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索情郎 第5頁

作者︰雪墨

直到手上傳來稍嫌熾燙的溫度,西門雪這才滿意的收回功力,他端著碗,回到床邊。

這回,練雪沒有再顯露出戒恐懼的模樣。

發覺她眼中不再有先前的恐慌,一雙靈動大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放,西門雪揚起了嘴角,臉上浮現一抹邪惑的微笑,「這麼喜歡我的臉?」

瞧她每回一見著他的臉就要恍惚個老半天,這大概是頭一回西門雪覺得自己美得過火的臉蛋還有點用處。

本來嘛!想做個優秀的殺手,就不該太引人注目,否則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殺手,執行起任務還真是不方便。雖然說臉長得不錯,喜穿黑衣,又身背長劍的人,在江湖中不只他一人,但通常有身價到請他出馬的人物,大都是在武林里名頭響當當的一方之雄,這種在江湖中打滾已久的人對「暗殺」這種事可是敏感得很,他就曾經見過有個倒楣鬼,只因裝束和他有點相像,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大人物的護衛砍成兩半。更好笑的在後頭,當那個嚷著要保護主人的「忠犬」將那個倒楣鬼一刀砍成兩半後,第一句話說的竟是︰「啊!砍錯人了。」想當然耳,若是殺手中的殺手,怎可能如此輕易的就命喪在一名護衛的手中?至于那個倒楣鬼,最後只落了個「好好安葬」的下場。

所以,他其實不喜歡自己這張臉的,不過既然這張臉可以吸引住他想要的女人的全部注意力,他倒不介意以後出任務時,要多保護它一點。

西門雪的一聲調笑,讓練雪頓時腦中轟然一響,臉上紅氣泛濫,結結巴巴的極力否認道︰「才、才……沒有呢!」此刻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會有那片刻失神,全是因為西門雪那張美麗絕倫的臉。

臉上潮紅都要蔓延至耳根了還嘴硬!西門雪好笑的看著她羞窘的垂下頭。

這才是他記憶中的梅兒呵!天真、活潑,帶著小女兒的嬌態,是他過去二十五個年頭的記憶中,僅余的溫度與色彩。

這個嬌俏的可人兒,從多年前的湖邊相遇開始,就注定要屬于他,絕不容其他人佔奪。

是的,任誰也無法阻止。

「過來。」先不論此後會如何,得讓她先喝完他手中這碗藥才行。雖然她身上大都是些皮肉之傷,並無大礙,可是一夜的倉皇失措,精神上的負擔多少會影響到身子狀態,還是得花些時日好好調治才成。

練雪聞聲抬起頭,飛快的瞥他一眼,然後紅著臉將視線移到他手中的藥碗,囁嚅著說︰「我自己來就好。」

西門雪聳聳肩,將藥碗遞了出去。

練雪正想接過藥碗,但碗的熱度卻讓她松開了手,「好燙!」

眼看著藥就要灑了滿床時……

這人會法術啊!

縮回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練雪愣愣的看著西門雪穩穩的一手接住藥碗,再一眨眼,她只覺得腰間一緊,隨即落進西門雪的懷里,那張美到讓人失魂的臉再次佔滿了她的視界。

「我看還是由我來吧。」乍放的溫醇嗓音,有效的安撫了她的心慌意亂。

「讓、讓我起來……」原本她是很想凶巴巴的表現出該有的女子矜持,哪知話到嘴送,不知為何,竟自動削弱成呢噥軟音,听在西門雪耳里,倒像是在撒嬌一般。

西門雪臂上一使勁,讓她坐起了些,一手依舊固執的環在她的縴腰上,另一手則將藥碗湊近她唇邊,誘哄道︰「別任性了,先喝完藥再說,嗯?」

沉浸在滿溢柔情的輕語中,練雪不由自主的張開口,乖乖的將藥喝下去。

「惡……好苦喔!」才喝了一口藥,從喉間涌起的苦澀感,讓練雪皺起了小臉,不斷吐著舌抱怨。

這一幕落在西門雪眼里,練雪的一皺眉、一扁嘴,全成了小女孩的憨真嬌客,惹動情流紛竄,心神蕩漾。

如此可愛嬌美的人兒叫人不心動?

