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茵睡眼惺忪的眨眨眼,像只偷懶小貓似的伸伸腰,那懶洋洋的媚態,讓雷明更發火!
他不曉得撩人的邵茵是否還心系于他,或者早已忘了他?
還有,她真實可人的撫媚,又有幾個人嘗過?
「你終于醒了!」
雷明粗聲惡氣的嘲諷。
捶捶僵硬的腰背,邵茵懶懶的一笑。
「雷總,你們談完了?想到哪里用餐?」
「陳董先回公司了,我們哪里都不去!」
雷明氣急敗壞的提醒,咬牙切齒的告訴她現在房里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那麼我們也是要吃飯的,是不?」邵茵若無其事的建議,她故意忽略雷明隱藏的怒火。
「吃飯?現在我只想好好的教訓你!」雷明眯起眼眸,一字—字恨恨的咬牙說出。
邵茵無辜的聳聳肩,噘起唇無奈的輕斥,「不吃就不吃,火氣干嘛那麼大?等會兒我買些椰子汁給你消消火,雷總。」
「雷總?你敢再叫一次看看?」抵坐在沙發上,雷明怒不可遏的提醒他們之間的過去。
往事已矣,邵茵不想再回憶痛苦的過去,她倔強的瞪視雷明,不發一浯。
「你看看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雷明將手中的旅游指南摔到她身旁,上頭剛好有幾頁是介紹伊莉莎歌劇院的資料,而上頭更刊登出幾位出色演員的劇照。
其中,邵茵就佔了好幾張。
劇照上的她,張張穿著撩人清涼,曼妙窈窕的身段一覽無遺。
平心而論,不管她化身為妖艷的中東舞娘或是泰國嬌貴的公主,抑或是古代艷麗無雙的嬪妃,在在都誘惑、意婬任何有血有肉的男子,令他們血脈賁張得想啃噬她的性感。
尤其她身處在異色的舞台,和那些假女人相處,周旋在觀光客中,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和異樣的眼光,
他為她心疼,也為她難過。
「它不是什麼鬼玩意兒!它是我這三年來的心血和認真。」邵茵無法承受雷明的譴責和輕蔑,賭氣的先發制人。
「心血和認真?簡直荒唐至極!」雷明怒斥,瞪著她那張倔強的小臉。「你什麼樣的工作不好做?偏去和那些人妖窮攪和,出賣色相、袒胸露腿給眾人看?還有,現在又當起伴游小姐?你到底知不知羞、丟不丟人?」
深覺被侮辱的邵茵氣得推開雷明。
她薄得不能再薄的自信和自尊,又再一次因他而被撕裂。
「我不偷不搶不犯法,你憑哪一點說我丟人?」
邵茵蜜金色的雙頰因憤怒而泛紅,忍著淚不讓它掉出來。
「人妖又如何?他們每一個人都純真善良,靠自己的能力在惡劣的環境謀生,只是方法不同罷了!況且,要不是有他們救濟我,教我唱歌表演,我早巳客死異鄉。至于當伴游小姐,這是頭一次!,’
***
她對著雷明吼叫。
「你可以回台灣,回來找我。」
「我們又非親非故,憑哪一點要我去找你?」
雷明因她這句話,猛地燃起他亟欲壓下的怒火。
「非親非故?」雷明生氣的抓住她的雙肩,「那麼那一夜,你到我房間獻身又算什麼?」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邵茵面帶潮紅的別開臉。
「別裝胡涂!三年前的那一夜,我抱的是你。一次又一次佔有的是你,在我身下嬌吟吶喊我名字的是你,說有多愛我的也是你。」
雷明沸騰的怒濤化為粗暴箍緊她柔女敕的臂膀。
「好痛,放開!」邵茵因疼痛而喊叫,眼中閃過脆弱。「你說什麼,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你應該記得我是怎樣吻你親你,你又是如何饑渴的回應我?,你忘了你要我一遍遍的舌忝吮你每一處光滑的肌膚?」
雷明貼著邵茵顫抖的唇呢喃提醒,右掌從她的肩膀滑至她僵硬的背脊,輕挑慢捻的勾起她的回憶。
「不要說了!」因羞赧而惱火的邵茵嚷叫。
「我還沒說完。」
「你大概也忘了那一夜我們是多麼瘋狂的纏綿,如何熱烈及銷魂?」
「放開你的手,求你不要悅了!」邵茵顫著身子,哽咽的哀求。
不忍再折騰她的雷明,用手指輕觸她發顫的紅唇。
「告訴我,現在你還能說不知道、不清楚嗎?」
他沿著邵茵優美的唇線撫模,眼里是滿滿的沉郁,陷入痛苦的回億中。
「那天,當我醒來時,發現床單上那片紅漬,我才知道我在醉意中佔有你。可是任我瘋狂的找尋,你卻始終不見蹤影。你曉不曉得我有多心急、多擔心你的安危?」
「我……」邵茵含著淚,怔怔地看著霸氣而認真的雷明。
「我們回台灣,重新開始,我會好好的珍惜你!」
「雷明……」
這些話,若是早在三年前听到該有多好?
