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瘦多了,這一陣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黎母拉著她的手心疼的說著。」
「爸爸!」她怯怯喊著。
黎父嘆了口氣,「也真虧你想得出這種離家出走的把戲,難道爸爸真是那麼不可理喻,凡是沒得商量的人嗎?」他停了一會兒,「爸爸的的決定完全是出于愛護你的立場場啊!」
案親的這番話讓她眼眶紅了起來,「爸爸,對不起,我太任性了!」
黎母不悅的瞪了丈夫一眼,示意他不得再繼續說教。
黎父莫可奈何的搖搖頭,「想通了就好,還好你平安無事,要不然我得被你媽嘮叨個沒完沒了喔!」
黎母不以為然的白了丈夫一眼,黎夢璇則抿著嘴笑著。
「丫頭,你東西都整理妥當了嗎?整理好了我們就上路吧,司機在等著呢!」黎父催促著,他真擔心女兒臨時又變卦了。
「爸爸,能否再等一會兒,克剛就快回來了,他讓我在這兒白吃白住這麼久,我總該向他道聲謝謝再走吧?」她找著最帖切的理由說著,但心里卻是渴望能再見克剛最後一面,畢竟未來的人生歲月里他們是不可能再見面的。
「這……」黎父蹙著眉。一听見這個男人的名宇,他的心中就十分的不舒服。
「我們是該好好謝謝人家的,沒有他好心的收留,夢璇搞不好就流落街頭呢!」黎母略誇大的說著。女兒眼底一閃而過的依戀,讓她意識到這當中必有隱情。
「好吧!那我們就多待一會兒吧!」黎父答應著。
夢璇點點頭,並朝母親露出了個感激的笑容。
「希哲,你總算回來啦!」一听見汽車駛近的聲音,方思潔也不及待的往外沖,
而後她望見了站立一旁的克剛,「咦,你怎麼也在這?」
「我的車子有點問題,所以我搭希哲的便車。」季克剛解釋著。
,。「究竟發生什麼大事?瞧你緊張成這個樣子?」程希哲看著妻子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有些不以為然。
方思潔平息了呼吸,「夢璇的父母親來接她回家了!」
「夢璇的父母親?!」他們兩人異口同聲詫異說著。
「對!」她用力的點點頭,「他們現在正在克剛家!」
「真的?」季克剛仍有些不信。
她再次的點點頭。
「走啦,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程希哲拉著他往隔壁走去。
「夢璇!」季克剛一打開大門即大聲喊著。
未待她回答,黎父已站起身走向他,「你應該是季先生吧?我是夢璇的父親,請多指教!」黎父掏出了張名片遞給他。
季克剛接過名片,名片上的內容讓他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眼前的這位老人可說是香港商圈叱陣風雲的人物,而他竟是夢璇的父親,這可能嗎?
黎父對季克剛那懷疑的態度不在意的笑了笑,「夢璇從小就任性價了,這一次她為了我擅自作主決定她的婚事,因此賭氣率性的離家出走,多虧了你照料她,謝謝!」黎父客套著。眼前的這位男人長得一副器宇軒昂、氣度不凡的模樣,他維于明瞭女兒滯台不歸的原因。
季克剛對他的話怔了好一會兒,「您是說夢璇已訂有婚約?」季克剛以暗啞嗓音不信問著。天啊!自己究竟捲人了什麼樣的謊言中呢?自己怎麼如此盲目的相信夢璇是解救他的小天使呢?
