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看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人家是個堂堂巡府大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會看上我這個鄉下村姑?你也未免太抬舉我了?」
「師妹!」潘靖叫道。
蘭采幽把長發一攬,帽子一戴,又恢復了她翩翩美少年的面貌,「瞧我這身打扮,不要說是個當官的人家,就是普通的百姓恐怕也不會將我放在眼里呀!師兄又何必擔這個心呢?」
「可是……」潘靖仍止不住憂心。
「別可是、但是了!不跟著他們,難道咱們要在那麼大的京城里落單嗎?更何況我們連現在身在何處都還沒弄清楚,又怎麼能毫無顧忌說走就走?」
「難道你當真不怕他對你是別有所圖?」
「圖我的什麼?」蘭采幽一派天真的問著。
「唉,你是真的不懂嗎?難道一定得要我說清楚才算數?」
「算了,算了!」她把鞋子穿好,準備下床,「什麼事讓你一說,全都不對勁了。」
蘭采幽才剛剛下床,馬上襲擊而來的又是一陣暈眩,讓她一時站不穩,差點又跌回床上去,潘靖見狀,馬上上前挽扶著,讓她不至于當真昏了過去。
潘靖都還不及問她情況如何,就在此時,秦子夢已然進來,正巧看見了這一幕。
「你們在做什麼?」
他的怒意,同時嚇到了兩個人,潘靖的手一松,蘭采幽馬上又跌回去床上去。
「大人……」
潘靖想解釋的話都還沒說出口,秦子夢已經指著房門低吼著,「你可以出去了。」
他的話已經不容潘靖置疑,所以潘靖柔順的听從指示,悄悄的退出帳外。
整個帳房里,幾乎可以聞到濃烈的火藥味,而且似乎是一觸即發。
第五章
秦子夢也不知自己生的哪門子的氣,按理,他是不該有這股怒氣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是怒意吧!這點不該被懷疑的,但,為什麼?為什麼怒氣沖天的竟是自己?一個堂堂巡撫大人,竟然會為一個女人火冒三丈?而且居然會直接毫無掩飾的暴露自己的不滿,甚至和潘靖怒目相對,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願面對自己的感情,卻拿這話來問蘭采幽。
很顯然的,蘭采幽對他也有著同樣的疑問,「這話該我來問你才是。」
好吧,既然她不答反問,他索性攤開來說,「你們剛才那樣,成何體統?」
「我們?」蘭采幽一臉的納悶。
看著她一臉的茫然,秦子夢的怒意更熾,「難道從小到大,沒人教人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事?」
听了這句話,她終于明白這位大人生什麼氣了。
「你不會是在暗示我,你生的氣,就是因為剛剛師兄挽我那一把?」
「挽扶而已?」秦子夢的口氣,簡直像極了吃醋的丈夫,在盤問妻子的忠貞與否。
蘭采幽對他的疑問覺得好笑極了,她一雙美國直盯著他雙眼,「你這不是在告訴我,你在吃醋吧?」
秦子夢迎視著她挑逗的眼神,大大方方的承認,「沒錯,看見潘靖剛才那麼靠近你,若不是我壓抑得好,只怕剛才他已經讓我扔出門外。
「你……」她沒料到他居然這麼赤果果的告白。
「怎麼?不信嗎?」
蘭采幽粉女敕嬌柔無比的臉上,漾起一片難以置信的笑容,「你認為我該相信?憑你一個文弱書生,想和一個習武數年武士較量,而你還居然要我相信?」
回應她的,是秦子夢一臉詭譎的笑容,「這麼說,我真該扭轉一下你對我的觀感,才不會讓你認為我只是個說大話的狂徒。」
還來不及思索他話里的含意,秦子夢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奪了蘭采幽的紅唇,他的唇粗暴的凌虐著她的,似乎要把剛才不滿的情緒全都發泄殆盡。為了不讓她有反抗的余地,他的身子完完全全的緊貼著她,他狂野侵略性的深吻,讓她的唇疼痛不已。
因為痛,所以讓她完全的清醒。
這男人在做什麼?他居然、他膽敢這麼對她,難道他不怕自己一掌劈死他嗎?但事實證明,她根本動彈不得,秦子夢已經緊緊箝住她的身子,她的手想要動都有困難,更別說是要移開了,他的氣力有如泰山壓頂般,自己的力氣根本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一時間,蘭采幽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任著他在自己的紅唇粉頰間來去自如,她的雙手讓他一手反扣在身後,而他的另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臉頰不放,以防止她的月兌逃。
她想都沒想過秦子夢居然會如此待她,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習過武,他根本不是什麼文弱書生,是自己太輕忽對方的實力,或許應該說,她一開始就把人家定位在錯誤的位置上,但盡避如此,他也沒有侵犯她的理由啊!
因為痛,所以蘭采幽忍不住雙眼里盈滿淚水,全都順著臉頰滑落。
秦子夢突然感到一陣濕濕的感覺,順著她的臉頰一模,只沾得滿手的潮濕。
「你……」他的唇離開她的,審視她的臉之後這才發現,淚水早已布滿了她整張臉。
蘭采幽用充滿恨意的眼光望著他,她的恨毫無掩飾的傾泄而出。
「蘭采幽!」看著那張淚雨帶花的臉,秦子夢居然有些後悔。剛才不顧一切的沖動,她的眼光足以讓他為了剛才一時的私欲,而切月復謝罪。
她躲掉他的手,自己拭去臉上的淚,臉上閃過一絲絲的悲哀之情,這神情並沒有逃過秦子夢的雙眼。
「你的淚代表著什麼?」委屈?不堪?他的吻,辱沒了她?
「我不該掉淚,該慶幸蒙你的寵幸?」蘭采幽語帶諷刺。
「你以為自己不過我在異鄉稍慰相思、暫解惆悵的替代品?」他的情深義重,在這短短幾句話中隱隱的流露出來。
但這哪時她敢奢望夢想的?原本就已經夠紛亂的心,為了這幾句話更是教她愁腸百結,此刻,蘭采幽早已無法辯他說的這些話是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還有他的話里究竟有幾分真實?
包何況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絕色的大美人,能夠獲得他的青睞,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倘若,他當真動了真心,那麼貪的也不過就是自己的美色罷了,這樣的感情,迸出的火花雖然絢爛,卻又短暫無比啊!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秦子夢扳起她的臉,逼著她正視自己。
她要如何回答?他這麼逼她,圖的又是什麼?難道,他非逼著自己繳出真心,才肯放過她?蘭采幽想逃離秦子夢的的掌握卻很顯然的沒有成功,因為在她還沒來得及實行這際,早已又牢牢的讓他抓個正著。
「你一定要用蠻力來證明自己不是文弱書生嗎?」
「我會使用蠻力也是讓你逼出來的,誰教你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跑?」
「很好,問題又回到原處點了。」蘭采幽往床的最邊靠去,以表示不會逃跑的決心,「我會想逃,那是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誤中了你所設下的卷套,這一切,分明是一個預設好的陷阱,讓我一步步往里走,而你居然還要我相信這完完全全出自你的一片真心?你把我當作三歲小孩耍嗎?」
「你當真這麼想?」
蘭采幽寒著臉,蜷曲著身子,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我怎麼想那已經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告訴你,離開這兒之後,我要和師兄走自己的路,從此你我兩不相干!」
「你要自己上京城去?」
「不成嗎?」她無懼秦子夢像要殺人似的眼光,勇敢說出心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