邵茵很高興雷明心里某個角落有她的存在。不敢貪圖愛情的她,擁有了雷明一部分的愛,此生已足夠。
以前的她,根本配不上出眾的雷明,她只期盼自己能當黎若芸的影子,乞求他一絲絲的愛。
此時的她,淪落在他鄉異色的舞台上,說好听是歌劇院的女主角,實則是登不上台面的歌舞女郎。
這樣的她,如何待在卓爾不凡、事業有成的雷明身旁?
別人又會怎麼評論他、看待他?
一定會嘲笑他、譏諷他收了一個這麼見不得光的女人,她真的不能再害他沒面子了。
***
短暫思索後,邵茵決定冷然的面對她心愛的雷明。
「那一夜,我是跳上你的床,但是那又如何?你要付我夜渡資?」
在一陣沉默後,邵茵揚起紅唇,冷靜自持的一笑。
「你!」
「那是一個錯誤,根本不代表什麼。」邵茵輕描淡寫的帶過,仿佛她一點也不在乎。
「在我們擁有那纏綿的一夜之後,你竟然說出這種話?」雷明覺得心冷。
邵茵嗤之以鼻,毫不在乎雷明的痛心。
「我根本都忘了,你還提?」她幾乎是譏笑的從唇中輕吐出不屑。
「我不相信你忘得了!」听到邵茵的冷言冷浯,雷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Sowhat?記得或忘掉又有什麼分別?還不都是過去式了。」
「你……」雷明快被邵茵輕佻不在乎的舉動氣炸了,他試著從她清澈的水眸中找出她的偽裝。
「我什麼?」
邵茵抿唇嗤笑,眸中帶媚的瞅著雷明,輕浮的拉了拉他的衣領,「我只不過是利用你終結那一層可笑的薄膜而已!你會不會想太多、自作多情了?」
「別以為說這種別腳的謊言,我就會相信你!」雖然怒氣沖沖,但雷明並沒有因邵茵的說辭而失去判斷能力。
「信不信由你,我可沒閑工夫再和你糾纏不清。」甩開雷明,邵茵冷漠的背過身,尋找遺落的皮包。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里?」雷明抓住她的臂膀。欲阻止她的離去。
耐心是雷明的優點之一,他非得弄清邵茵在想些什麼、變了多少?
「上酒吧會情人。不過,你也管不著!」
雷明的怒濤已然泛濫,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失手捏碎她的頸項。
「這三年來,你真的有別的男人?」
他不相信邵茵是這種女人,所以他一定要听她親口說出來。
「有,多得數不清。」邵茵執意要他討厭她、放棄她。
「不要迥我對你動粗,說實話!」妒意上心頭的雷明恨不得甩她一巴掌。
知道自己已成功的挑起雷明的怒氣,邵茵火上加油,想讓他憎恨自己。
「打呀!反正若是能讓你消消氣,那麼,錯誤的那一夜,我們就可抵消,互不相欠羅!」
邵茵抬起臉暖昧的眨眨眼。
揚起手的雷明,終究是狠不下心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