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是打算搭公車上下班,那是最省錢的方法,但等公車既費時又不方便,若遇上尖峰時段的話,擠車再加上塞車,那種汗水淋灕的滋味更是苦不堪言,所以後來她選擇了以機車代步,不用等也不怕塞車,省時省錢又方便,如此長年累月下來,她也省下不少開銷。現在可好了,她完全沒有經濟方面的負擔,生活上的所有開支都算徐皓銘的,自賺的錢則悉數交回家,任憑父母處置運用,她自己倒是落得輕松自在,沒什麼煩惱可言。
徐皓銘真算得上是個完美的情人,對她好得沒話說,也許就是太好了,反而讓她心中滿是歉意,總覺得自己回饋他的不夠多,應該要再幫他做些什麼才對。
他寵她真是寵得太不像話了,有一次她只是隨口說了句覺得日子好悶,除了工作之外所有的娛樂幾乎都是千篇一律;又說好久沒打撞球,好懷念學生時代悠閑又有沖勁的時光,不像現在即使技癢都懶得出門,情願窩在家里。想當初那時說玩就玩的狂熱早已不復再,不知何時已轉變為深居簡出的超級懶女人!
結果,第二天她傍晚下班回家,就發現家里憑空變出一張嶄新的撞球桌,那分悸動和感動的心情真是無法言喻!之後過了三個小時,徐皓銘才拎著一大包在超級市場里買的煮料回家。進門後,他對她笑了笑,走到流理台放下東西開始準備晚餐,彷彿這一切極為稀松平常。
比雲伊原本心中有一大堆話想問他,但看到他時卻又莫名其妙地羞于啟齒,只能沉默地看著他,然後一起幫忙做菜,又不時地偷瞄著他的表情,氣氛頗為尷尬。
直到最後徐皓銘忍不住噗哧笑開來,瞇起充滿笑意的雙眸盯住她十分困窘漲紅的雙頰,這才劃下休止符!
「雲伊,你不用不好意思!那張撞球桌你還喜歡嗎?不滿意或是球桿不應手的話!可以換。」他心知她目前正因為害羞而木訥著。
比雲伊大部分的時間都能擁有十分機靈的反應,除非是面對自己心中喜歡的人帶給她驚喜時,才會顯得不知所措,完全失了方寸。
昔日她將徐皓銘看作弟弟,所以他從來沒見過她對他有這種反應,但他以前看過她對林子軒出現過同樣的呆愣情形,因此了解她的不知所措為何。
而今不同于往昔,他已駐進她的心中,看到她因他而變得木訥,他反而是雀躍滿足的,一種十足大男人式的幸福感受填充在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里,他的快樂是可想而知,也因為如此,他更加珍惜和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呃……我……很喜歡,不用換了!」她期期艾艾的神情非常逗趣可愛,惹得徐皓銘輕笑不已。
比雲伊不敢直視他的眼,徘紅的兩頰在在顯示出她羞澀欲掩的心情。
「嗯,你喜歡就好!」他很想逗逗她。「你似乎還有話想說,別吞吞吐吐的。」他愛死了她那種羞答答的表情。「說嘛︰」他催促著。
「我……」谷雲伊心念一轉,企圖巧妙地避開自己的困窘。「我只是想問你,石彥倫的裝演進行得怎樣了?」
徐皓銘好笑地瞅著她。「很順利,他告訴我下個禮拜就完工了。」他頓了頓,「雲伊,別岔開話題!」
她放下手邊的東西,背過身去,語輕聲細不可聞。
徐皓銘走向她,愛憐地自她背後將她整個身子摟住,將他的唇帖在她耳邊。
「你說什麼?我听不清楚,再說一次。」他溫柔的語氣彷彿有將她羞怯的心化作一潭水的魔力。
「我只是想說謝謝!」她抵擋不了他的柔情似水,照實回答他。
「你應該還有別的話要說才對!」他誘哄地告訴她︰「例如——我愛你——」
「我愛你……」她像著魔似的囈語回應他。
「再說一次!」他滿意極了。
彷似迷咒破除,谷雲伊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他的誘哄下說了些大膽的告白……
她羞得將臉拚命地埋在他的胸口,悶聲地直嚷著不公平!
