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晨躺在床上,閉上眼楮,腦海又出現今晚在水池邊的熱吻情景,而且還綿綿密密的將她包圍起來,嘴唇忍不住滲出細細的笑紋,讓她不舍得從這甜蜜的夢境中抽身。
摔然,四周閃出許條紅影兒,纏住她的四肢,硬生生的把她從賴安身邊拉走。
雅晨雙手揮舞掙扎著,猛地驚醒過來。
門外電鈴乍響。
雅晨看一下時間——凌晨二點多,心想可能是幾位員工狂歡回來了,前來敲門知會一聲。
她沒有時間去細想剛才的夢境,立即打開燈,下床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站的竟是賴安。
「賴安,這時候來有事嗎?」她驚奇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賴安。
「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賴安的視線跳過雅晨,很快的朝房間里巡看一回。
「進來再說吧。」雅晨偏過身子讓他進來。
「方便嗎?我沒有打擾你美好的夜晚吧。」賴安徑自走到床邊,只看到一只枕頭有四痕。
「當你來按鈴的時候就已經打擾到我了。」瞧他如此舉動雅晨不覺有些惱怒。
「若不是有一件事急于向你求證,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晚還來這里找你。」賴安自動從冰箱里拿出酒,為自己倒了一杯。「要嗎?」
「不!」她搖搖頭。
他喝著酒,眼楮卻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
當她發現他異樣的眼神時,低頭一瞧,才察覺自己身上的白色絲綢睡衣,透過暈黃燈光照射之下,胴體若隱若現。
雅晨窘紅的連忙穿上睡袍。
「你不會是來求證送我回飯店的林老板,是不是也順道上了我的床吧?」雅晨諷刺的說。
「誰上你的床我並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在跟你的業務經理纏綿之際,一時歡愉,不小心跟他透露了衣林要換廣告商一事?」賴安目光凌厲的逼視著她。
「法德?」她記得那天法德說有好消息要告訴她,就是衣林這件事,當時她還正懷疑他消息怎麼如此靈通。
「沒錯,就是謝法德,我打電話到台灣刊出這則消息的報社查證,證實是他說出去的。」賴安凶狠狠的說︰「我不是告訴過你,這還是機密,暫時不能夠披露出去,你為什麼還要告訴他?」
「我不知道法德是如伺知道這件事,不過,我能保證,我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情。」
「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
「我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告訴你,消息披露出來的日子就是他去你家找你的那一天。」賴安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我應該覺悟女人在床上是藏不住秘密的。」
「你可以合理懷疑我,但是你不可以一再的侮辱我的人格。」雅晨掙月兌不了緊扣的手,于是大聲的抗辯。
「我知道謝法德是你父親培養出來的人才,也是你剛接下紀元時極力支持你的人,你們的關系匪淺。」
「那又怎麼樣?這並不表示我跟他就無話不談,何況是這麼關系重大的事,我根本就不會跟任何一個人提起。」
「我在台灣那幾天,也時時听到你的傳聞。」賴安的眼眸仿佛抹上一層冷冷的薄霧。
雅晨跟他的視線相遇時,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我……知道許多合約被紀元拿到後,那些人在傳些什麼話,但是我不在乎。廣告界本來就是多變化,你不積極去爭取,馬上就會被其他人取代。」雅晨理直氣壯的說。
賴安冷漠的瞪視著她,手不覺加重力道。
「賴安,你……先放開我,我的手很痛哪!」雅晨大叫一聲。
他猝然放手,雅晨才要向後踉蹌幾步時,又被攬腰抱起來。
「你要干什麼……」她驚訝的叫道。
「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什麼,不是嗎?」賴安揶揄的說。
「你……」雅晨心房一顫,圓睜的眼楮看著他抱她走向床,她奮力的陽叫著。「不!不要……」
「你願意為一張廣告合約跟客戶上床,如今我們兩家公司就要合並了,利益與共,上上床也不是大不了的事。」賴安把雅晨丟到床上,她還沒有來得及逃開,他已經朝她的身體撲了上去。
「賴安,不要這樣子,我從來沒有……」雅晨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就被他的堵住了。
「以後我們就要共同經營一家公司,也許……我們可以從這培養默契。」他狂亂的吻著她,手狠狠的扯下她的睡袍,丟到一旁。
「快住手!你……的冷靜跑到哪里去了?」雅晨有些害怕的不停扭轉頭,好躲避他如狂暴風雨般落下來的吻。
「雅晨,任何一個男人面對如此誘人的胴體,是沒有人可以冷靜下來。」
賴安再也按捺不住,粗亂的扯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雅晨見有機會可以月兌逃,一翻身,想滾到床邊,好乘隙下床。
賴安眼明手快,一把攫住她,並用膝蓋抵住她身體兩側,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賴安,你冷靜下來听我說。」
「男人在面對這麼誘人的胴體是無法冷靜的。」
他俯身,伸出舌從她嘴唇游滑到下來……
「真美!」
雅晨咬緊牙關,全身繃得緊緊,強力忍住就要月兌口而出申吟,不過她的身體卻歡愉的震顫一下。
「你的身體要我的。」他的手從睡衣底下伸進……
「哦……賴安!你會後悔的……」雅晨輕顫吟喃的說。
「這些時日那些惱人的折磨,我真的受夠了!」賴安低喝道︰「如果今天我沒有要你,我才會後悔……」
***
「雅晨……」賴安一個翻身,臂彎卻撲了個空。
他猝然坐了起來,瞧了飯店一眼,確定昨夜的纏綿是並不是在做夢。
「雅晨!」賴安又叫了一聲。「你在浴室嗎?」
空氣中還是一片靜默不語。
賴安心里難免有淡淡的失落感。
起身,從地上撿起散置一地的衣服。當他穿戴整齊之後,特意的朝那張床望一眼,似乎想記取昨晚的美好。
他無限留戀的走到昨晚雅晨睡的那側,並坐了下來,輕輕撫過她睡過的皺痕。
猛地,他的心頭一個驚跳,怔然呆望床上點點褐紅血漬。
他再細細的回想昨晚她哀求時,一個拳頭重重的往往床上槌打下去,嘴里咒罵一句。「混蛋!我做了什麼?」
賴安連忙跑到隔壁房間詢問與雅晨同行的紀元員工,才知道雅晨一大早就先行回台灣了。
第六章
雅晨自香港回來後,比平常更瘋狂投入工作,一心想讓身心呈極度忙碌狀,一刻也不放松,好讓自己無暇去回憶那一夜的種種甜蜜,以及莫名的悵然。
可是,一到夜闌人靜,獨自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子便不受自己控制,全都是賴安的記憶,想抹也抹不了。
她幽幽的輕嘆一聲,下床為自己倒一杯酒,走到陽台,蜷曲在躺椅上,抬眼凝望黃澄澄的月色。
那一夜也是這樣的月色,只是月亮漸缺邊兒,不圓滿了。
即使如此,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還留有他指尖撫過的感覺、唇舌烙印的痕跡,均是那個晚上賴安在她身體輸入的記憶,想志也忘不了。
此刻她依然可以記得清清楚楚他帶給她感覺,是一種莫名的快樂,使她以為到了天堂然而,他一句接著一句的惡毒指責,又無情的將她推入地獄深淵。
雅晨身子不覺打了一個顫,喝干整杯酒。
又想起他強行進入她身體那瞬間,她確實是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歡愉,可是卻是她用屈辱換來。
她將膝蓋緊緊的曲縮在胸前。
賴安總以為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可以對她予取予求。
實際上,也是如此。
一輛計程車在住宅區前的道路停下來,走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