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想著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只要有他的愛,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在想什麼?」
斐少風從背後抱住正在發呆中的她。
對于他的忽然出現,她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有些習以為常。
「我在想你啊!」秦江雪撒嬌地回答他的問題。
斐少風抱起她,讓她側坐在他的腿上。
「才幾個時辰沒見到我就這麼想我,我看--我還是將你綁在我的身邊好了,才不會害你得了相思病。」
斐少風捏捏她的鼻子。
「你少臭美,我是在想你--的府內有幾個俏佳人?而我又是你的紅顏知己中排行第幾號的?」她俏皮地解釋。
「我的府內沒有俏佳人,而你是我的紅顏知己中排行第……我想一下,大約是第一百號。不知道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
「你好惡劣!」
秦江雪知道他是開玩笑的,她笑笑地想出拐子撞他。
他出手擋住她。「你想謀殺親夫啊?」雖然他是開玩笑的,但語氣中也含有一點點怒氣。
這女人直到現在還學不乖,竟然想打他。
要不是還沒得到她,他才不會在這里和她耗時間,半途而廢不是他做事的原則;如果她已成了他的人,他不將她踢到一邊才怪。
「你生氣了啊?」
他好怪,不是談得好好的嗎?怎麼說生氣就生氣。
「沒有,我沒有生氣,我怎麼敢生娘子的氣呢?」
「你……誰是你娘子啊?」
秦江雪羞得別過頭。
雖然她是新新人類,可是,听到他類似求婚的話,她也不免羞紅了臉。
斐少風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向他,就見到她殷紅的雙頰。
他調侃地說︰「臉紅了喔!」
「哪有啊!」
秦江雪不敢直視他,眼珠子老是轉來轉去,不敢鎖于同一定點。
「看著我。」他命令地說!他不要她的目光不在他身上。
他竟敢這樣命令她!秦江雪氣得看向他。原本想和他吵嘴的,但在見到他深情款款的注視,她又羞得低下了頭。
托起她的頭,緩緩地湊上自己的唇覆在她鮮紅的唇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可是,這一次卻有不一樣的感受,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會故意咬破他的唇,反而讓他的舌和她的互相交纏。
雙手攀著他的頸項,她讓自己不至于會因重心不穩而摔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好好疼愛你。」他給予她保證。
雲雨之後,秦江雪依偎在斐少風懷里,兩人默默無語,沉醉在恬靜的兩人世界里。
傾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秦江雪緩緩地閉上眼,感受他帶來的安全感。
輕輕地撫著她細細柔柔的秀發,斐少風的心中充斥著滿足感,曾躺在他懷中的那些女子從沒有一人能像她一般,帶給他奇特的感覺。她就像他捧在手心的寶貝,令他愛不釋手。
她非常的縴瘦,和一般的女人比起來,她真的算是--身無寸肉,以世人的眼光來看,她是那種營養不良的階級。
當初,他要不是被她那不屑、輕蔑的態度給挑起征服的,他一定連看都不會看她那平板的身材一眼。
真慶幸當初沒放過她,否則--他就錯失一塊需經琛磨的寶玉,哪有現在佳人在懷的好運。
她是個清倌,既不賣身也不賣笑,非常的潔身自愛,這一點在他進入她體內時就知道了。可是,她如果繼續待在不夜閣,難保哪一天不會被那視錢如命的丁嬤嬤給逼下海接客。
一想到她可能躺在別的男人懷里,他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他不要她身上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他要她只能躺在自己懷中。
贖身!只要為她贖身,她就僅能屬于他。
斐少風的腦海中閃過為她贖身的念頭。
他被自己忽然而起的念頭嚇了一跳。他怎麼能為她贖身呢?為她贖身後,他又該拿她怎麼辦呢?
憑著斐泉山莊在商場上的聲望,他是不能、也不許娶青樓女子為妻的,也不行納這種女人為妾;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壞了整個家族的聲譽。
「唉!」愈想愈煩,斐少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听見他的嘆息聲,秦江雪從他的懷中睜開眼,抬起頭看著他,關心地詢問︰「怎麼嘆氣呢?」
「我吵醒你了啊!沒什麼,你快睡吧!」
「我不困。」明白他不想談,秦江雪也就不問。「風……」她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
「如果有一天我必須離開你,你會怎樣?我又該怎麼辦?」秦江雪問出她最擔心的問題。
還以為她是和別的女人一樣,每每在溫存過後就會向他要些珠寶什麼的,還好她沒有開口要東西,這表示他沒看走眼。
可是,她問的問題卻是他最不願听見的,他才听到她假設性要離開的話,心就猛地一緊,他真不敢想像,沒有她的日子該怎麼過。
「那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你分開,你會怎麼辦?」他反問她。
「我……」秦江雪思考了一下才說︰「如果你堅持要離開我,那我會躲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地方,然後……」
不等她話說完,斐少風就激動地說︰「不準,我不準你躲到一個我永遠也找不到你的地方,答應我,絕對不能這樣。」
一想到她可能這樣做,他的心就擰了起來。
「風,我只是假設而已。而且,將來如果你不要我了,你一定會恨不得我一輩子也不要出現在你眼前。」
他曾是流連花叢的風流公子,她不認為他會守著她一人。
「不會的,我不會這麼做的,我愛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趕你!?」斐少風急忙地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你愛我?是哄我的嗎?」秦江雪不敢實信地詢問。
他愛她嗎?斐少風反問自己。剛剛的話是隨口說出來哄女人的?還是肺腑之言?
看他無法立即回答她的問題,秦江雪了解他只不過是順口說出來哄女人的,她還沒笨到會騙自己他說的是真話。
自己的心似乎淪陷了,可是,他的心又在誰身上呢?
今晚兩人發生關系,他是怎樣看她的呢?將她當成人盡可夫的妓女嗎?還是他眾多的伴之一?
「我……」
「別說了!我不想听你的答案,你先保留,將來我再問你,我現在只想--」
第六章
秦江雪累得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自知,一個翻身撲了個空,才霎時驚醒,發現身旁的枕邊人已不見蹤影。
她感到失望極了,他竟然在溫存過後,一聲不響地離開,他是將她當成妓女嗎?否則他怎會「來嘛無通知,去也無相辭」?
一想到這,秦江雪頓時睡意全失,她勉強自己起身,不願再待在兩人曾交歡過的床上。
靶到胸口有涼涼的感覺,她低頭一瞧,只見一塊系著紅繩的翠綠玉佩懸掛在她的脖子上,而玉佩正好垂在她的胸口。
怎麼會有這塊玉佩?是風留下來的嗎?
她拿起這塊約五十元硬幣大小的玉佩,看到上面題了一首詩--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甭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
她不懂--為何他要送她刻有這首詩的玉佩?有什麼涵義嗎?
算了,她不再多想,等他來時再問他好了。
撥開懸掛在床前的帷帳,秦江雪才發現房間內所有窗戶的竹簾全都被放了下來,難怪她覺得整個房間非常昏暗。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拿起掛在床前的衣衫,從肚兜、褻衣、褻褲及外衫都準備得很齊全。
這不是她昨晚所穿的衣服嗎?如果她沒記錯,這些昨晚明明全被他拋在地上,會是他撿起來掛在床前的嗎?
她穿上衣服,走到窗前,拉起竹簾,一道刺眼的陽光直向她投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