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第一次屬于他後,他的懷抱就是她今生永遠的依戀了,不管他們的關系是什麼,不管他們以後的結果如何,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屬于他的。她伸出雙臂緊緊攬著他的頸項,將自己交給了他。
菱格的溫順與投入頓時讓展聶迷失了心神,原本的輕吻為狂吻所取代,原本穿在身上的衣物也不知在何時散落了一地,現在他腦中除了愛她、要她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詞匯了。
著她,看著她在自己身下激情的悸動著,展聶的熱情再也抑制不住的一傾而出,他狂猛的吻她、愛她,直到她在自己懷裹吶喊出聲,才讓自己釋放,得到全然的滿足。
許久之後,展聶依然躺臥在床上,懷裹緊抱著累極了的菱格。他抬起頭,凝視著她,嘴角勾勒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慵懶與滿足。展聶輕易的翻過身將她再度壓在身下,然後依戀的輕吻著她的唇。
「怎麼來了?你今天不是應該待在家裹陪家人的嗎?」菱格問出心中的疑點。
「今天放假。」展聶的雙唇沒有須臾離開過她的。他不知道自己怎會有如此豐沛的精力,明明剛剛才要過她,怎麼現在又悸動了起來?
「等等,你說今天放假是什麼意思?」菱格左右閃避著他的吻。
看著她的閃避,展聶一時童心大起,吻得更加密集了。
「展聶,你別玩了。」菱格又好氣又好笑的閃躲著,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伸出雙手固定住他的臉頰,「正經一點啦,你說今天放假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側臉在她的手心上各吻了一下,展聶壓內的悸動,凝規著她,「今天放假,明天休假,後天請假,這三天我帶你去玩,」他頓了頓,「要嗎?」
「真的?」菱格瞠目結舌的盯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帶她去玩?她有沒有听錯?
「要不要去?」
「要。」菱格忙不迭的點頭回答,卻又同時想到了他的妻子、女兒,「可是你的家人……」
展聶伸手壓在她唇上,對她搖搖頭。「噓,只要回答我要不要去。」
「要,當然要。」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要帶她去度假,她當然要去。這麼美好的事情好像不是真實的,但他真的要帶她去度假了!
「那好。起身準備一些輕便的服裝,我們等會兒就出發。」展聶輕吻她一下,翻身下床。
「哇!太棒了!」菱格興高采烈的跳下床,狠狠的親他一下。她真的要和展聶去度假了,不是作夢是真的啊!真是太棒了。
看著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展聶的眼光不知不覺的柔和了些。唉,早知道這樣能讓她如此快樂,他一定會盡早抽空帶她去玩的。
「我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嗎?」菱格提著一個小背包,一臉迫不及待的站在他眼前。
看著她眼中隱藏不住的快樂,歡欣也溢滿了展聶的胸膛。
「走吧。」接過她手中的背包,他攬著她的肩向外走去。
***
這三天,他一定要讓她度過一個永生難忘的假期。他暗中發誓。
蘇花公路北起宜蘭蘇澳、南迄花蓮,整條公路沿中央山脈東側斷層海岸修築,所以沿途有許多海岬岩礁、懸崖峭壁、浪濤拍岸的壯麗景觀,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浸于美麗景色中。
菱格像是剛飛出籠的小鳥般盡情倘徉于大自然的懷抱中,如果沒有來過,她永遠不知道台灣竟有這麼美的地方,壯闊奇美的東澳海灣、鬼斧神工的谷風地塹、雄偉驚險的清水斷崖和寬闊瑰麗的和仁海濱,每個都讓人流連忘返、嘆為觀止。
餅了崇德隧道,菱格方知剛剛幾個小時內,她幾乎都是屏氣凝神的度過,她重重的喘了口氣,懷疑自己剛剛怎麼沒有窒息而死。
「我還以為車上只有我一個人哩!」展聶斜月兌她一眼,取笑道。
他知道蘇花公路的景色瑰麗得讓人目不暇給、渾然忘我,可是菱格竟然可以痴痴地望著車外的景觀,三個小時不動不說話,這也未免太夸張了吧!
「怎麼會?我不是一直都坐在你身邊嗎?難道是你的神經突然變得遲鈍了?」菱格無辜的看著他,沒听出他言下之意的消遣。
「哦,真對不起,我還以為坐在我身旁的是尊雕像哩。唉,這也難怪,誰教你不言不語,連動也舍不得動一下,活像個死的東西……」
「喂,什麼死的東西呀!用這種形容詞說我,太過分了吧!」菱格瞪著他。
「難道你沒看過雕像嗎?哪一座雕像不是充滿了藝術之美,教人舍不得移開眼神。」展聶理所當然的說。
離開了台北就像離開了世間所有的庸碌,展聶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自從六年前大哥離去後,所有的重擔全壓在他身上,父親的期望、湘穎母女的盼望和公司的希望,在在壓得讓他快喘不過氣來,今天好不容易偷閑出來玩,他怎能不快樂呢?所以情緒高昂的他才會一時興起逗逗菱格。
「是嗎?那你一定喜歡抱個雕像睡覺?等回台北後,我一定要記得去買個雕像回家好讓你抱著睡。」菱格一本正經的說。
展聶呆愕了一下。「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請君伴雕像眠。」菱格笑嘻嘻的對著他說。
「你不是說真的吧?」
「當然是。」菱格對他努了努嘴。
展聶佯裝沮喪的垮下臉,「雕像?!再美的雕像也比不上其人,更何況晚上抱起來冷冰冰的……」說著,他打了個冷顫。
「活該!」菱格對著他齜牙咧嘴。
噗哧一聲,展聶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好可愛。」
「拜,這簡直是侮辱嘛。我做你的情婦兩年多,你竟然用『可愛』來形容我。」
菱格不太真的對他說。
突然間一車的挪揄笑語不在,展聶不再說話,而菱格也呆愕住了。
她不是故意要提這麼掃興的事,只是無意間說漏了嘴才……唉,算了,說不是故意的卻也是在騙人的,她之所以會讓「情婦」這兩個字在這歡欣的時刻冒出,是在提醒自己別忘了自己的身分,更是嘲諷這須臾的快樂假象。身為情婦,她沒有權利享有如此滿足的情緒。
展聶對她的好愈來愈明顯,卻讓她的自責愈重,她真的不想成為別人家庭的破壞者。眼看三年的時間轉眼就要到了,不管她愛他有多深,也不管她背負多少痛不欲生的苦,屆時她都要提著行李離去,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打死她也不會去做的。
想想自己還真是悲哀呀。菱格看向車外苦澀的笑著。
***
在太魯閣待了一晚後,第二天一大早,展聶開車帶著菱格走中部橫貫公路往西而去。
一路上,菱格的笑容不曾消逝,展聶手上的相機更是沒停過,不停的捕捉她動人的笑靨。
拿出大學時期攝影社社長的看家本領,相機在展聶手中簡直成了神仙教母的神仙棒,舉手投足間充分表現了他的老練與專業。
這次帶菱格出來玩,他原本沒有想過要帶相機的,可是在出門前的最後一秒鐘他卻將相機丟入提袋中。他本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改變主意帶了相機,而現在他終于了解了。
看著菱格燦爛的笑容,展聶發現自己老早就想為她拍照,天使般的純潔、孩童般的天真,還有那情婦般的冶艷嬌麗與楚楚動人的柔情,她像個千面女郎般讓人預料不到,卻也深深吸引著他。
白菱格,一個他在無意間得到的曠世珍寶。
「展聶,你快來!」突然,菱格對他揮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