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裝傻,我是忘了帶行動電話。」她試圖解釋。
不管青曉玫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的!青母在乎的不是那一支電話,她氣的是她竟然八點才到家。
「你……」青母還想繼續責難她時,眼尖地看見媒婆帶著今天要和青曉玫相親的物件走來,她立即扯出了一抹笑,迎上前去。「黃媒婆,你們可真是早啊!」
他們明明是約九點,可他們卻提前在八點到來。
「對不起,我們來早了,都是張先生等不及要見你們家曉玫,才會七早八早就來打擾。」黃媒婆說著客套話。
「別那麼客氣,快進來坐。」青母招呼他們進屋里。
在經過青曉玫的身旁時,黃媒婆認出了她。
「這不是曉玫嗎?才不過多久沒見而已,竟然變得這麼漂亮了。」黃媒婆驚訝地說著。
為了把青曉玫嫁出去,她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凡是家中有點家產的,她都介紹給她過,卻是沒有一次成功。
因為這樣,所以,她對青曉玫可是印象深刻。
「黃阿姨!」她乖乖地叫人。
「她剛剛才回到家,素著一張臉沒有打扮,真是讓你們見笑了。」青母趕緊擋在他們中間,不讓他們看清楚沒有精心打扮的青曉玫。
「人漂亮,就算沒有打扮還是很漂亮。」青曉玫的相親物件張杰間接地稱贊了她,也表現出他對她的著迷。
听他這麼說,青曉玫覺得惡心,可礙于青母在場,她不敢將對他的嫌惡表現在臉上。
眾人看著眼前的情景,以為他們互有好感,這次的相親鐵定成功了。
「張先生沒有嫌棄曉玫,那是我們家曉玫的福氣。」青母的脾氣雖然是悍了點,不過在待人處事上,她不會無緣無故將凶悍的一面表現出來。
青曉玫看著青母的交際手腕,她知道那是她永遠也學不來的,因為,她的情緒無法隱藏太久,往往沒多久她就表現出來,而有幸見到她那一面的人,大多是她的相親物件。
因此,他們全都被她給嚇跑了,所以,她相了十幾次的親,至今沒有一次成功過。
「我們快點進去,別在外頭吹風受寒。」青母拉了黃媒婆一起進去。
青曉玫原本也要跟著進去,她走了兩步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個被她遺忘許久的人,她趕緊掉頭往回走。
「青小姐,你要去哪里?」見她沒有進屋,張杰不解的問。
听見了他的聲音,青母立即轉頭,看見青繞玫打開車門,她氣得臉色鐵青。
她竟然敢逃!
「曉玫,你要去哪里?」以為她要離開,青母不顧有外人在場,立即大吼。
打開了車門,青曉玫對著里頭的駱梓權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終于想起我了,我還以為你忘記了我的存在,也忘記自己放在車上的行李。」駱梓權調侃地說。
「你不說我倒真的忘了我的行李了。」她老實地說。
「見識了你媽的功力,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為什麼會那麼怕你媽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他現在知道她的凶悍是遺傳自青母,不過,和青母一比,她是小巫見大巫,小巫見了大巫也得收起尖牙利齒,當個乖寶寶。
青曉玫朝他扮了個鬼臉,算是回應他的調侃。
像是覺得現在場面還不夠混亂似的,駱梓權不安好心地決定要下車攪和一下。
他熄了火,開了門下車,還主動地由後座取出青曉玫的行李,走到她的身旁。
「你的行李!」
「謝謝!」她伸手想要將行李接過來。
「我幫你拿!」他一手拿著她的行李,一手攀上了她的肩。
「你這是做什麼?」她氣得想要打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毛手。
「演戲啊!」他朝著她擠眉弄眼。
「演戲?」想了一下,青曉玫才會意過來。
反正她不喜歡她媽老是幫她安排相親,既然他願意陪她演戲,她就好好地扮好自己的角色,好好地將她媽一軍。
「回台北我請你吃飯!」她附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
請他吃一頓飯,就當作是報答他今天的幫助。
他們的一言一行看在旁人的眼中十分曖昧,他們全都傻眼了,不明白青曉玫的身邊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個男人。
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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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玫,你帶朋友回來啊?」青母皮笑肉不笑地問。
能夠勾肩搭背的朋友,想必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
若是青曉玫真是帶個男朋友回家,她當然樂見其成,只不過,這丫頭沒有事先告知她,害她安排了這場相親,現下兩方人馬面面相覷,豈不是尷尬萬分。
面子都被她給丟盡了,她這下不知該怎麼和黃媒婆交代。
「是朋友沒錯!」青曉玫硬著頭皮回答。
完了!要是老媽問起他的名字該怎麼辦呢?青曉玫不安地想著。
「伯母,我是曉玫的朋友,我叫駱梓權。」避免被識破,他先自我介紹。
雖然先前他並不知她的名字,可到了這兒之後,左一句曉玫、右一句曉玫的,他想不知道也難。
「你女兒都已經有男朋友了,還要我幫她作媒,你是故意開我玩笑啊?」黃媒婆一臉的不悅。
「我怎麼會和你開這種玩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啊!」青母現下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要如何處理眼前的難題。
這親是相還是不相啊?若是取消的話,一定會得罪黃媒婆,可若是堅持要相親,對這個駱梓權也說不過去,而且,曉玫有男朋友了,這親相了也是白相。
她這個寶貝女兒真的是給她出了一道難題啊!
這個點梓權雖是自己女兒帶回來的,可人品、家世背景、職業她全都一無所知。雖然他開了輛名車,可要把女兒交給一個陌生人,她怎麼也不放心,誰知道他那輛車是租來的還是借來的。
這個張杰是黃媒婆精挑細選出來的,可媒婆的嘴連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也不能盡信。
事到如今,兩方都不能得罪,為了女兒一生的幸福著想,她就兩相比較後,找一個最適合的人當女婿了。
青母在左右為難之下,決定把所有的人全請進屋里去。
「既然都已經來了,就到里頭去喝杯茶解解渴,不要在外頭吹風受凍。」她拉了黃媒婆的手,不容她拒絕地將她請進屋里。
張杰對于這樣的結果感到有些遺憾,可他還是保持君子風度,跟著黃媒婆進去,沒有掉頭就走。
「怎麼辦?」青曉玫擔憂地問。
她媽怎麼那麼冷靜,真不知她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別急!」駱梓權先安撫她的情緒。「你真的不喜歡那個人啊?」
他就是覺得青曉玫不怎麼中意那個姓張的,才會故意現身搞破壞,幫助她擺月兌這場相親。
「看他一臉呆樣,我才不喜歡他。」
雖然忠厚老實的人令女人比較有安全感,可是,和這種木頭生活鐵定是十分無趣,她光是想像和他生活就覺得生不如死了,更何況是真的和他結婚。
「不喜歡就好辦多了,我就助你月兌離苦海。」反正他人都已經到這兒來了,不差這麼點時間。
有情人不能成眷屬是種遺憾,可無情人要成眷屬不只是種遺憾,更是種悲哀。
他的幸福已經有了遺憾,他不希望世上再有像他一樣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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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黃媒婆、張杰對坐著,青曉玫有些坐立難安。
只听得見自己的呼吸及心跳聲,安靜的氣氛像是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張先生在哪兒高就啊?」駱梓權先開口詢問。
「我在自家的小鮑司工作!」張杰謙虛地回答。
「張先生是客氣,他可是赫赫有名富家紙業的大公子,他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鮑司。」黃媒婆籍此幫張杰吹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