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手上的戒指有沒有辦法照這樣式打一個?」
為了讓西陵一帆看個仔細,他將手舉起,撐平手掌,以手背對著他。
「咦?這不是你和舜芯的對戒嗎?」他對這個戒指的來頭早就一清二楚,因為,他還曾取笑過他戴這個假貨呢!「怎麼?你終于想通了,要給舜芯一個真的求婚戒指啦?」
「我才沒有要向她求婚!」西陵一鳴直覺地否認。「若是不戴這個戒指,我怕舜芯會生氣,但若是要戴,又會讓人笑話我戴假的,失了我的身份,所以我才想要你幫我打一個有質感一點的,讓我能夠同時解決兩個難題。」
真是的!到現在還不肯給舜芯一個交代。西陵一帆還以為他要向她求婚。
「要打一只還是一對?」
「一對。」
「你不是說不是求婚嗎,為什麼要打一對?」他很好奇其中的原因。
「總是要送個東西給她,才不會說我吝嗇,沒給她半點好處。」
「舜芯不是這樣的人!」西陵一帆替唐舜芯辯解。
他看得出來唐舜芯對西陵一鳴是放了真感情,否則,她不會勉強自己融入西陵家的生活圈,甚至真心地對待家中的每一個人。就是因為她是那麼的真,所以他絕對不信她會是那種拜金女郎。
「哎呀!我和舜芯之間的事你是不會懂的。」他和她建立在金錢上的關系是無法向他說明的。
「既然你說我不懂,那你就說給我听啊!」
「大哥,戒指的事就拜托你了。」西陵一鳴逃避他的追問。
知道他不想說,西陵一帆也不想逼他了。
「一鳴,你該把戒指留下來給我,否則,我無法交代人照著這個樣式做。」
西陵一鳴听到他這麼說,有點不舍地把戒指給月兌下。
「大哥,我來訂作戒指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大嫂,要是讓她知曉了,大概全家人都會知道,那時我就無法給舜芯一個驚喜了。」他一再叮嚀,就怕西陵一帆藏不住話,什麼事都說了。
「我會記得把嘴給縫上。」他知道他在介意什麼。
這件事要是讓林齊修給知道了,她一定又會忘了她是個孕婦,為了要牽紅線而挺著肚子忙東忙西。為了自己的妻子好,西陵一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
「那就謝了!」有了西陵一帆的保證,他就可以放心了。
西陵一鳴要走時,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立即轉身詢問。
「大哥,那這個戒指大概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做好?」
「一個月至二個月吧!」
「這麼久啊!」西陵一鳴覺得自己無法等這麼久。
「算快的了!這可是你的戒指,所以,我要構圖、打樣,直到可以後才能交給你一對完美無缺的對戒。」他想,這說不定是弟弟的訂婚戒指,所以他願意花很多的精力在這上面。
西陵一鳴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做好了再通知我!對了,最重要的,別把這個破銅爛鐵給弄丟了,要是它不見了,我很難對舜芯交代的。」
「知道了!」他做事還輪不到他來叮嚀。
「那我先走了!」
看著西陵一鳴離去的身影,再看看手掌中的戒指,西陵一帆不禁萬分感嘆,覺得他也是一個鐵齒男人的翻版;而這樣的人,往往傷透了全心全意愛他的女人。
唉!一鳴要到什麼時候才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呢?
「舜芯……舜芯……」樓下傳來何湘妮喊人的聲音。
躺在沙發上看書看到一半睡著的唐舜芯,被這叫喊聲給驚醒。
奇怪!叫我有什麼事嗎?揉著惺忪的眼楮,唐舜芯不解地想著。
「來了!」她應了聲。
整理好儀容,覺得讓人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睡意,她才開門走下樓去。
「有什麼事嗎?」看到眼前四名女人坐著等她的陣仗,唐舜芯頓時覺得事情很怪異。
她們怎麼會聚在一起等她呢?
「舜芯,來這邊坐下。」西陵玉嬌嬌招呼她在她的身邊坐下。
明白自己不能反對,唐舜芯乖乖的坐在西陵玉嬌嬌指定的位置上。
「舜芯,你和一鳴也認識好幾個月了,而你在我們家也住了半年有了,說實在的,我真的好喜歡你來當我的媳婦,偏偏這個一鳴什麼都不肯說,所以我們才想要問你,你肯不肯嫁入我們家啊?」
西陵玉嬌嬌開門見山的說明叫她下來的用意,當然她也想听到她說出不會令人失望的答案。
唐舜芯被這個問題給震懾住,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當然希望自己有那個好運能夠嫁給西陵一鳴,可是事實是殘忍的,她和他永遠有鴻溝在,她的希望不會成真的。
就算她是真的很愛他又怎麼樣呢?他和她之間買賣的關系不斷,他是她金主這個事實就永遠存在,她根本不能放開懷地去愛他;而他大概也不會接受她的愛。
「媽,你問得太直接了,把舜芯給嚇到了。」林齊修婉轉地改用別的說法來問。「舜芯,一鳴有沒有跟你說,他打算什麼時候跟你結婚啊?」
「他……他沒說過……」唐舜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只好順著她們的問題,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鳴怎麼能這樣,竟然還不肯對你負責。」林齊修越想是越生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鳴是最固執的,他比頑石還難點頭,要他主動提起結婚的事,那是比登天還難。」何湘妮沒有批評的意思,她只是就事論事。
「對啊!」顏如玉附和何湘妮的話。
想要綁住西陵家男人的心可不簡單,要是沒有經過一番刻骨銘心的守候及等待,他們是不會覺醒的。
唐舜芯如坐針氈地冷汗直冒,想要趕緊逃離這個問口供的地方。
「一鳴有沒有說他愛你,或者給過你任何的承諾?」何湘妮想知道情人間最基本的愛語及誓言。
「沒有!」
「舜芯,你還真是傻啊!他連一點承諾都沒給你,你竟然還蠢到痴痴地留在他的身邊,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天啊!怎麼又是一個現代王寶釧。」林齊修激動地訓斥著,完全忘了她們今日的目的。
「大嫂,你別把箭頭指到我這邊來喔!」何湘妮氣憤地警告著。
林齊修那時知曉了她和西陵一飛的愛情故事,竟然封了她一個「現代王寶釧」的封號,害她在心底嘔了好久,現在又听到她重提舊事,她當然會感到生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踩到何湘妮的地雷,林齊修只好認錯,道歉了事。
听到她陪不是了,何湘妮也就原諒她,不再計較。
「大嫂、二嫂,今天是為了舜芯的事才聚在一起的,你們怎麼自己先起內哄了呢!」顏如玉提醒她們。
「對喔!」
兩人這時才回過頭來,將話題重新繞回唐舜芯身上。
「舜芯,一鳴吝嗇到連‘我愛你’三個字也沒說出口,你難道不怨、不氣嗎?」
「這有什麼好氣的呢?」她並不覺得需要生氣。
他沒說過的愛語,她又何嘗說過了,因為他們之間不能有愛存在,頂多她只能在心中偷偷愛他,而心底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沒什麼好氣!?」林齊修覺得她病得太嚴重,已經沒救了。
她光是听就已經氣得快要抓狂,而當事人卻仍是一臉平靜,仿佛是她自己反應過了頭。
「齊修,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別那麼激動,當心動了胎氣。」西陵玉嬌嬌擔心地提醒她。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她要如何才能月兌身呢?
在這個家里她孤立無援,而西陵一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要是不想個月兌身的辦法,她怕自己會受不了她們的逼供而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