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他所說的話,練素緗嚇得倒退三步。
「你、你……」
「你這個小一定是想歪了,誤會我的意思了。」
「那你、你是什麼意思?」她嚇得連說句話也結結巴巴的。
「我好累、好想睡。」一夜沒睡,他的眼楮快要睜不開了。「我到旁邊睡,你玩你的游戲,算是陪我睡。這樣可以嗎?」
他怕她反悔,趁著他睡著時偷溜走。
原來是這樣的陪睡,那她就放心了。
「好啊!沒問題!」
話一說完,練素緗就將他趕離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一踫到滑鼠,她就無法控制自己的神智,一古腦兒地栽進線上游戲的虛擬世界里無法自拔。
見她的注意力只在線上游戲上,當他是隱形人,他不禁要大嘆人不如游戲。
打了個呵欠,他躺到一旁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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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練素緗踫上線上游戲,她就欲罷不能,沒玩個兩、三個小時是不會罷休的。
游戲中踫上困難、瓶頸時,她想起了那個承諾要助她成為高手的男人。
「店……」當她轉過頭時,看見安澤浩早已在沙發上睡著,她立即噤聲。
原來他睡覺時會打呼啊!她很高興有這樣的新發現。
他常常冷著一張臉,害她剛和他認識時怕他怕得要命,要不是有她最熱中的事物吸引著她,她恐怕見到他的第一眼時拔腿就跑了。
雖然他的臉令人感到恐懼,不過和他相處下來,她發現他並非是那種恐怖到了極點的人。
也許他嚴厲、苛刻了點,不過那是他管理員工的一套規矩,是好是壞,都不是她所能評論的。
嚴格說起來,除了昨夜的意外,他也算得上是個好人。
只要稍微給練素緗一丁點的好處,她就會認為那人是個好人,完全不會懷疑對方的居心。
堡作時他是個小氣老板;下了班,他還算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睡覺時他就像個平凡的男人,也會打呼發出鼾聲。
這樣的他,實在有點可愛。
說男人可愛會不會不道德啊?
她記得男人都很討厭女人說他們可愛,因為男人要的是英俊、帥氣、成熟、穩重這種形容詞,在他們的眼中,可愛這個形容詞和長不大的小孩、幼稚、無知劃上等號。
安澤浩的睡顏深深地吸引著她,令她不自覺地走到沙發旁。
她蹲,跪坐在鋪了地氈的地板上。
看著他打鼾的睡顏,練素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其實除去冷冰冰的撲克牌臉,他的外表也滿帥的,是那種會令清純型夢幻女生及成熟的女人看一眼就會迷上的臉。
所幸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見識到他那張撲克牌臉,才沒有意亂情迷,當個花痴圍繞在他的身邊打轉。
她忽然想起她那個好朋友方依舜,她最喜歡帥哥了,要是將安澤浩介紹給她認識,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與其讓方依舜被一堆不知名、奇奇怪怪的男人欺騙,不如介紹給她一個事業有成、成熟穩重的好男人。
嗯!澳天一定要介紹他們認識……
想著想著,禁不住一晚未眠的睡意侵襲,練素緗終于支撐不住地靠在沙發邊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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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聯絡到練素緗的人?」侯莉芬氣沖沖地詢問。
遨游四方網絡科技廣場因為練素緗無故曠職而人手調度困難,讓眾人手忙腳亂的應付蜂擁而至的客人。
經過了幾天的宣傳,所有的玩家都知道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所舉辦的至尊爭霸賽,眾人開始一窩蜂地熱中于線上游戲,讓原本就忙壞了的網咖工作人員忙到連喘一口氣的機會也沒有。
「沒有!」王菁菁老實地回答。
听見王菁菁的答案,侯莉芬的火氣更大了。
「手機打了嗎?」除了手機之外,也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和她聯絡了。
「打了,不過她關機,打不通。」
「繼續找,直到找到她的人。」她就不信練素緗能夠一輩子都不開機。
就算要請假也該打個電話來通知一下,可她卻沒有任何的消息,甚至還關機讓她們找不到人。
「是!」知道侯莉芬正在盛怒之中,王菁菁事事都听她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倒霉而掃到「風台尾」。
突地,王菁菁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是她大嘴巴,誰教練素緗無故不來上班,怕會不小心觸怒侯莉芬,她只好向侯莉芬嚼舌根。
「芬姐,素緗和店長近來走得很近,會不會因為有店長當靠山,她才會這麼放肆?而且我听她說她晚上還有份打工的工作,包吃、包住、包玩,會不會和店長有關?」
王菁菁就是聯想力豐富,只要斷斷續續的話經她邏輯推斷,馬上就有一長篇的可能及也許出來。
「沒有根據的話你最好不要亂說!」侯莉芬怒瞪了王菁菁一眼。
「是!」知道自己惹侯莉芬不快,她只得悻悻然地閉上嘴。
「既然你那麼閑,就去把廁所清一下。」她派了件苦差事給王菁菁。
「是!」王菁菁噘著嘴應允。
早知道說這件事會惹她生氣,她就閉上嘴不說了,這下可好,要去打掃廁所,她實在是有夠倒霉的。
見王菁菁離開,侯莉芬立即撥了安澤浩的手機,打算要問清楚。
雖然她不信王菁菁的話,但是听她這麼說,她還是會不安地胡思亂想。話筒傳來嘟嘟的聲音,但另一端的電話卻遲遲沒有人接。
她不死心地又重撥一次,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結果。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接她的電話?難道練素緗真的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才不接她的電話?
猜疑令她痛苦難受,可她又管不住自己那顆為他而多疑的心。
第七章
細微的手機鈴聲吵醒了好夢正酣的安澤浩,他一睜開眼,就看見練素緗趴在他的腳邊睡著了,他立即靜止不動,怕會吵醒她。
她怎麼會睡在這里?他感到非常疑惑。
看她臉色蒼白,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昨夜的事真是難為她了,都是他一時著魔,才會對她做出這種不可原諒的事,幸好他及時住手,才沒釀成大禍。
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長長的黑絲絨秀發自然地垂落,遮住了她的半邊臉,他伸出手想要悄悄地將那一綹頭發撥到她的耳後。
安澤浩輕掬起那一綹秀發,手上如絹的觸感令他震驚。
他有多久的時間沒模到如此滑溜的秀發了呢?時間久到令他想不出來曾幾何時撫模過這樣的頭發。
他所擁有過的女朋友及女人,每一個人都在頭發上大作文章,不是染了一頭炫目耀眼的發色,就是燙成大波浪、小波浪及一堆叫不出名稱的頭。
因為女人們追求流行,所以他也就逐漸忘記本該屬于女人秀發的柔順,今日模到練素緗的頭發,他才想起被他遺忘許久的喜好。
女人們盡力把自己改造成流行的新女性來討他歡心,殊不知他埋藏在心中許久的渴望是什麼。
她像個引信,引爆了他藏在心中數十年的渴望。
她的清純像塊磁鐵般吸引住他多年不曾悸動的心。
他可以嗎?他可以要她嗎?
雖然他算不上身經百戰的情場浪子,可仍擁有過不少女人。
他第一次面對一個女子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會毀了她那一分珍貴的單純。
現在的她清純無比,但是經過社會、金錢的洗禮,他怕她會改變,變成勢利、可怕、自私的女人。
失敗過太多次的戀愛,讓他記取了教訓。
他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終究會因為他而喪失原本的自我,在爭奪他之際變得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