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定主意,他收起高深的內力,並且閉起氣息,讓人無法察覺此刻他的人隱身何處。他微微側首向下看,梁下的一切動靜一覽無遺。
門栓被輕輕地挑起,兩扇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隨著來人手一推而緩緩地開?。
二名持刀的黑衣人闖進門內,使出點地的輕功逼近床榻。
索天揚睨了他們衣上的火焰標記一眼,知曉了他們在無赦門的地位。
門主還真是瞧得起他,竟然派出四大護法的其中兩位。
黑衣人一個揮劍、一個耍刀,穿過垂下的帳幕,想以不傷人的手勁壓制躺在床上的人。
餅了許久,他們沒有听到任何的動靜,持劍的人反手一揮,將幃帳割落,才發現他們壓制住的是一床錦被。
「他人呢?」拿刀的黑衣人問著同伴。
「會不會在那個姑娘的房里?」持劍者反問。
他們遠遠地跟了索命閻王一整天,發現他竟反常地幫助一個女人,想必那個女人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走!」他們轉身往隔壁的房間行去。
索天揚大感不妙!
他們大概以為玉雲霓和他是同一伙的,若是被他們捉到她,他們會以她來威脅他就範;而且,以無赦門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風,她要是落在他們的手上,她定會被他們狠狠地折磨一番。
幫助她只是因為同情她的殘疾,並沒有特別的原因,若是將她牽扯進他和無赦門的是非里,對無辜的她而言太不公平了。
不行!不能讓他們捉到她!他要在他們之前先帶走她!
他迅速蹬上屋頂,足下輕點,靜悄悄地走在屋脊上。
移開玉雲霓房間的屋瓦,索天揚快速地飛身而下,輕輕落地,掀開了床帳,將熟睡中的人兒整個人抱起。
原本睡得好好的玉雲霓,忽然被人抱起,她吃驚地想要放聲大叫。
「別叫!是我!」索天揚捂住她的嘴。
是索公子!他為何半夜不睡跑來她房里呢?又為何抱著她呢?玉雲霓滿月復的疑問卻因為嘴被捂住而不得開口。
抱著她躍上屋梁,由屋頂的洞竄出,再小心翼翼不發出任何聲響地挪回方才被他移開的屋瓦,不讓他們知道他由何處離去。
他緊抱著她,腳下使出卓越的輕功,無聲地躍下屋頂,往西城門奔去。
迎面而來的風拂上玉雲霓的臉,她知道他正抱著她奔跑。
他這麼十萬火急地抱著她離開客棧,是要去哪里呢?她相當不解。
「索公子,你要帶我去哪里呢?」
「我們要離開杭州城!」索天揚簡要地告訴她。
「可是,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家嗎?」他自己明明允諾要送她回家,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有人來捉我們,這兒不宜久留,離開一段時間之後,我會再想辦法送你回來。」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解釋。
「什麼?」玉雲霓對于他的話感到相當震驚。「我今天是第一次出樓,根本不可能與人結怨。」
眼見城牆在即,為了不驚擾到守城門的官兵,他要她噤聲。
「現在別話話!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足下一點,他躍上了高聳的城牆,一個箭步,他又立即往下跳。落地之後,他足下繼續使輕功,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奔離杭州城。
在未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奔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
門又以同樣的方式被開啟,而那兩名黑衣人也進入屋內。
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蹤影,他們往同樣垂放下帳幕的床行去,一個橫刀,割開了帳幕。
「也沒有人!他們去了哪里?」
「說不定躲在房里的某個角落,你看——」持劍者以劍挑起置于床頭的女人外衫及竹杖。
「外衣沒有穿、竹杖也沒有拿,想必是躲起來了。」
「搜!」
他們搜索了整個房間可能藏身的地方,床底、桌底,連床榻的上方及兩側都不放過。
「怎麼會找不到他們的人?」
「說不定是知道我們要來捉他而逃走了!」
「追!」
為了怕捉不到索命閻王回去覆命而受到懲罰,他們不敢有任何停留的追了出去。
第二章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和索天揚東奔西跑了二天之後,玉雲霓終于忍不住地開口詢問。
「臨安!」他簡要地回答。
「為什麼要帶我去臨安?」她不知道臨安是什麼地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他帶她到臨安要做什麼?
「把你交給一個人,讓他送你回家。」索天揚打算將她交給俠慕文。
「為什麼?當初是你說要幫我的,為什麼現在要將我丟給別人?」玉雲霓黯然地問。
他這樣急著擺月兌她,是不是嫌她是個瞎子?嫌她是個麻煩?
「別問那麼多!快上馬吧!」他失了耐心地催促。
「我不能不清不楚地任由你擺布,我有權利知道你對我的打算。」她看不到眼前的情況,他又不肯對她說明一切,她內心的不安讓她無法再沉默以待。
看著她無比堅持的表情,索天揚只好深深的嘆了口氣,感嘆自己多事招來了個這麼固執的大麻煩。
「你跟著我只會有性命危險,我打算將你交給我信賴的人,讓他替我完成我對你的承諾。」他第一次求人竟是為了她。
「我不懂,為什麼會有人要追殺你?而且,連我也不放過?」
所謂「怨有頭、債有主」,他與人結怨,本該是他的事,與她何關呢?
「你一定要一直問‘為什麼’嗎?」他快被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問題給弄瘋了。
早知道幫她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他那時就不該婦人之仁地好心相助;如今,不但甩不掉她,還得浪費一大堆口水向她解釋,真是自找罪受。
「你先上馬,我再一路向你解釋。」
「你不說清楚,我不要離開這兒。」她堅持地說。
索天揚對于她的固執感到相當頭疼。他好不容易以高價向附近的農民買到一匹不算太差的馬兒,打算兩人共乘一騎去臨安。怎知,她一直不肯合作。
若是再拖拖拉拉下去,恐怕會被無赦門的人發現他的行為,到時免不了一場打斗,想走也走不了。
為了她,也為了自己,索天揚不顧她的意願,強硬地將她抱上馬,讓她側坐在馬背上。
「你、你放開我。」玉雲霓不停地掙扎,想要離開馬背。
「你若是不安靜一點,摔下馬背,你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你是想死,還是想要毀容,或者是斷手、斷腳呢?」他威脅地道。
一听到他的威脅,玉雲霓不敢再亂動。眼瞎已經夠悲慘了,她可不想身上又多出其他的殘疾。見她乖乖地靜坐在馬背上,索天揚的嘴角噙著抹得逞的訐笑。
他跟著翻身上馬,捉起?繩!雙腿用力夾緊馬月復,馬兒就乖乖地依著他的操控小跑步前進。
靶覺到他強健的雙手橫過她腰際的兩側,玉雲霓僵著身子,直挺挺地坐著,不敢有絲毫的移動,怕身子會踫到他的手。
沒有任何支撐的她,身子隨著馬兒的奔跑而左右晃動,她胸前的渾圓總會不經意地貼上他的手臂。
她羞赧地暗自緊咬著下唇,雙手緊抓住他的左手,讓自己的前胸不再和他的手臂相觸。
對于她的舉動,索天揚沒有表示什麼,任由她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坐穩了!」話一說完,他拉扯了下?繩,馬兒便加快速度奔馳。
為了要趕路,他不得不催快馬兒的腳步,根本沒有去細想她是否能?適應趕路的顛簸。
玉雲霓的身子難以控制地隨著馬兒的?步震動,漸漸地往後移向他的懷中。
一意識到自己和他貼在一起,她刻意地將她的臀往前移;不一會兒,她依然貼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