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邦!」李凌看著自己懷里已昏死過去的季郡邦,慌亂地大叫︰「快叫救護車!」
愣在一旁的柯政陽,轉過頭來看著羅秉翰。「既然郡邦有意不追究,那霈震,給我抓活的!」
「是!」唐霈震及他的手下適時地沖上前去,逮住了想要自殺的羅秉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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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小時的等待,手術房外的柯政陽及李凌都心急如焚。
「不知道郡邦會不會有事?天啊!我真不敢想象。」
「不會的,郡邦他不會有事的!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我拿什麼臉去見你干媽,還有郡邦他父母……」柯政陽也焦急地說。
手術房門的開啟,阻止他與柯政陽的話,也喚回了李凌的思緒。「醫生——」兩人同時趨向前詢問。
「如果子彈再偏個兩公分,那他就完了。現在,他必須留在加護病房內觀察,往後的二十四個小時是他的危險期,只要他能度過,那就表示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
「可以!」
第七章
李凌在病房里守了季郡邦一天一夜,危險期是度過了,但季郡邦卻遲遲未醒來。在往後季郡邦昏迷的三四天內,都是黎芷菁在照顧他,因為李凌必須自台北陪陳欣嵐參加聯考。著急的李凌及傷心的黎芷菁,都不敢讓將赴考場的陳欣嵐知道她的郡邦哥人在醫院,而且還昏迷不醒。
在兩天的大考後,陳欣嵐和其他考生一樣——累斃了!她回到家中,只說了句︰「萬歲!終于考完了!」就倒頭睡去;當她再醒過來時,已是隔天的下午三點。
陳欣嵐梳洗完畢,吃過東西後,她即走出家門,朝著「柯氏」而去。
「欣嵐!」身後傳來熟悉的叫喚,陳欣嵐想都不必,就知道是林文彥。
她轉過身。「林文彥!咦!夢竹,你也來了?」陳欣嵐高興地看著林文彥身旁的席夢竹。
「我們是來找你出去玩的,順便想問你考得如何?欣嵐,你有沒有想過最想念哪個學校?哪個科系啊?」席夢竹問道。
「還沒有。」
「那我們一起來想好不好?」
「好啊!不過,我正要去找大哥,咱們一起走吧!」
「嗯——」席夢竹看了林文彥一眼。
林文彥明白席夢竹的意思,他笑笑地說︰「走吧!兩位姑娘。」于是,他們三人便一同來到「柯氏」。
「你們在談什麼啊?」
「咦!大哥,你回來了?」陳欣嵐跑上前去,拉著剛進門的李凌在沙發上坐下。「我們是在討論要念哪個科系啦!文彥想念醫學系,而夢竹說她想當護士——」
「欣嵐!」李凌打斷陳欣嵐的話,他說︰「你不是一直怪郡邦沒趕回來陪你考試?」
「是啊!」
「嗯——事實上……郡邦他……他被人打了一槍!」
「什麼?!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我?」
「我和芷菁是怕影響你考試的心情,所以……」
「那現在郡邦哥他人呢?」
「我們已經將他轉回台北的醫院,以便就近照顧。」
「我要去看他!」
「好吧!郡邦他已經昏迷七天,連醫生都無法解釋為何會如此,真希望你是他的救星。」
「我也希望我是,那我們走吧!」當陳欣嵐急急地起身後,才想起一直被她遺忘的兩個人。「文彥、夢竹,你們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
林文彥說道︰「也好,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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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秉翰!」
罷踏進病房的李凌,看著季郡邦床前的羅秉翰,心里除了驚訝,便是氣憤。
「你來這里做什麼?」
「大哥!他是誰啊?」陳欣嵐好奇地問著。
「就是剛剛在路上跟你說的那個郡邦仇人的兒子。」
「什麼?原來他就是凶手!」
陳欣嵐走到羅秉翰面前斥責他︰「混蛋!你殺了郡邦哥,你父親就能活過來嗎?你現在還來看他做什麼?」
羅秉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孩,隨即又轉過頭去看李凌,他說︰「這就是你的堅持?」
李凌點了點頭。
「果真適合你。」
「喂!你們在說什麼啊?」不明白一切的陳欣嵐問著。
「去問李凌吧!」羅秉翰說。
正想開口的陳欣嵐,恰巧看到李凌的眼神在告訴她︰等有空再問吧!
不甘願的陳欣嵐只好別過頭去,正好看到季郡邦微微啟動著嘴角。
「你們看——郡邦哥他好像快醒了!郡邦哥,醒醒啊!」陳欣嵐興奮地喊著,同時也很努力地要「吵」醒季郡邦。
「郡邦哥真的醒了!」看著李郡邦睜開雙眼,大伙兒都高興地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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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鬼門關回來的季郡邦,他的身體正逐漸地在康復中;也因為他的病情穩定,所以李凌與陳欣嵐才敢放心地去玩。他們由北台灣玩到南台灣,一個是毫無壓力,一個是漠視壓力的存在。
「欣嵐和李凌又瘋到哪里去了?」季郡邦半躺在病床上,問著已陪他半個月的黎芷菁。
「今天一大早去了花蓮,大概要到晚上十一點才會回到台北。」
「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受傷,我敢保證,這個暑假我們一定會比他們還要幸福。」
「只要你沒事,就算是整天守在台北,也沒關系。」
季郡邦握著黎芷菁的手,眼里的柔情幾乎要淹沒彼此。
「芷菁,嫁給我!雖然這是遲來的請求,但我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來得及!想不到我剛好來得及答應當你的主婚人。」柯政陽恰好踏入病房,他搶先說。
「柯伯,你怎麼來了?大老遠的,還讓您跑來,真是過意不去。」
「害你躺在醫院里,我才不好意思咧!」
「柯先生請坐!」黎芷菁禮貌性地打聲招呼。
「別這麼見外,你就快成為他的妻子了,叫我柯伯吧!」
「是的,柯伯。」
「看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你貞姨了。她說要去買水果,怎麼去這麼久?」
「你又在說我的壞話了?」葛憶貞正好走了進來,而她的水果,則是由身後的羅秉翰代提著。
「秉翰,麻煩你把水果給我,我去處理,你們有事要談,我不想打擾。」葛憶貞接過水果後,便朝著病房附設的洗手間走去。
「貞姨,我來幫你。」不想加入所謂的Man'stalk的黎芷菁,也跟隨著葛憶貞走開。
「柯伯……」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柯政陽看著季郡邦掃向羅秉翰的眼光,他說道︰「我沒殺秉翰,是因為你說你已不想再追究;至于沒讓他回香港,則是因為我認為他留在台灣會比較好。」
「是的,如果我回去,桑老大一定會將我碎尸萬段,因為,他並不知道我來台灣的目的。現在,我看到你們是這麼地有度量,不但不殺我,還願意保護我,我父親殺了你及李凌的雙親,或許,死是他的報應吧!」已消除恨意的羅秉翰淡淡地說,而季郡邦則是高興地伸出右手。「是朋友?」
「是朋友!」羅秉翰回握著季郡邦的手。
「讓上一代的恩怨隨風去吧!現在的世界,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郡邦啊!至于你想退出的事,我有新的主意。我不能讓你再挑釁閻王一次,所以,你這一次的犧牲算數!」
「柯伯,可以嗎?」
「我說了就算!你雖不是切月復自殺,但你是為我挨子彈的,所以你的忠誠絕沒有問題;而那天,幾乎所有大老都到了,還有那麼多道上的朋友為證,所以,過些時候,我會向大家發布消息的!那改天我們再來看你。」
「柯伯,你不多坐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