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女人,這巴掌是教訓你下流無恥勾引慰風,不知禮儀。」梁鳳紗得意忘形地獰笑著,扳回一城的感覺很暢快。
梅雨捂著臉頰,不怒反笑,笑得梁鳳紗毛骨悚然,無法揣測她下一步動作而心底發毛,「梁鳳紗,你惹怒我了。」身形一晃,梅雨機靈敏捷地晃過她身前,揚手還她一巴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梁鳳紗長到這麼大從來都沒人打過她臉頰,驕縱跋扈的她又豈能承受這種羞侮?她不甘心卻又畏懼梅雨的氣勢,心生不憤地撂下話︰「梅雨,你等著瞧!我梁鳳紗發誓,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此仇不報她就不姓梁。
梅雨冷淡地勾唇一笑,「我等著。」她不怕死地接下她的挑釁。
「哼!」憤憤不平地揮袖而去,梁鳳紗頭一次氣得直掉淚。
被人掃去看風景的雅興,梅雨無趣地折身走回西北院。
咚的一聲,一尾魚從湖里跳出湖面,姿態優美流暢,只是沒注意到在北方飛來一只美麗的鳥兒掠過水面,劃出一圈圈波瀾,以矯健的姿態滑向那尾尚未來得及落到水里的魚兒,成功地把它餃在嘴中,在瞬間飛遠……
微風揚起,青翠的樹葉在風中搖曳起舞,發出嘰刷的聲音,歡快地唱著只有它們才懂的歌。
幾乎同時地,白色的衣衫在樹後被風揚起,白衣的主人算計的精光一閃而過,也許這是個不錯的情況,方便借刀殺人。
風止了,四周很快地寂靜下來,安靜得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沐慰風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他步伐急速地來到西北院,板著的俊容怒火沖天,一向冷靜自持的他鮮有如此明顯的表情,好像一座活火山似的,稍有舉動他就會噴出岩漿毀滅一切。
到底是誰得罪他了?
喔,除了梅雨之外,沐府里任何人都不可能把他氣得怒發沖冠。
「雨兒!」連叩門都省卻了,沐慰風直闖進她的閨房。
梅雨正在閱讀,他毫無預兆地闖進來把她嚇得不輕,以為是山賊入屋打劫。「慰風?」看清來人,她很意外,他不是說今天他要外出洽商可能很晚才會回來的嗎?看看天色,現在還早得很呢!
她一副悠閑舒適的樣子令沐慰風更不爽了,「今天梁鳳紗是不是來找碴?」他怒眼直視著她,快要噴火了。
梅雨放下書本,了悟到發生何事了,「你知道了?」她不答反問。
「那就是真有其事了。」她沒否認,他的臉色就更臭了,「她敢打你!」下一秒,他已心疼地捧起她的臉蛋,審視著她滑女敕的臉留下的淡淡的紅,「疼不疼?」
梅雨不覺得疼,反而覺得甜蜜蜜的,「早就不疼了。」她揚起眼睫睇了他一眼,發現他正一眨不眨地睇著她,馬上羞紅臉地垂下眼睫,無措地把十指緊扣。
沐慰風摟著她,「雨兒,我派人保護你。」他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欺負。梁鳳紗打她的仇他記下了,這筆賬他一定會算。
梅雨歡喜地回抱著他,汲取著他溫暖的氣息,「不用了,我已經教訓過梁鳳紗了。慰風,我不是那種任人魚肉的人,我會保護自己的。」閉上眼,梅雨微笑。
「雨兒!」沐慰風說什麼也不願意,「我不能拿你冒險。」難保梁鳳紗還會做出什麼卑鄙的事。
只要有一分危險,他都不能讓梅雨去冒。
輕笑一聲,梅雨推開他,通紅著臉卻固執地望著他,「慰風,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我相信我的能力足可以應付梁鳳紗。」頓了頓,「況且我從來都不喜歡有人跟隨,更不喜歡……有人打擾我們獨處……」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細如蚊蚋。
沐慰風听到了,他大笑著坐在凳子上,伸手把梅雨拉過來,讓她坐在他結實修長的腿上,猿臂緊摟著她,這麼可愛的女子他怎能不愛呢?