季克剛那驚訝的神情,讓黎父隱約的暸解到女兒和這個男人間絕非女兒形容的那麼單純,但他依舊不動聲色,「對啊!她和黎歐集團歐姓股東的兒子早已訂下婚約,預定下個月底舉行婚禮呢!」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盡避心底里他似有些欣賞季克剛,然而陳董的那番說詞,卻讓他決定使出這個致命的殺手鋼來阻止這一切。
季克剛以陰郁、惡毒的眼光穿過在場的人們,直直瞪著她。
「季先生,」黎父掏出了張支票遞給他,「這個數目應該夠支付夢璇住在你送兒的開銷吧?」
「爸爸!」黎夢璇對父親這近乎羞辱的舉止,詫異的出聲制止著。
黎父不在意的笑了笑,「無論如何我們總該好好謝謝人家的。」依他在商場上多
年的經驗,他感覺得出季克剛是個有骨氣的年輕人,但他卻忍不住的想試試季克剛的本性。
季克剛深呼吸了一下,嚥下那股羞辱,「黎伯伯,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我和夢璇之間就是當中的一種,」他把支票推回去,「在你們離開之前,我只有一個請求,我希望和夢璇單獨說幾句話!」
黎父同意的點點頭,「丫頭,你去吧!」
黎夢璇默默的隨他走進書房。「有什麼話你趕緊說吧!」她低頭說著。她發現眼前的這堆混亂已非她的能力可以解決,她相信無論她說什麼,克剛皆不可能原諒她,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盡快逃離這一切。
季克剛輕笑一聲,「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吧?」他嘲諷著。
黎夢璇刻意忽略他話中那諷刺的意味,「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告辭了!」說著,她轉身欲往外走。
季克剛迅速的一把攫住她,「在你如此利用我之後,你就這麼悶不吭聲、毫不解釋的走掉,這樣對我公平嗎?你還有良心嗎?」他嘶啞著嗓音冷冷說著。
「我利用你?」她以為自己听錯了,再次重復著。
「難道不是嗎?」他忽規著她,「驕縱的富家女過膩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因著一時的不順心,索性逃家嚐試刺激、新鮮的生活,沒想到卻在異鄉落難,這時候剛好踫上了我這個倒楣、不知情的大傻瓜,于是你就順理成章的拿我當猴耍,編了個身世淒涼的大謊言,好引起我的同情心,甚而用盡心機讓我心甘情願的陪你玩一揚愛情游戲,」他停了一會兒,「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在已訂有婚約、即將結婚的情況下,還敢一口答應我的求婚,黎夢璇,你究竟把我當什麼?被操縱的玩偶?還是玩膩了即丟棄的玩具?」他透過鼻梁上的眼鏡以冷若冰霜且陌生的眼神瞪著她。
黎夢璇被他指責得臉色泛青,淚水也跟著浮上了眼際,她試著開口說什麼,但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見她不話,季克剛哼了一聲,繼續逼近她,「如今你玩膩了終于想回家,卻無法解決眼前的困境,所以你就不辭辛勞的請出你父親,打算運用金錢政策來壓死我、堵住我的嘴,對吧?」
唯恐自己的淚水落下,她只能咬緊唇一個勁兒的猛搖頭,來表示否認他的想法。
「你放心,我季克剛好歹也是個有骨氣的男人,我還不至于下流到要你父親拿錢來阻止我,到處散播你這堂堂香港大財團的掌上明珠的謠言,你更不用擔心自己的名節會受損,」他露出了個輕蔑的眼神,「我唯一想告訴你的只有一句話,你比貝心渝
還不如,最起碼她敢坦誠自己的企圖,而你連面對你的良心的勇氣都沒有。你走吧!離得我愈遠愈好,我真希望你從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他手比著門口怒吼著。
黎夢璇終于克制不住的放聲哭了出來,她迅速的打開門往外跑去。
「丫頭,你怎麼啦?」看著女兒滿臉淚痕的沖出來,黎母慌張的急急向前走去。
她拭了拭淚水,深吸了口氣,「我沒事,我們趕緊走吧!」
黎母還打算追問下去,然而黎父卻以眼神示意著她少開口,並隨手提起地上的行李箱。「我們走吧!」
黎夢璇點點頭,而後她想起了身邊的思潔,「思潔,這一陣子謝謝你的照顧,我會永遠記得你這位好朋友的,」她拉著好友的手真摯說著,接著她轉向思潔身邊的希哲,她打算開口說些什麼時,她發現希哲正以仇恨的眼光瞪著她,她下意識的畏縮了一下,轉身急急朝門口走去,臨出門之際,她忍不住的再次里向書房那緊閉的門扉,而後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