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要平靜心情,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完全不知道曹佑擎在距離她十步遠的後頭跟著。
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繡珊要他跟在她後頭是正確的。
見她又過了一條街,他急得追了上去。
真是的!在這種又冷、又黑的夜晚,她究竟是要去哪里?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傾吐心事的對象,她越想越苦悶,索性走進了一家PUB里。
在里頭,她看到了快快樂樂隨音樂起舞的人們,看見他們快樂,她卻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其實,她平常根本不喜歡這種地方,會來這種地方只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來約金龜婿,一個是像她現在這麼郁悶,她想來這兒找快樂、來這兒喝酒饒愁。
「給我一杯酒。」她坐在吧台前對著酒保說。
「小姐想要什麼酒呢?」
「隨便。只要喝了會快樂就好!」她悶悶地說。
反正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喝什麼西都沒差,她現在只求大醉一場,可不是來喝酒享受的。
看她的樣子,酒保知脊她心情不好,所以,他為她特制了一杯酒。
「小姐,這是‘快樂天堂’?希望你會喜歡。」
避它是快樂、不快樂的天堂,靖媛將它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見她這個樣子,酒保只有搖頭的份。
他的好心全被她給糟蹋了,既然她只是想要大醉一場,那他就給她一杯特大號的啤酒,讓她能痛痛快快地喝個夠。
看到一大杯的啤酒擺在面前,靖媛的眉頭連皺也沒皺一下,她捧起酒杯,咕嚕嚕地喝著。
站在遠處的曹佑擎將這些全看在眼里,他很想教她別再喝了,但是,一想到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就算她醉死了,也不干他的事,他就放任她大醉一場。
要是醉倒了能使她快樂,那他根本就沒有反對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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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喝、喝!」
當靖媛的面前擺上了第四杯啤酒時,四周的人立即群起鼓噪,大家都想看她連喝四杯特大號的啤酒。
「呵……」她睜著迷蒙的醉眼傻笑。「怎麼一下子給我這麼多杯啊?」
桌上明明只有一杯酒,可靖媛卻看了三、四杯,她伸手要去拿,卻怎麼也踫不到酒杯。
「咦?杯子怎麼會動呢?」
「杯子沒動,是你眼花了。」
有個多事的人將酒杯拿起,交到她手上。
「謝謝!」
笑了笑,靖媛又要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其實她的酒量並不好,若不是她已經醉到意識不清了,也不會沒有節制的狂飲。
在一旁的曹佑擎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決定帶她離開這個地方,他不想一個好好的除夕夜還得守著一個酒鬼。
「夠了!別再喝了!」他搶下了她手上的酒杯。
「喂!你別多管閑事!」旁邊有人拍了一下曹佑擎的肩,要他識相點。
曹佑擎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被他這麼一瞪,那人立即噤聲,不敢再吭聲。
「別喝了,我們回家吧。」他丟了錢給吧台的酒保,用力拉起靖媛打算帶她離去。
「我不要回去!」靖媛反抗地不肯移動身子。「我還要喝!再給我一杯酒,我要喝個痛快,我……不醉不歸。」
看她開始發酒瘋,曹佑擎感到非常頭痛。
他對正常的女人已經十分厭惡了,現在面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他更加沒有好感。
「你喝醉了!」
「我沒醉!」
「乖,別吵了,我們回家。」他捺著性子哄她。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跟你回家?」
她的眼中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臉孔,她根本認不出他是誰。
他究竟是倒了什麼楣,要照顧一個酒鬼就已經夠倒楣的了、竟然還是一個非常「魯」的酒鬼。
「你看清楚我是誰?」他失了耐心地大吼。
「你?」他的吼聲嚇著了靖媛,她很仔細地看他,想認出他是誰。「你是豫軒嗎?不可能的,豫軒現在陪他老婆來不及了,不可能會來找我。」
「我不是豫軒。」曹佑擎白了她一眼。
豫環又不是吃飽了閑著,與其陪她這個酒鬼,他當然比較樂意陪他那個聚少離多的未婚妻。
「對,你不是豫軒。」听他的聲音,她知道他是誰了。「你是對面那個冰塊臉,叫什麼來著……」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他的名字。
听見她說他是冰塊臉,曹佑擎的臉微微地抽搐。
他好心保護她的安全,結果換來一個這麼難听的外號,他再也忍不住了。」夠了!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乖乖地跟我回去,要不然就繼續在這兒唱個夠本,然後被一群披著狼皮的男人給帶走。」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地凶、嚇著了靖媛。
「我乖乖跟你回去就是了,不要凶我嘛!」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感到萬分委屈地扁嘴。
「我們走!」
他原本拉著她的手,可發現她步履蹣跚,根本走不穩,他只好將她摟在懷中。
為了達成吳繡珊派給他的任務,他就委屈點把身子借給她靠。
招了輛計程車,他不怎麼溫柔的把她推進車內,她的身子撞到椅背,可她已經醉得沒意識了,所以也不覺得痛。
酒果真是最好的麻醉藥,喝了它,什麼病也沒有了。
她不會再痛了……
一路上她還算乖乖地睡著,可一下計程車她就開始不安分的亂動起來。
「你別亂動!」他輸要抓不住她了。
雖然他一個大男人要應付一個女人算是綽綽有余,但是,若這名女人是個醉醺醺的酒鬼,再有力的男人也拿她沒轍。
「我好難過!惡——」
她捂住嘴,不停的干嘔。
見她有要嘔吐的動作,曹佑擎怕她會在大庭廣眾下吐出來,那麼,那些穢物可能就要他清理了。
他幫她至此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他可不想再幫她做這事。
「不要吐!你先忍一忍,你家快到了。」
「嗯——」她覺得整個肚子像是火在燒,她難過地發出痛苦的申吟。
扶著她走直在是太慢了,曹佑擎索性將她攔腰抱起。
怎麼這麼慢啊!看著電梯緩緩降下,他實在是等得很心急,恨不得電梯門現在就能打開。
當電梯門一打開,他就趕緊進入,按下了關門健及五樓鍵,等待著電梯將他們送到家門。
「惡——」她再度干嘔。
「你忍一下,先別吐!」他安撫著她。
以前都不覺得電梯很慢,到了這種緊急的時候,就覺得電梯上升的速度像是烏龜在爬。
電梯門打開了,正當曹佑擎松了一口氣時,他聞到了一股酸酸的異味,而且他的胸口好像有點濕濕涼涼的。
懊不會……希望不要!他原本還抱著希望,可是……
他氣得想要罵她,可是,他覺得現在罵她根本是多余的,只是浪費他的力氣及口水,因為她根本就醉死了,不管現在發生什麼事,她隔天起床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
算他活該倒霉好了,平白無故招惹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
今晚的一切,他認了。
他趕緊將她抱離電梯,省得電梯被她吐出來的穢物燻得臭氣沖天。
「你的鑰匙呢?」
他詢問早已不省人事的她,當然。她沒有任何回應。
知道問她也沒用,佑擎索性先將她放下,拿起皮包。
自行找尋她的鑰匙。
「應該是這一把吧!」
好不容易打開了門,他攙起她,將她扶進屋內。
「惡——」靖媛又是一陣難過的嘔吐。
「等一下!」曹佑擎本想拿垃圾桶出來,讓她吐在垃圾桶里。結果他的動作還是了晚一步,她已經吐在地上了。
算了!反正她吐的是她家的地板,要清理的人是她自己,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