強捺住胸口那陣因練雪粉紅舌尖而涌起的燥熱感,讓他接下來的輕哄聲低沉了許多,「梅兒乖,把藥喝完。」

乍听「梅兒」兩字,練雪陡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眼光移到他的臉上,「你……你剛剛叫我什麼?」無心理會西門雪俊顏帶來的炫惑,她滿腦子想的盡是他那聲充滿感情的「梅兒」。

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她的昵稱?這是摯愛的家人私底下叫喚她的方式呀?除了擺出和善面孔,騙過爹爹十數年的鄭行義外,就連與練家世交數代,更即將與練家結為秦晉之好的段家人也不知曉。本以為在家人死絕、鄭行義亦遭報應後,這個代表著她一段純真無憂、百般受寵的日子的名字,會隨之塵封在練家大宅的殘梁焦土中,卻偏偏從眼前這個相識不到一天,對他的了解僅止于他的名字與她的名字相似,都是單名「雪」的人口中再次听見,而且——

不同于爹娘、兄嫂叫聲中的溺愛疼寵,更大異于鄭行義的虛偽逼迫,他叫她的方式含有更多的愛憐、深情,甚至給她一種從未感受過的陌生感覺,也許……那就叫——

愛?

「不、不會的……」想著想著,練雪的小腦袋皿不停地搖若鈴鼓。

這一定是錯覺,一個剛認識的人,而且是個殺人如斬瓜切菜,眉毛動也不動一下的大魔頭——瞧之前他殺人的架式,鄭行義對他誠惶誠恐的恐懼模樣,想來他應是個大有來頭的江湖人物,而且是那種黑道上的人,像這樣的人,怎會懂得愛呢?

但真的是這樣嗎?

就在練雪努力的說服自己那是錯覺的同時,她的心底有道聲音越形響亮——

先前的熱藥、誘哄,以及那一聲讓人暖到心底的輕喚又該做何解釋?

或許只是「同情」。

發生在一個殺手身上?

那……也許是他听到了鄭行義與她的談話,也在覬覦爹爹的東西。

那現在仍扎著你胸口的東西是什麼?

可能是他沒找到吧。

自他救了你之後算起,起碼過了半天的時間,足夠把你身上的衣服剝掉好幾回了。

那……是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

呵呵,這個小東西可真是有趣極了!

看著練雪臉上千變萬化的豐富表情,有驚詫、有哀愁、有羞窘,有迷惑,還有一絲倔色,西門雪自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感覺,就這樣看著她看到地老天荒,似乎也是個不壞的主意。

相信將來的日子有她作伴,過去那種鎮日閑嚷著天地雖大,卻無令自己開懷之事的日子,即將如逐流之舟,不再復返。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讓這個老愛分心的小迷糊蛋趕快把他手中的藥喝掉。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再把藥汁弄熱,但同一碗藥反復熱好幾次,藥中的苦味只會越來越重,到時再要她喝,定又得花上好些工夫。

就在西門雪正思索著要怎麼把藥喂進練雪肚子里時,練雪一晌怔忡後,終于回過神,追根究底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他漫不經心的應道︰「小名?」嗯,再弄昏梅兒,由他親身來喂可能會快些。

「就是‘梅兒’呀!這個小名是娘取的,應該只有練家的人才知道,為什麼你剛剛會那麼叫我?」

「是嗎?」不成,要再劈昏小梅兒,他可舍不得。

西門雪心不在焉敷衍的反應,引起了練雪心中的不滿,「喂,我在問你呢!」

呵!小梅兒要翻臉了,得趕緊安撫、安撫才行。「總之有人這麼叫你不是嗎?」他指的是多年前到湖邊尋她的美婦人;也就是這聲「梅兒」,讓他苦心尋覓了十年,卻依然毫無所獲。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