「你這人總是深藏不露,說的話也不知能听幾分。」
窗外,正是明月滿樓,月光潔白如雪。
「這話怎麼說?」
「還問我?就說你明明就會武功嘛!為什麼偏偏就要裝成是文弱書生的模樣?」
「我哪有裝啊!」他為自己叫屈。
「還說沒有,打從一開始你就沒告訴我你曾練過武,這不是刻意隱瞞是什麼?」
秦子夢被她問得有點哭笑不得,「這還需要報準嗎?我總不能逢人就說,小心哪!我可是練了蓋世武功,可別來招惹我,否則就要你們好看。」說著,他煞有其事的比畫了兩下。
蘭采幽見他那模樣,被逗弄得吃吃一笑,那笑容雖短,卻璀璨無比。
「你笑了?」這可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
她的笑,絲塵不染,像個稚氣方除的小女孩純真可人。
「你該多笑的,你的笑很美。」
「為你嗎?」她翻身下床,「那可要好好考慮值不值得。」
「難道你不是因為認為我值得,這才許身子我的嗎?」
不論值不值得,都已經木已成舟了不是嗎?但唯一讓蘭采幽心寒的是,她居然連一絲悔意也沒有,這男人一定對她下了蠱,讓她什麼也不願,什麼也不在乎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跟爹說明一切的。」秦子夢的手環住她縴細柳的腰,「我爹他不是個不明理的人,只要好好跟他說,他會接受你的。」
「她呢?就算你爹真能接受我,對于從小和你訂親未過門的妻子,你又打算如何?再說,如果她是個名門閨秀,或是她爹身居要職,難道他們丟得起遭你們秦家退婚的臉呢?」
「這……」
這點秦子夢沒想過,最重要的是,他從沒想過要去好好深究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每當他爹要提起這檔事,不是讓自己藉口溜了,就是左耳听進右耳出,從沒人在心上過,所以,他的未婚妻到底是哪家姑娘,哪家千金他也沒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