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剛,我想搬回來,好不好?」貝心渝渴望地問著。自從克剛無意中透露夢璇離開的消息時,她就有著說不出的高興,因為這對她而言不啻是挽回這段婚姻的最佳時機,她相信此時的克剛必定是感情最脆弱的時候,而她正好乘虛而人。
「這——」季克剛有些為難。在他尚未從夢璇的謊言打擊中恢復過來時,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再應付另一段感情。
「克剛,我不會妨礙你的日常生活的,我也無意勉強你重續這段姻緣,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再試試看。」她拉著他的手肘懇求奢。
季克剛望著她那一臉的哀求樣,一股同情之心油然而生,盡避他曾發過誓,更不只一次的說過狠話,然而真正面對她的懺悔模樣,他卻狠不下心來,尤其想到自己再度跟她有了床第關系,他再也無法拒絕她。「好吧,你暫時搬回來。」
「謝謝你,這一次我一定會努力作好一切的。」貝心渝喜出望外的說著,更情不自禁的摟著他親著。
季克剛笑笑的拉下她的手,「我該上班了。」
不遠處,正打開信箱拿報紙的方思潔恰好看見了這一幕,她不由得發征了好一會兒。克剛,未免變心變得太快了吧?她忿忿想著,並砰一聲的摔上門。
正喝著牛女乃的程希哲,放下杯子不解的看著她,「老婆,一大早誰得罪你啦?還是你吃炸藥啦?」
方思潔扔下報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們男人啊,沒一個有良心!」
程希哲笑盈盈的摟樓她,「告訴我,究竟是哪個男人讓你氣成這樣?」
「就是季克剛嘛!」她憤怒難耐的描述方才那一幕。
程希哲微蹙著眉,「你是說貝心渝回來了?」
「對!而且他們兩人還在大門口親熱的說話呢!」方思潔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
程希哲思索著,克剛怎麼會這麼胡塗呢?難道他忘了心渝帶給他的教訓嗎?
方思潔撕了塊面包塞人口中,「我從來不知道克剛會是個變心像變天一樣快的人,就算再怎麼寂寞難耐,也不該回頭我會經背叛自己的女人吧!真虧了夢璇當初對他的那份真情意。」她感慨說著。
「別跟我提那個說謊的女人,克剛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她害的!」程希哲挺身為好友辯護著。
她哼了一聲不理他。
「不行,我得去問清楚!」急性子的他迅速站起身欲往外走。
方思潔快一拍的拉住他,「閑事公,拜托你鎮定點好嗎?感情的事誰也管不了,更何況克剛是個思想獨立的成年人,你也不是他的監護人,你何苦自討沒趣呢?」
「可是我擔心他會再度摔跤啊!」程希哲著急著。
她深嘆了口氣,「真如此的話,那也是老天爺的意思,誰也妀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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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夢璇倚著靠墊一遍又一遍的听著那首「Windflower」,思緒不由得飄回了與克剛在書房共度的那個寒夜,那個晚上他們交換了彼此的真心,而她更全心的相信,她已尋到了愛的天堂,他們之間的這份愛將會持續到永恆,結果呢?她嘆了口氣,淚水不自主地潸潸而下。
她回到香港已經兩個星期了,她對克剛的思念卻未普稍減過,她知道自己不鼓再想起他,因為再過幾個星期她就將披上白紗了,只是她愈告訴自己不能想他,她偏偏想得更兇,尤其是她和克剛共度的那個溫柔之夜,更是如同絲線般緊緊纏繞著她的記憶,天啊!我該怎麼辦呢?我怎麼能夠帶著擁有克剛如此多的回憶嫁給子鈞呢?她將頭理人膝中咽咽哭泣著。
季克剛吐了口煙圈,靜靜聆听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他一直很喜歡深夜的雨聲,因為那就像是服鎮定劑,可以讓他那浮躁的心緒,迅速平靜下來。他望了望身邊熟睡的心渝,她的臉上猶殘留著方才激情的痕跡,她那滿足緊緊偎著他的模樣,讓他的心中掠過了一股復雜的情緒。自從心渝搬進來後,她表現了他從未見過的一面,以
往她非得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的,如今她每天早起為他準備早餐,而且摒棄了從前唯恐弄粗雙手絕不做家事的習慣,一有空間即動手打掃房子,諸如此類的點點滴滴,他相信心渝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妀變了,他知道自己該滿意這一切的,然而內心里他卻無時無刻的想念著,那遠在異鄉國度,有雙烏黑大眼、善良、充滿愛心的佳人。
夢璇這一走,他覺得這個家無話再怎麼干掙、整潔,還是像一個失去靈魂的人,那麼空洞、無情,只配稱得上是個房子而非一個家。就連他和心渝共有的激情歡愉,他曾是那麼渴求、嚮往,如今他卻發現他渴望的是夢璇那羞怯的柔情,而非心渝那狂野的熱情。心渝讓他享受了剎那間的喜悅,但過後他的內心卻空虛不已;相反的,夢璇給他的感覺卻是那麼的特別,讓他有種心靈契合,希望時間為他們停留在這一刻的震撼。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和心渝重續情緣的,只是他該如何啟口向極力討好他的心渝說明呢?唉!
他的這聲重重嘆息,讓貝心渝醒了過來,「克剛,你怎麼啦?」她側坐起身關心著。
「沒事,繼續睡吧!」季克剛捻熄菸,關上燈轉身背對她躺下。
沒一會兒工夫他發出了規律的呼吸聲,然而黑暗中的具心渝卻了無睡意,一顆清淚緩緩滑下了她的臉頰,這一刻她終于知道,在這一場靶情的拉鋸戰里,她已經做徹底底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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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快來,我有好消息告訴你!」程希哲打開門即大聲嚷著。
方思潔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中彩券啦?這麼快樂?」她對他那一臉的興奮頗不以為然。
程希哲重重的住她臉上親著,「醫院派我到香港參加醫學研討會,而且可以帶太太同行喔!」他捏捏她的鼻子。他知道她一直想去香港觀光、採購。
「真的啊—!」方思潔快樂的跳了起來,「這一來我就可以去找夢璇了。」
一听見這個名宇,程希哲沉下了臉,「不許去找她!」他粗聲說著。
「為什麼?」方思潔詫異不已。
「你忘了她如何傷害克剛的嗎?她已經不是我們的朋友了。」他一副獨斷的口吻。
方思潔狠狠的用手措戳著他的胸膛,「你啊!沒搞清楚一切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誣賴人!」
「那一天你也在場啊,難道我看錯了什麼嗎?」他理直氣壯的說著。
方思潔嘆了口氣,「這幾天我想了很多,終于想通了夢璇為何會如此做的原因。」
「為什麼?」
「你記不記得在我們吵架時,我在克剛家住餅幾天?」她詢問著,見他點頭後,她繼續往下說︰「那幾天我真正瞭解了夢璇對克剛的真情,那絕非演戲裝出來的,何況她既然答應了克剛的求婚,這很明顯的說明了她愛克剛。」
「你別忘了她可是另有婚約在身喔!」程希哲以挖苦口氣提醒著。
方思潔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既然敢答應求婚,這便代表了她有把握解除原有的婚約,夢璇絕不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真是如此的話,那她又為何倉促決定回香港,並且請她的父母出面羞辱克剛?」程希哲仍有些不服氣。
方思潔嘆了口氣,「夢璇的父親做出那樣的舉止,我只能猜測或許是有錢人家習慣用金錢來衡量一切,至于夢璇的倉促回家,則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她平心靜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