曖昧的姿勢更是叫人臉紅心跳,「慰風,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她撒嬌地偎著他安全寬闊的肩膀,嬌聲說。
她聰明地知道用什麼方法把他吃得死死的,只要一撒嬌,他的堅持全都化成一股灰塵了。
「雨兒,你不要接近梁鳳紗。」他不忘叮囑。
必于梁鳳紗的事,沐慰風有點無奈,她是他的遠房親戚更是深受母親寵愛。而且這五年來都是她在照料患重病的母親,嚴格說來,沐府欠她一份恩情。正是這份恩情,他沒對砸傷梅雨的她做出懲罰,把她拉去官府又或者把她送回去。
他知道這對梅雨不公平,卻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不能做無情無義的人,否則他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了解。」真頭疼,她是否應該叫梁鳳紗不要老是跟著她呢?
梅雨對梁鳳紗並沒什麼喜惡怨恨,就連她砸她的頭的事也不去跟她計較,她可是想得很開的,如果沒發生那種事的話,她跟慰風的感情可能還不能明朗,更不可能像現在的如膠似漆呢!
她總不能也同樣地砸她一次吧?!
況且,梁鳳紗砸傷了她,後悔的人卻是她。因為她這麼一砸,就砸斷了她和慰風之間的可能性。
就當扯平了吧。
「你喔,真的了解才好。」沐慰風擰了擰她的俏鼻,隨即發表他的高見,「梁鳳紗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她誓必會向娘告狀……」
梅雨如星的眼閃過一絲狡黠,她紅唇微嘟地在他喋喋不休的唇上印下蜻蜓一吻,成功地把他長篇大論攔截下來。
沐慰風嫌她太小器了,俯身吻上那片紅唇,給了她一記纏綿熱辣的長吻……
第7章(2)
夏季已經過了泰半,再過一段日子就會迎來爽快的秋季,但陽光卻沒半點要讓步的意思,毒辣得直想把人蒸干。
午後,炙熱的陽光有所收斂,但屋子里還是很熱,像個小小的火爐,悶得人冒出了一身汗水。
梅雨熱得看不下書,把書擱在桌面上,她以袖抹去額上的汗水。她現在很佩服沐慰風了,能夠抵抗著這熱死人的天氣安靜地看書,還要一頁一頁地認真看下去,面對他可怕的耐性她不得不汗顏。
好熱呀。梅雨熱得坐不定,她快要悶死在這房間里了。
慰風打理生意能陪伴她的時間不長,一個人百無聊賴她就會到湖邊,到湖邊納涼已經成了她夏日的習慣。
西北院里有個很大的湖,據說湖里的水很深,湖水特別的涼快。她不知道湖水的深淺,但湖水真的很涼快倒是真的。
她會趁著沒人撩起裙擺把果足放進水中戲水,若不是她不懂鳧水,她一定會大膽地月兌衣到水中暢游。
她以前一直游歷,來到荒山野嶺中身子癢得很,都是到溪邊沐浴。
安步當車地來到湖邊,風吹在身上很舒服,一掃煩悶的情緒。
享受著自然風的梅雨沒留意到身後一抹鬼祟的身影悄然無聲地靠近她,眼里閃爍著凌厲的光芒,殺意從瞳孔中迸射出來。
梅雨忽地嗅到一陣很奇怪的香味,不像胭脂的香味,她欲回頭張望,一只刻意包裹著的大手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
梅雨警惕地想到可能她陷于危險之中了,她拼命地掙扎著,可那人雙手力氣卻大得如鉗,她根本無法掙月兌開來。
梅雨不斷揮舞的手模到那人身上的衣服,她死命拉扯著,不可以放手,萬一她放手了她就必死無疑了。
身後的人用力地向前一推,隨著一聲衣物的破碎聲,梅雨快速地滑向水面。
「呀!」她尖叫著,身子沉沉地摔進湖里,還灌了幾口水。
她連咳嗽幾聲,努力地把頭仰起呼吸著空氣,掙扎著不讓沉重的身體不沉,她看到岸邊站著個一身素白的人,但因為湖水模糊了雙眼,她看不到他的臉孔,他就是推她跌落湖中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