「來不及了,話說出口就不能收回了,認命吧!」他話里的奸詐不容錯認。
「你說不公平?那好吧!」他托起她的下巴,趁她尚未反應過來攫住了她的唇,霸氣十足地奪走了她的初吻。
他早想這麼做了。
天知道,每天和她同床而眠又不能踫她,那是一種多可怕的酷刑!甚至為了保有她堅持了多年的「純潔」,上天明鑑,他就連想吻她的都得強硬地克制下來;深怕一個不小心攻破了底線,他會豁出去將她強行佔有,完全顧不得她的抗議!不過事實證明,他也只能熬到今天而已,本以為至少還能忍耐到適當的求婚時機,但他終究也只是個凡人罷了!再忍耐也有個限度,至少目前他是無法再繼續忍耐下去了……
放肆的行為正在逐漸醞釀成形。
他的吻愈來愈深沉,也愈加火熱,他的全心投入和沉醉感染了谷雲伊,她意亂情迷地深深陶醉在其中,初識兩情相悅的甜美滋味,教她毫無保留地熱情回應。
她的回應像是一種鼓勵,他的需索似乎更加強烈了……
比雲伊的雙臂像藤蔓似的纏在徐皓銘的頸上,她回應的舌忝吻教他渾身泛起一道猛烈的痙攣震顫;徐皓銘的臉上閃現一股奇異的燥熱與醉態,使他更加侵入佔有她的唇舌,完全毫無保留的加深,再加深……
拋開所有的理智,他將她重重地壓在床上,一逕深深地細吻著;不顧一切地址開她的襯衫,感受到徐皓銘更進一步的親暱接觸,谷雲伊心中一驚,像是大夢初醒,使勁地掙開他滾湯的懷抱,氣喘咻咻地逃到安全距離,邊拉攏著自己凌亂的衣衫邊瞠視著他,心中還不斷責備自己的舉止行為竟然如此縱情放蕩,雖然被他吻著的感覺是那麼美妙……
「皓銘,對不起……你是知道的,我……」谷雲伊向來靈活的舌頭此時像是打結似的,支支吾吾地想解釋,又怕徐皓銘不諒解她的拒絕,千頭萬緒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懂。別說對不起,你堅守你的原則是對的,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把持不住,定力不夠……」強忍仍未消褪的,他的口氣極為僵硬。「我去沖個冷水澡——」沒有等她答話,一鼓作氣地沖進浴室,嘩啦啦的水聲瞬間從里面傳了出來。
比雲伊看著他竭力忍耐的表情,還有他咬牙切齒沖進浴室的模樣,突然有一股沖動——一股想大笑的沖動!
徐皓銘好不容易冷卻了先前的火熱,走出浴室卻看到她正匍匐在床邊,整張臉埋在棉被理,雙肩用力地抽動,沒有多想,他快步地走到她身邊,聲音軟了下來。
「雲伊,你別哭,我沒有怪你!」他想大概是他突然扔下她,讓她覺得自己受到傷害吧!「雲伊?」他托起她的臉,擔憂地看著她肩膀起伏的程度加大——
瞧瞧!比雲伊哪里是在哭?她不正是在憋笑嘛!這下可好,反教她終于隱忍不住的狂笑出聲,沒辦法,誰教徐皓銘欲求不滿的肢體語言如此可愛呢!
唉!他的男性尊嚴在此時完全蕩然無存,真是糢斃了!他在心中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可是實在忍不住嘛!」谷雲伊笑得連眼淚都給逼出來了,更教他亂沒面子一把的!
「扯平了吧!」徐皓銘有些賭氣地說︰「好歹我也是奪走你初吻的人,你自己說的,初吻要獻給你未來的老公,所以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要乖乖的,不要老是糢你的老公,知道嗎?」他愈說愈洋徉得意地飄飄然。