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請你不要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那麼有女人味,我就是無法拒絕她。不要生氣,好嗎?」他緊握住她的手。
「不能拒絕?難道你們真的發生關系了?」楊初初是愈來愈佩服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冷靜地問顏謹浩這樣的問題。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欺騙你;但是,那都只是我的一時沖動,那是沒有一點愛情基礎的,請你相信我。」顏謹浩對楊初初有說不出的愧疚。
「那是什麼樣的情況?難道那幾次都是發生在同一天嗎?」看著顏謹浩無辜的臉,她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忍耐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兩次,只有兩次,都是停留在日本的最後一天。我只是一時的沖動,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
「兩次?」楊初初無法認同,若顏謹浩真的不能拒絕葛理琳一而再的誘惑,那她又豈會是他的最愛?
「你本來打算瞞我多久呢?」楊初初語帶諷刺地問︰「不會是永遠吧?」
「我……只是沒有機會告訴你,這需要很大的勇氣,我知道我這樣做真的很對不起你,你怎麼懲罰我都行。」
「你別這樣,我根本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但我確定的是,我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訂婚,真的不行。」她無力地說著。
「初初,她只是來TS做短暫的幫忙,等她走了,我們一起忘了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這一次的機會。」
「你可以讓我靜一靜嗎?我現在的心很亂,你讓我好好地想想。」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原諒我,千萬不要用這樣的沉默來懲罰我。」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到書房去了。
她不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天啊,她真希望她什麼都不知道,可她現在凌亂的心情卻無從整理,千頭萬緒;她想著顏謹浩之前所說的話,她心痛不已,卻哭不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嗎?」楊寧寧一進門,看到楊初初呆若木雞地坐在餐桌前,她走近她,關心地詢問。
「沒什麼。吃過了嗎?」楊初初裝作沒事的樣子收拾餐盤。
「我吃過了。可不可以請你泡杯咖啡給我,我待會要在書房打字,謝謝。」楊寧寧甜甜地說。
「哦,可是,顏謹浩要一直待在書房。」她真的不知從何說起,又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待在書房?一整晚嗎?你們到底怎麼了?你的樣子實在不太對勁。」楊寧寧放下了背包坐在她旁邊。
楊初初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不會是你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楊寧寧憑著直覺,單刀直入地問。
「唉,我真的是無計可施了,他和我們公司業務部的特別助理竟然……我到現在才知道。」楊初初大概地把顏謹浩和葛理琳的事情說了一下。
「你是說,顏謹浩腳踏兩條船?」
「那倒沒有,他說他是一時拒絕不了她的魅惑,才和她發生了關系。」
「什麼?!太可笑了吧?果真是如此,那千萬不能原諒他,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你不能相信他和她完全沒有愛情的這種鬼話呀!」楊寧寧激動了起來。「他一定會有下一次的,你要拿出辦法來。」
「可是,他是真的對我懺悔了。」
「拜托你用點大腦。他和她是同一個辦公室,若沒有人多事,只怕再有什麼事,你終究又會被蒙在鼓里。」
「不會了,他已經和她說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原諒他?」
「不一定就是原諒,那畢竟是已經發生的事實,我只能這樣來看待這件事,心平氣和的。」她苦笑著說︰「我們就要訂婚了,這讓我很掙扎,但是,我也不能因為這樣而放棄顏謹浩。」
「為什麼不行?他這是十足背叛你的行為。」楊寧寧不以為然地說。
「可是,在沒有婚約的情況下……」
「這在愛情里還是不可原諒的罪。」楊寧寧插嘴接道︰「如果是結了婚,他也可以說這是沖動啊,你還是拿他沒轍。老姊,別這麼傻,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一向聰明,難道不懂寧缺勿濫的道理嗎?他已經是愛情里的不良品了。這一次是萬人迷的葛璦琳,難保下一次不會出現個嬌滴滴的林黛玉,一次又一次,只因另一個女人和你又是截然不同的女人。男人的胃口就像雜食性的動物,吃什麼都有理由的,他們總可以為自己找到藉口。」
楊寧寧說得沒錯啊。顏謹浩和葛璦琳發生了第一次關系,他可以解釋成是無法拒絕葛璦琳的冶艷多情;但是第二次呢?她覺得好心痛,不知道是因為顏謹浩在感情上的背叛或是這樣的欺瞞傷及她的自尊?她已經分不清楚。
「也許你們的愛情是我無法了解的,而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別因為結婚而結婚,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支持你的。」楊寧寧握著她的手說道。
「我需要時間好好地想一想。或許我也有錯,我最近太忙了,沒有花時間和他多聊些什麼。你知道嗎?當兩人的感情變成一種習慣,就會讓人不知不覺地忽略了,就像空氣一樣,不能沒有,卻常會視若無睹。」楊初初幽幽地說。
「其實,你還是有權利選擇你想要的愛情,只怕是你害怕改變現況罷了。」楊寧寧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這樣說就太輕浮了吧?如果說有一天凌昱辰也犯了一件錯事,你就會斬釘截鐵地要求分手嗎?」
「如果還有愛情,當然就還有原諒他的余地。」楊寧寧似笑非笑地回答。
「那你又怎麼去判斷是否仍有愛情呢?」
「這是每一個女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只是現在很多女人的這個功能都退化了。」楊寧寧愈說愈像回事了。
楊初初忍不住想笑,她突然覺得這個論調乍听之下是有點荒謬,卻又不無道理。
「如果你收到一百朵玫瑰花,你會拿其中的幾朵做成干燥花呢?」楊寧寧突然轉了話題。
「干燥花?倒掛著讓花自然風干的那種嗎?」
「沒錯,不用考慮那麼多,用直覺回答。」
「一朵也不會。」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回答了楊寧寧。這是真的。她又不太常收到花,也不太在乎誰送花;上次顏謹浩送的花,她甚至還粗心地遺忘在Candy了呢。「你干嘛突然這樣問?」
「這是個有關自信心的心理測驗,如果做干燥花的數量愈多,就代表愈有自信。哎,也就是說,你是個完全沒自信的人。」楊寧寧無奈地說。
沒自信?邵崢好像也說過這樣的話;唉——她的心情又陷入莫以名之的混亂。
她知道感情畢竟是自己的事,她也明白凌亂的情緒還是得要靠自己去理出個頭緒。顏謹浩對自己的出軌行為雖有悔意,卻不可否認他畢竟是有意隱瞞,若不是她在小江那里得知事情始末,到現在她可能還被蒙在鼓里…當顏謹浩坦承喜歡葛璦琳充滿女人味時的那一刻,真的是最讓她感到傷心,她無力還擊,也不能改變兩人的感情陷入冷戰的僵局。
第七章
後來的幾天,楊初初和顏謹浩兩人都沒有交談。她是無意逃避什麼,卻不知不覺工作到很晚;他則每天很準時地上下班,睡在書房,每天在電話答錄機里留話和她說晚安。她並不是執意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與他冷戰,只是楊初初不知道要如何打破兩人現在的僵局。
星期六,她約了已經有好一陣子不見的林主攸到自己家里。
兩人在客廳里坐了一。兩個鐘頭下來,楊初初才發現林芷攸的問題比自己嚴重多了。原來,羅奕賢的初戀情人——袁宜涓回來了,而且介入了羅奕賢和林芷攸之間;姑且不論羅奕賢偷偷拿了三十萬是錯還是對,羅奕賢和林芷攸兩人之間絕對也是面臨了重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